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在自己家美美地睡了一觉的阎梓绯睁开眼,难得没有看到那张帅得一塌糊涂的面瘫脸。
“咦,人呢?”嘟囔了这么一句的阎梓绯翻身坐起,似是听到里面人的说话声,在外面恭候多时的丫鬟侍女在敲门问安之后,端着洗具和衣饰鱼贯而入。
好歹是做了十几年小小姐的人,虽略感诧异,但脑袋还在半梦半醒之间的阎梓绯并未多想,索性两眼一闭,任由这群磨人的小妖精们折腾。
整个护国将军府,乃至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护国将军府的小小姐喜穿红衣,所以当被丫鬟侍候着套上一袭金线绣花的艳俗红衣的时候,阎梓绯并未多想。
“这是什么鬼东西?好沉!”一把将别在头顶的镶有大颗名贵珍珠的夸张发饰拽下,阎梓绯晃了晃被坠得生疼的脖子,不耐烦道:“到底有完没完?又不是去见天王老子,至于弄这么麻烦吗?”
冷不丁被这么吼了一嗓子的丫鬟们吓了一跳之余,相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隐约间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太对的阎梓绯穿戴完毕便揉着饿瘪的肚子往外走,纵使渡劫成功,跨入元婴期之列,两世为人的她还是更喜欢用五谷杂粮来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可是阎梓绯刚推开房门,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得一脸愕然,顿时睡意全无,“这是——”
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处,均是一片燃烧似的火红,尤其是院门口贴的那两个大大的囍字,真是险些没刺瞎她的钛合金狗眼!
其中一个管事的丫鬟上前一步,毕恭毕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小小姐,吉时马上就要到了,您遂奴婢去前厅吧。”
“囍字?吉时?咱们护国将军府是有什么喜事吗?”依旧不愿认清现实的阎梓绯嘴角一抽,随口调侃道:“是我爷爷终于打算续弦了?还是他老人家遗落在外的儿子要娶小妾?”
表情有一瞬龟裂的丫鬟在短暂的停顿后,明显事先被嘱咐过了什么的丫鬟机智应答道:“具体什么事,待小小姐您到前厅,一看便知。”
“好吧。”阎梓绯颇为无奈的耸耸肩,心说:看看就看看,反正是在自己家,量他们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
然而,当一路跟随丫鬟来到前厅的阎梓绯在跨进门的那一刻,她后悔了!
宽敞的大厅两边摆着精致的酒席,原本你来我往好不热闹的宾客在门口小厮那一声嘹亮的‘新娘到’之后,众宾客仿佛被人按下静音键一般,画面瞬间定格,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到了阎梓绯的身上。
新娘?谁?她吗?
脑中冒出一连串问号的阎梓绯略显呆愣的扫视一圈,视线最终落在厅中同样身着大红喜服,一脸蒙圈的苍凌的身上。
此时此刻,饶是她再想否认,都抵不过现实扇她的这一记响亮的耳刮子!
你妹的,她怎么不知道今天是自己大喜的日子?
“你们谁来给我解释一下?”冷冷的目光伴着阴测测的声音飘向不远处那个笑得好似一朵盛开的菊花的阎霸天老将军,言外之意很是明显。
“这个嘛……”有着充分自知之明的阎老将军急忙走上前,局促地搓了搓手,“宝贝儿,是这样的,爷爷我见你年纪不小了,而且苍凌又跟你在一起这么久,就想着怎么也得给人家一个名分不是?”
闻言,阎梓绯皮笑肉不笑的说:“然后呢?”
“然后爷爷我就给你准备了这个婚礼。”丝毫未觉有什么不妥之处的阎老将军随即笑着邀功道:“怎么样,有没有很惊喜?很感动啊?”
“确实很惊—喜,很感—动。”阎梓绯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得这句,试问:有什么比婚礼当天才被通知今天是自己大婚的日子更为惊喜的?
“宝贝儿,不高兴了?”后知后觉地嗅到一丝不妙味道的阎老将军收敛了嘴角上扬的弧度,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爷爷我见你和苍凌整日同入同出,以为你们早就已经暗通曲款,莫非是爷爷我理解错了,你对人家苍凌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难不成你在生米煮成熟饭之后,不想对人家苍凌负责?”
听着自家爷爷那逐渐升高的音调,阎梓绯觉得她脑仁儿好似针扎的一样疼,“爷爷,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虽然她和苍凌同入同出,但她们真的只是很纯洁的盖被睡觉,可眼下,这种话说出去会有人相信吗?
而最最让阎梓绯感到烦躁的是,明明可以跟从小被自己圈养的正太,如今帅得不要不要的男神喜结连理,她心中却为何会如此的犹豫不决?
阎梓绯啊阎梓绯,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扪心自问的阎梓绯不禁有一刹那的恍惚,记忆中不断搜寻的白色身影被一抹更为挺拔的背脊所取代,不知何时,那个小时候陪他采药练剑的瘦小身影渐渐跟那个霸道的让天和道人收她为徒,不远千里赶赴火焰山去救她,并且还会亲自动手给她烤仙鹤的挺拔背脊相重合……
等等!
她为什么要用‘重合’这个词?
阎梓绯尚未来得及细想,便觉眼前一黑,回过神的她这才发现自己被蒙上了盖头。紧接着,耳边传来喜婆喜笑颜开的说话声,“吉时到,请新人上前行礼!”
于是,阎梓绯就这么被自家爷爷搀扶着走进大厅,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跟苍凌一拜天地二拜了高堂。
也许是原作者定比较随便,毕竟是后宫类的修真文,女主喜结连理的次数太多,为了节省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