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都不说话了,该说的都说清楚了,至于各自的心思那就各自去猜。
走了约莫十分钟,我才看一扇大门,门是关着的,这门有九尺多高,应该是墓门,但是在墓门的左边的墙壁上,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四五尺的高度,一两尺宽,正好可以容纳下一个人,这个洞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钻破了一样,阎六跟王红赶紧的就朝着里面走了进去,我也跟着,张滨自然不落后,洞不是很长,洞像是从里面往外面凿的,我猜想大概是古时候造墓的工匠留下的活路。
洞口弯弯曲曲的,走的我们四个人都捉急,这会王红突然骂了一句:“娘的,咋又有两个洞,咱们走那个?”
我没搭话,张滨说:“两个都行,一个通往庙里,一个直达坟墓,你要是想上去,就走左边的,你要是想下去,就走右边的。”
这话说的我们仨都是一愣的,王红也赶紧闭嘴,分了左右,选了右边的,走了一会,约莫十来米吧,就到了头了,王红用火折子点了火烛,朝着坑洞里走,我跟着进去了,烛火的光不是很强,但是却不妨我看清楚石洞里的场面,我当下就被里面的情形给震撼了。
一个巨大的石洞,洞里面一个巨大的石坑,石洞犹如洞天,石坑乃是人间修罗场。
王红趴在石洞的崖壁上,吸了一口凉气说:“我草你个奶奶腿的,这得死多少人?”
“阿弥陀佛”
张滨念了句经文,显得很慈悲的样子,阎六倒是没有表情,只是盯着下面的石棺。
整个石洞足足有一丈来高,石坑更深,足足有两丈才能见底,方圆至少五六仗的距离,这个工程实在是太复杂与艰难了,断流砸山,硬生生的在山洞里挖出来个别有洞天。
粗略算来,如今我们已经深入山窝千把米了,这是把山给掏空了啊。
王红把火烛丢了下去,让我看到了里面的情况,都是白骨,坑下面足足堆了将近三米高的白骨,方圆三十米的大坑里堆了足足三米高的白骨,这得有多少人?
我们都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心里难免有些吃惊,但是稍后我就有些奇怪了,那个雷六带的那伙人到哪去了?我四处寻了一下,都没见人,便看着王红找到了下去的石阶,阎六也是一样,手里握着柴刀,小心翼翼的下去,我看着石阶,整个坑边有至少九处石阶通向下面,这乃是九之数,象征老阳。
三个人下去之后,王红就叫了一声:“他娘的这不是汉阳造吗?”
阎六一看地上,居然七零八落的丢了不少的枪,随即鼻子嗅了嗅,暗叫道:“好浓的血腥味,胖子小心。”
王红立马捡起来一把汉阳造丢给阎六,这种武器比刀好使,反正是捡来的,不用白不用,阎六抓着枪,手觉得黏糊糊的,低头一看,居然是血,阎六心惊,低头一看,地上都是血,而且有的地方还漂着碎肉,好不骇人。
“胡三,快下来,雷六估计见了阎王了。”
说话的人阎六,听着声都有些颤,好像是是雷六的那伙十几个人都挂了吧,我听着这句话,心里就有些惊讶,十几个人难道都死了?他们可是带着家伙呢,下面发生了什么?
下面的光很暗,我只能看到一点光,我瞅着下面的坑洞,顿时叫起来:“他娘的下面咋就两个人?阎六?王红?”
“在呢!”
两人答了我一句,我内心稍稍安慰,但是刚放下来的心又悬起来了,因为张滨不见了,这可要命了,他可不是人,要是想害我们,我们连门道都摸不到。
我四处看了眼,黑洞洞的,连我自己的手都看不见,这让我内心非常恐惧,我想快速下去,就疾步而走,突然,我觉得我脸上吹来一股风,是凉风,这股风跟邪风一样,让我浑身汗毛颤栗,鸡皮疙瘩从脚底冒到头皮。
我告诉我自己,这只是风,但是接下来,我整个人就疯了一样,我听到笑声,小孩子的笑声。
“咯咯,咯咯咯”这声音极为刺耳的在我耳朵边上肆意的蹂躏着我脆弱的神经,我见过的邪物不少,但是这次还是第一次让我头皮发麻,这笑声,这个地方,你想不怕都难。
突然,我倒抽了一口凉气,那股凉风从我背后抽了起来,像是一个冰凉的女人的鬼手从腰缓缓的吹到我的脖颈,鸡皮疙瘩又起了一身,我不敢回头,我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见下面两个脑袋,地上一对影子,我现在有些后悔,他娘的,我干啥要来。
我闻到一股味道,血腥的味道,不是很浓,就像是鱼被丢在地上,刚刚晒了一段时间之后散发出的血腥味,那味道,在我鼻尖驱之不散,我不知道后面是什么东西,这种精神与触感上的折磨,让我快要奔溃了。
我站在上面很长时间了,所以阎六跟王红也朝着我看了一眼,阎六回头看了一眼,倒抽了一口冷气,眼珠子瞪的滚圆,暗骂了一句:“你娘的,真他娘的冤魂不散。”
我不知道下面的情况,更不知道他们看到了我背后的什么,我现在处在奔溃的边缘我根本就不知道背后是什么,那笑声跟穿刺骨髓的毒箭一样让我难受,还有那腥臭的味道也越来越浓烈。
王红跟阎六看着我,都不敢说话,我的眼睛努力的向后望着,这不看还好,一看我整个人都软了,我背后悄无声息的趴着一个“小孩子”,趴在台阶下面,抬着头,用鼻子嗅着,发出浓烈的腥臭还有淡淡的寒风,那小孩子面目可憎,浑身上下光秃秃的,红斑一块块的,血管若是在灯光下都能爆裂出来,那冷风与笑声不是空穴来风的想象,而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