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游”大笑着摆凳子行邀请:“来来来,请坐,一块吃才热闹。”
此人毫不客气地坐下。
他摆手谢过对面端起盘子请自己同吃的兄妹俩,然后问身边人:“兄弟,上次因为面子问题走得匆忙,来不及好好认识,你叫什么名字?”
“端木游,那……大哥你呢?”
“覃定川。”
“覃大哥,向你介绍一下,对面的二位是我的老板,这位叫邵刚,这位叫邵玉,他们还是亲兄妹呢。”
“幸会,幸会。”
双方礼节性地握手间,“端木游”紧跟着向自己人释疑道:“这位覃大哥是我初识的一位朋友,说一不二,人豪爽着呢。”
覃定川道:“端木兄弟,原来你有正经工作,起初我还当你是小混混。诶,你具体做啥的?”
“推销员。”
“哦……推销员,你都推销些什么呢?”
“卫生巾。”
“嗯,卫生巾?”
覃定川犹有不信,“我没听错吧……是不是女人用的那卫生巾?”
“可不就是这个。”
“嚯嚯,真是卫生巾呀!”
覃定川撒口大笑了好一阵。
他暗有目的地大发感叹。
“能卖卫生巾的男人不简单,一定比女人更了解女人,难怪你会是妇女之友。”
“这么说来,女人对你的主动投怀送抱也就不值得奇怪了,诶……蜂飞蝶舞在你身边的那两位呢?她们咋一个都没跟来?”
话中人微怔。
旁人则巨震!
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若是没有当前这位知根知底的不速之客,谁知端木游竟然是个花花公子!
断章取义之下,秉性很干净的邵刚和邵玉两人心里咯噔了一下!
并不知晓内情的两人的脸色顿时很难看,尤其是有私心的邵玉。
及时地看到真面目庆幸竟然抵不过因爱生出的恨,她好像连上辈子的仇恨都翻找了出来回味,目光极其毒辣。
覃定川的口无遮拦使得武赢天陷入到泥潭中,明察秋毫的他暗暗叫苦。
当浑水来临时不能一味地自摆清高,认为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身正可以不怕影子斜,什么也不做。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有必要正本清源,以正视听,想做好就需要用精土来掩,这就是实言相告。
过往的经历告诉妖精,在被怀疑的情形下最好不要做无畏的隐瞒。
其心知:巧舌如簧只会令人更加生厌,选择经得住推敲的真相交底才是正途,就像当初结识的赵政在面对严重起疑的韩依娜那样,用坦诚来化解危机不失为眼下最英明的决策。
为了取信于邵家兄妹,“端木游”不可能隐藏太多。
一声点题:“真相往往掩藏在深处,眼见未必为实,耳听未必为虚。”
抛出论点后他张弛有度地落底道:“覃大哥,你有所不知,我可不是什么妇女之友,严格说起来,应该是难民之友还差不多,那两位苦难的女孩与我同租住在一个大杂院,是邻居。”
“啥……你们居然还是邻居!”
覃定川颇为惊讶,身形大幅后仰,“呵呵,果然是眼见也不见得为实。”
“端木游”补上被截断的话,“是呀,石板下的草因为长久不见阳光,所以不可能碧绿,即便解脱了也一时间立不起来。”
自揭谜底:“烟花女子稻湍茄,她们习惯成自然了,甚至连有伤风化都不知道,在她们回归本色之前我只能忍着。”
烟花女子!
相伴相生,谁也离不开谁!
在这很开放的时代,连当街接吻都不算个什么事,那么……大庭广众之下到底是什么样的场面才可称之为“有伤风化”?
这个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令邵刚和邵玉双双皱眉!
并且,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象到了一幅端木游浪笑着左拥右抱,左吻右亲,外加手脚不干净肆意乱摸的画面。
花心也就罢了,他的品性居然还这般恶劣,还厚颜无耻到说出来也无妨的地步!
端木游的坦诚被视作放荡不羁,胸闷之余兄妹俩的脑袋仿佛被大榔头咚咚地狠狠敲了一通,十分头疼。
“果不齐然是这样……”
覃定川畅笑,他因为自己的眼力精准而显得颇有谱风。
他道:“当时我从做派上就看出来了,她们不是寻常的正经女子,我这人有个毛病,眼里揉不得沙子,所以这才顽固地与你赌酒较劲。”
“这不是挺好么,不打不相识。”
“端木游”随笑而语:“其实我与她们交心相处的时间很短,也就那么几天,出现不雅状况的也就是第一天,后来都很有分寸,难堪的事不想却被你给赶上了。”
“不雅状况”这几个字从对面人的口里从容不迫地冒出来,这深深刺激了邵玉,大有既做婊子又立牌坊的味道。
恨劲大发之人忍无可忍,磨着牙抖出奚落话:“我说端木游,烟花女子只适合交身,有什么好交心的?你还同时交往两个,不是闲得慌就是精力过于旺盛。”
看着逼视自己的邵玉,“端木游”再度亮底。
“同在一个屋檐下,怎能袖手旁观?”
“我接触她们是为了将人带出泥潭,现在她们已经完全焕然一新,并且离开了北京,寻找自己最淳朴的人生梦想去了。”
邵玉冷笑道:“不用说,一定是用钱拯救的吧?”
“是,没错。我这是对症下药,因为她们是因此而放弃自己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