半天的马车,这将近围着这小北京城小半圈儿。

在两道几个老实巴交的下人簇拥下,我跟在他身后走进了庄子。

没一会儿,整个庄子掌起了灯,看上去亮堂堂的一片,没有一点黑夜的影子。

在大厅里坐稳了,又啜了几口热茶,胤禩已将闲杂人等遣了出去。

我惊奇地来来回回巡视着这个古朴典雅的大宅,心里喜滋滋的。没想到,自己也有一日成了个小业主儿了。一切交给胤禩果然没错,他俨然已经把这里置办成一个小型度假村了,这可是我在现代时拼死拼活努力奋斗的终极目标了。没想到,他这么一忙活,我就来了个美梦成真了。

巡视完毕,我才在他的注视下落坐在他身边,翘着二郎腿,老神在在地问他。

“怎么着?!感情贝勒爷是早早打算着要金屋藏娇了?”

刚说完,我才发觉这话里浓浓的火药味儿,可我本意好像并不是如此啊。既然已经说出去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只能硬着头皮自顾自地撑着。

“呵呵……晴儿果然聪明!”

我一听立马双目圆睁,杀气腾腾地看向他。他也识趣,话音一转。

“赶明儿个,你要是再想从我身边逃开,我就五花大绑,把你驾了来,让你老老实实地呆上一辈子!”

我怔怔地望着他瞬时清凉的眸子,心底一片热潮。这八贤王的一张利嘴果真不是盖的!

感受到同样相视的一双眼,我忙低下了燥热的脸,下一刻,便落入了一个宽厚的胸膛。

“这就是我为你准备的金屋,喜欢吗?”

我犹豫着点了点头,仿佛是自言自语般的呢喃。

“喜欢,却不想成为那个薄命阿娇……”

“不……”

“爷,人到了。”

顺儿低声在厅外禀报,打断了胤禩未完的话。

“嗯,让他进来吧。”

“嗻!”

顺儿转身下去,胤禩转头对我神秘一笑。

不久,一个束装打扮的高瘦青年跟着顺儿身后垂首走进了厅中央。

“奴才给贝勒爷、福晋请安,贝勒爷、福晋吉祥!”

“快起来吧!”

眼前的男子挺直的身型像剪影一般遮挡住了来自门外的光亮,让我看不清他的脸,但隐约觉得似乎在哪里听过这样一个厚实的声音。

“你是?”

我逾越此时的身分,脱口一问。

可那男子并不以为杵,朗声回答。

“奴才葛特见过八福晋!”

“葛特……葛特……这个名字好熟悉!”

“晴儿忘了也不奇怪,毕竟那年秋狄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他就是……”

“你就是那年夺旌旗时,跟在宜妃娘娘身边的侍卫统领?!”

本来就已经呼之欲出的记忆,在胤禩的提醒下更加清晰了一份。

“福晋记得不错,正是奴才!”

我点了点头,心里倒有些迷糊了。

“你是哪家的?”

“回福晋的话,奴才正白旗纳喇氏(1)。”

竟然是正白旗的人吗?我略有所思地瞄了胤禩一眼,他也不说话,轻抿了一口茶。沉吟片刻,我开始有些明白胤禩的用意了。自顺治处置多尔衮,康熙斩杀苏克萨哈之后,这正白旗在八旗之中一直不得待见,前些年好不容易出了个明珠,还让老爷子给整治了个痛快。应该说正白旗早已再不复当初的那般光鲜与辉煌了,反而成了这八旗中的一个盲点,每每提及,谁人都是一脸不屑。胤禩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把握了这一股在众人眼里弱势的力量。

努力回忆一下,似乎明珠的那个次子纳兰揆叙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八爷党。胤禩这一手果然高干!在正白旗最需要在朝中寻找一个倚仗的时候,及时地伸出援手,小以施恩,却可以硕果累累,这一笔账算得可谓是周到!

“当年秋狄多亏了你的照应,我们一群女眷才得以全身而退,又夺得了那样一个好彩头!”

“福晋严重了,这是奴才的福气才是……况且,能够跟随福晋木兰夺旌已是奴才这些年来最为庆幸的事了!”

他这么一说,我心里的小宇宙爆发了,虚荣心得到了小小的满足。

“我说怎么着?葛特还不信!我们家的这个福晋记性可是出奇得好!”

葛特闻言,忙不迭称道。

“也就这么点本事还拿得出手,至于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儿拿我寻开心的吗?!不过,我还真没有想到,你们二人早就相识?”

“嗯,那年确是我特意安排葛特跟从女队一支的!”

说着,眼神热切地粘在了我的身上。我心中一喜,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转脸并不看他,记得那个时候我们还在闹别扭,他竟还在担心着自己,为我设想。

“那……那你如今又迁几品?”

“回福晋的话,奴才现今四品御前侍卫。”

这么说,还是个天子近侍了。可是,想来那年他既有幸随扈,想必已经是个内廷侍卫了。这么多年过去了,竟也还停留在于此。也就是说,是有意于此了。

想通了,心里也有了点数。

“难为你了,这么些年都勤勤恳恳为贝勒爷办事,着实不易!”

胤禩攥着我的手一紧。

“其实,今儿个让葛特特地跑这一趟确实是有要事相商。”

我和葛特闻言,凛然一肃,安静听着他把话说下去。

“晴儿大概还不知道,其实,这几个庄子多半都是葛特在打理的。本来,这方圆几里住户百


状态提示:第10章 粘杆--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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