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呜呜”
我觉得疲倦,内心恐惧,我感觉我一直躺在一口棺材里,上推不开天,下入不了地。
我看见了死亡,那张一半妖艳一半骷髅的脸在对着我,一边艳阳三日般温暖的笑容,一边地狱锥心般的恐怖。
“呜呜”
“呜呜”
铃铛声在我耳朵里一直回荡,像是要将遥远的我拉回来一般,我半醒半迷糊着。
火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一个穿着神装的老婆子,带着个面具,在火堆前不停的跳跃着,身上的摇铃不停的抖动着,手中的小鼓不停的锤着。
那独特带有节奏性的萨满跳大绳仪式在我脑海里不停回荡着。
突然,那张脸猛然回头,我看到了恐怖的面具,给我带来了极为冲撞性的刺激,我感觉心跳都快停止了。
那魔鬼一样的神婆跳着过来,抓着我,我感觉有什么东西被灌入了我的嘴里,火辣辣的,烧的我心头发烫。
我身体在颤抖,我感觉我的肌肉都要僵硬了,冷冰冰的,但是内心却有一团永远灭不了的火,在我胸口燃烧了起来。
野火燎原,很快我感觉那股火就燃烧了起来,烧遍了全身。
穆家村的事情过去了有一段日子,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哪天雨夜的第四天了,昏迷了三天两夜,阎六给我找了许多大夫,但是都说我得了鼠疫,而且已经病入膏肓了,所以没得救了。
最后没有法子,这个老狗把我送到了神婆哪里,说来也神了,神婆跳大绳之后,给我喝了一碗不知道是什么的符水,第二天我就醒了。
用阎六的话说,我救了白仙,这是白仙给我还命来了。
对此我不知道该是赞同,还是应该反驳,动物仙家我本来不是很相信,以为只是那神婆打着动物仙家的幌子,来壮大自己的声威。
但是那日在古墓里,所有人都中了幻术的时候,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陷入了生死的为难之间,若不是那个王红把我打醒,只怕我们现在已经成了枉死鬼了。
只是,那天的王红,绝对不是我认识的王红,也不是王红,他是谁?我不得而知,到底是我意识模糊的时候产生的幻觉,还是那头白仙刺猬变来的,我也不去做追究。
我在胡半仙爷爷的风水笔记中记下这件事,但凡动物有灵性,我等都应该敬而远之,不伤不害,还他们自由天地,所谓阴人的世界阳人莫入,那动物的世界,人也不应该去参与。
“喵呜,喵呜”
尸猫蹲在门口,不停的舔着它的爪子,几天不见,它又肥了不少,但是耳朵却少了一只,越发显得难看了。
那日最后成了什么样,我不知道,只是从阎六跟王红的嘴里得知了一些,不过大多都是他们吹牛皮的话。
阎六说那头老鼠有三十八斤八两,跟个小牛犊子一样,肥的很,那天晚上眼瞅着就要作恶成功了,但是他阎六爷请神上身,祖师爷附体,引了一道惊雷,把那头老鼠给劈死了。
王红对此很不同意,王红说是他爬上墙角用铁铲给那头老鼠砍死的,他身上还有伤佐证,两人互不相让,你来我往,非得把这件事往他们身上揽,各自邀功,但是就算把功劳给他们又如何?也捞不到一分钱,就落了个吹牛皮的嫌疑。
至于那头老鼠怎么死的,我也没去计较,在回龙口村之前,我看到了那头五六尺长的大耗子被吊在村口,浑身焦黑糊臭,但是却少了脖子后面的一块肉,四条腿也没了,当真凄惨,像个人棍一样。
阎六说就是这头耗子钻破了白老山,坏了穆家村的风水,也害死了好几个人,非得把他吊起来,让众人千刀万剐才好。
不知道是阎六还是王红给弄死的,但是我却知道尸猫又肥了好几斤,当真是人欺负畜生不会说话。
回来之前,严宽带人去处理了妙音村那个老太太的尸体,我听说去的人都吐的稀里哗啦的,老太太的身体被老鼠啃的只有半拉身子了,一个屋子里都是血。
那个老太太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是知道她是黑萨满,拜的是灰仙,而且就是神婆花婶的仇人。
这件事的起因,还是要从神婆哪里说起,我听严文利说过,神婆给一个穷人家的孩子治病,那个孩子被治死了,那对夫妻女的死了,男的疯了,至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那个男人了。
那个男人也可怜,大抵是被做了献祭的祭品了,坟墓冥楼二层里的那具白骨,便是那个男人。
把他送去做祭品的,大抵就是那个黑萨满老神婆吧,而且,她是他那个男人的奶奶。
萨满有治病的能力,但是也不是全部,灰仙就不会治病,传说灰仙一族至灰仙老太爷创教以来,世代最擅长逆天改命,布阵圈运,搬山添海,其他仙族推算不到的卦理,灰仙都可以占卜到,真的是可以卜算到天机的尽头真谛。
同时灰仙更是破阵营救的第一把好手,无论多么复杂的地形,多么险恶的阵势,灰仙都会以最快最捷径的速度完成教主法旨。有灰仙开路,护法站班,无论第马香童身在何处,都不会迷路转向,都会找到最佳的风水之地。
而白仙一族世代最擅长治疗各类实病,讨药舍药,悬壶济世,不光对世间红男绿女的疑难杂症可得药到病除之效,仙门内部若有仙家灵体受伤,白仙一族同样可施以妙手回春之果,白仙一族是名不虚传的药仙大族。
但是不知道神婆花婶是不是真的能请到白仙,居然把人家的孩子给治死了,这就跟拜灰仙的老婆子惹上了仇怨,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或许花婶也知道那家人的老婆子是拜灰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