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有风,穿着树隙悠然自在地飘荡着。
所有人都累得一塌糊涂,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但唯独对公玉沫儿身上那个油皮包却兴趣满怀。
公玉沫儿一将那个皮囊裹从怀里拉出来,其他人立即包成一圈围了过来。
他们并没有解密那些文字的能力,挤在一起也就是为了表关示注凑个热闹而已。
公玉沫儿小心将皮裹铺在地上然后一层层慢慢打开,其他人因为连上面的半个笔划都不认识,所以粗枝大叶地看了几下,便寡然无味地倒向一边各忙各的去了。
那些纸张年经日久已经陈腐不堪,实在经不起来回翻腾。
为小心起见,公玉沫儿便打开头盔上的摄相机,通过腕表调好光焦,然后一张一张全部拍了照,将正反两面总计整理成二十二张微缩图片存入文档,完了便趁剩余时间又顺便翻译了有多半页,再后就头昏眼花再也看不下去了。
她实在太累,肚子也空得叫天响,无奈之下只好将其重新折起来收好,躺在地上闭住眼睛想就此打个盹。
詹龙知道要翻译那上面的东西的确需要费些精神,明知道公玉沫儿很累,可还是压不住心中的好奇,见她对着油纸看了半天,于是就躺在地上问:“有结果吗?那页上面说了什么?”
公玉沫儿皱着眉头说:“其他到没什么,主要就是介绍他们为什么要整理这本日记。”
“哦,这的确也跟咱们没有多大关系,没事干想写点东西也属正常。”詹龙闭着眼闲唠着。
“他们的目的主要还是想把他们的火星经历带回地球老家。”公玉沫儿说。
“这日记是后期整理的,不是随身记录的?”詹龙问。
“应该是这样。其实把这些经历装在脑子里比带着这些纸卷上路要方便得多。”
“是啊,这道理他们应该清楚呀!”
“可看上面的意思,他们所以整理日记其实已是万不得已,他们当时已到了穷途末路。”
“有谁逼迫他们吗?”詹龙侧过头问。
“不知道,后面的我还没有看。”
罗玉娇躺在一边不耐烦地说:“没看就别猜了,每个时代都会出那么几个嚼文咬字的文化人,渲染是他们的惯用手法。”
公玉沫儿侧过头看了一眼罗玉娇说:“对于这样的人我们应该对其保持尊重,正是通过他们的手我们才能有机会看清过往的真相。”
罗玉娇说:“这点我承认,可是记个日记还要找个出于形势所迫的理由,这就有点让人不敢恭维了。”
公玉沫儿反驳说:“形势所迫只是我分析出来的,并不属于日记记录的内容。他们本想把有关对火星的了解秘密带回去植入地球的史书,可因为各种原因这一愿望始终没有达成。记录日记时他们已步入绝境,而正是因为心中希望的完全破灭,他们才在万念俱灰里躲在天机林的迷宫腹地急急忙忙完成了它。”
艾丝塔像是想起了什么:“他们是不是也被这个森林迷宫困住了,才有这种想法的?”
“不知道,”公玉沫儿伸了一下懒腰,仰面长出了一口气说,“在这半页的内容里他们并没有介绍有关天机林迷宫的内容,但听他们的意思,最后所以没有走出去,好像跟误饮一种叫做化骨水的水源有关。”
“啥?化骨水?”罗玉娇惊叫了一声,一骨碌从地下爬起来滚到公玉沫身边,然后使劲将沫儿从半躺状态拉直坐好说,“快看看下面,化骨水在哪里?”
公玉沫儿挣扎着说:“你放手,让我歇一会。我身体的糖已经低到下限了,现在两眼昏花,那些字又小得出奇,每看一字我都头连身子一起转,怎么往下看呢?”
罗玉娇说:“这就对了,我怀疑我们现在也与他们一样中招了。”
甘能一听立即像望风的土拨鼠一样将两个膝盖跪起来喊道:“什么?难道我们也喝了化骨水?”
罗玉娇说:“你以为呢,我正奇怪呢,这才饿了多长时间呀怎么宇宙影甲就像自己会长似的,穿在身上一点结实感都没了,整个大了一圈。可它真的会自己长大吗?只有我们缩小才会出现这种结果,这肯定是那化骨水在捣鬼。”
“啊?”其他人一下睡意全无,立刻惊叫着全都从地上爬了起来。
“是啊,我们还以为这两天没吃东西掉膘了。”
罗玉娇说:“我们带的都是高能压缩食物,别说两天,就是两个两天不吃也不会掉成这番模样。”
肖默站起来说:“就是,你们看我的宇宙影甲现在几乎快成包装盒了。”
詹龙从地上站起来说:“这儿简直太可怕了,我们跑了一路全是落叶林,几乎一个野果子都不见,喝点水连我们的骨头都保不住了,这是存心做死的设计呀!”
哲丽斜溜了詹龙一眼说:“就现在这情况,有野果谁敢吃呀?”
艾丝塔说:“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我可是浑身软得一步都挪不动了。”
罗玉娇抱怨说:“当初只想着出来找林沐禅,也没带样品采集器,这样漫无目的地在这个大林子里瞎转,良莠不分,善毒难辨,何日才是头啊?”
詹龙说:“牢骚太多防肠断,你急什么?我们不是有沫儿吗?”
公玉沫儿懒洋洋地说:“有我顶什么用?我既不是土著又不是向导,你们没吃的难道跟着我就能找到吃的了吗?”
甘能说:“你怀里不是有前人送给我们的宝贝吗?快拿出来再取取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