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并没有在会客的大厅找到万俟寻和凤如是,心中甚是疑惑,难道他们有什么话是不能够被别人听到的?
这厢她有些纳闷,独自一人漫无目的的走着,既然无法找到万俟寻,自己还是先想一下应对对策。她知道唐门与药王谷素有渊源,唐季饶能够寻来此处,她并不讶异。令她讶异的是,唐季饶为什么要来。
她知道他是不会放过她,可是此刻他们在药王谷,没有万俟寻和她的阻碍,凶手的计划实施成功的概率不是更高了么,为何会在此时折返过来药王谷。除非,他们已经找到了藏宝图,亦得到了沈默的地灵剑,此时只差万俟寻的指天扇了?!
她这么一想,冷汗都冒了出来,若真是如此,她之前还真是小看了凶手,她原本以为沈默的地灵剑不会那么快就……
难道沈默他出了什么事,否则……
她眼眸微微眯起,素手抚着胸口,竟有些难受,正想着回厢房里头躺会,却听见厢房里头传来说话的声音,仔细一听,竟是万俟寻和凤如是。
“万俟公子,我还是要问你最后一遍,可是想好了。”
“谷主,就如当日所言,在下并没有任何选择不是么。”万俟寻苦苦一笑:“我只希望,她经受的过程不要太痛苦,以后不要留下任何后遗症才好。”
“自然不会。其实,我来找你,主要是因为我已经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了。”凤如是很认真的说道:“你该听说过,忘忧草吧。”
“一碗忘忧二碗忘情三碗往事如云烟。”万俟寻皱着眉头,风如是难道打算让白依失忆,好忘记之前发生过的所有事情。
“如何?只要你对她的心不变,大可在她失忆的时候,继续照顾她,或许……”
“不可。”没想到万俟寻却是冷冷的打断凤如是的话:“多谢谷主美意,只是我作出这个残忍的决定,未经过她的同意,已经够对不起她,怎么能够继续自私自利的伤害她。我没有任何的权利,让她忘记所有的事情,何况佛家都说这是善恶因果轮回,我怎能够将自己种下的恶因,报应在她的身上。”
“报应在她身上?”风如是显得有些激动,声音不自觉拔高很多:“不要自以为是了!你以为这样不是在折磨她么!你以为让她活着,时时刻刻记得对你的仇恨就是对她的好么!难道你认为,承受着被丈夫设计,失去孩子的那种切肤之痛,才是对她好么!你们男人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我爹爹是这样,如今你也是!你……”
砰!忽然听到声响,两人都停止交谈,万俟寻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推门而入,不知为何竟会有一瞬间的晃神,待到视线聚焦,就见一白衣身影隐没在拱门后头。
会是她么!
她是不是都听见了!
万俟寻身形一晃,快步走去,没走几步,却见地上赫然有血丝,一路延伸到拱门。
万俟寻仿若被什么击到,一步踉跄,竟差点没能站稳,幸好凤如是手快,忙扶住他。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上面的血丝,唇色苍白,只见他缓缓推开凤如是,伸手指着地上的血,几次蠢动双唇才找回声音,那声线如刚刚浮出冰池,冰凉、刺耳、湿漉漉:“可否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为何,这里会有血丝,她不是说,还未对白依下药的么!他不是对她说过,思前想后,他还是希望能够亲自告之白依,就算得不到她的谅解,起码他未瞒过她。
从一开始,凤如是的唇角就一直紧抿着,面部没有任何的表情,眼眸是由内而生的冰寒,她一手握着药王谷的信物,越握越紧。
若是她没有估摸错,定是有人瞒着她,送了堕胎药过来。能够有如此权利,又知道此事的,据她所知,就只有药翁。他竟然敢无视谷主的命令,单独行动,虽说是为了维护谷中声誉,可这也太不把她这个谷主放在眼里了。
“此事,我会处理!定会给万俟公子一个交代。”凤如是郑重其事道。
万俟寻却并不搭理她,反而径直往拱门后头走去,凤如是低头不再说些什么,眸中有一丝的愧疚。
就在他脚刚迈入拱门,却感到后脑勺有劲风扫过,他知道侧身避开已是来不及,忙拿出折扇挡住,下一招轻转折扇绕过刺来的利器,另外一只手扯住持利器的手,甩开折扇抵上来人。
“是你。”万俟寻面露微色,见到来人,竟一愣,随即恢复表情,冷冷道:“唐公子背后伤人可不是什么君子行为。”
这厢唐季饶早就收起利剑,妖冶的眼眸微微眯起,笑得花枝乱颤:“素闻万俟公子武功一绝,小弟从小崇尚武学,见到万俟公子在此处,一时生挑战之心,唐突之处,还望万俟公子海涵。”
“可惜今日在下还有其他要事要处理,不能够与唐公子讨教一二。”万俟寻收回折扇,面无表情,凉凉开口说道。
“所谓拣日不如撞日,万俟公子如此推脱,可是看不起我们唐门。”唐季饶根本不肯如此善罢甘休,又是一剑刺了过去,那银晃晃的剑,在日光下泛着寒光,行家一见就知道这把剑早就萃了见血封喉的剧毒。
万俟寻心里正担忧白依的身子,根本就不想与唐季饶纠缠,来回了几招之后,更加心生恼怒,正暗自运气,将功力注于指天扇,准备一招解决了唐季饶,他刚一抬扇,却见唐季饶被一红菱缠住。万俟寻根本就无心恋战,见有人拦住唐季饶,直接收扇,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