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面纵马扑来的多铎,高德昌双目瞪得溜圆,眨也不眨,双脚似生根般长在地上,直到多铎冲到近前他才瞠目大喝一声,侧步,矮身,挥臂。8w-w`w-.=
“喀嚓!”一声脆响,多铎胯下的战马喉结被瞬间击碎,悲鸣一声,前冲的身子陡然向地上扑倒下去。多铎惊呼,正要有所动作,却感觉腰间一紧,整个人便被一股巨力拽下马背,“噗通”一声摔在地上,直将他摔了个七荤八素,头脑发懵,肩膀处的创口更是传来钻心的疼痛,让他几欲晕厥。
高德昌虽然人生得粗野了些,但战斗天赋却是不差,从避让,杀马,到擒拿多铎动作一气呵成,快若流星,正可谓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就连林南也不由暗自赞叹。
“多铎已降,尔等还要战乎?”就在突厥军震惊于多铎一招落败时,高德昌双手叉腰,一脚踩在多铎身上,陡然扬声暴喝道。
林南是以内力为助,是以声若雷霆,震颤天地,而高德昌却是天赋异禀,声浪滚滚,如铜钟大吕也似,霎时便将突厥军震醒,但脸色却俱都变得惶恐无比。
“多铎已降,突厥军必败!”林南猛然亮出钢刀,振臂高呼道:“破城杀敌就在此时,冲!”话音未落,林南便如离弦之箭般策马纵出。“降者不杀!”林南身后,五千骑兵也随之动作,在秦琼的率领下一边齐声怒吼,一边策马狂奔,如同决堤的洪水,挟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向着六神无主的一万突厥军冲去。听着隋军山呼海啸的声音,多铎气急,一口逆血喷出,眼前一黑就此晕厥过去。
……
“大汗,微臣已经写好,还请您过目!”阿史那思摩放下双臂,双手恭敬地捧起书案上的圣旨,快步走到颉利面前说道,眼中尽是忧色。
“嗯,很好。”仔细阅读一遍,颉利点点头,脸上明显松了口气,但气息却比方才有些弱了。
颉利将圣旨合上,郑重无比地交与阿史那思摩之手,一脸严肃诚恳地道:“阿史那将军,一切都拜托你了,希望你能摒弃前嫌,尽力辅佐世子,不过若世子不可扶,你亦可取而代之,断不能叫突厥亡于贴摩之手。”
“大汗”阿史那思摩跪伏在地,老泪纵横,泣声道:“臣纵万死,必保世子周全。”
“好,好,咳咳!”颉利露出一丝笑容,却是再次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竟隐有血迹。
“大汗,大汗!”阿史那思摩一边焦急地扶住身子颤抖的颉利一边冲身旁的医官厉声喝骂道:“还愣着作甚?!大汗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也休想活命!”那医官知道颉利气数已尽,纵然华佗再世也无力回天,阿史那思摩那毫不掩饰的杀意让他恐惧,更让他愤怒,仇恨。
“嘭!”就在这,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撞开,阿兰哲别惊慌失措地冲了进来,大声道:“大汗,多铎降了隋军,隋主已经杀入城中,您快走吧!”
“什么?!”颉利面色骤变,灰暗的双目陡然爆发出一团明亮的色彩,但仅仅是一瞬便黯淡下去,而他的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就连呼吸也再次紊乱而急促起来。
虽然方才他就隐隐听见了林南的喝骂,但如今闻听他竟已攻入城中也不由大为吃惊,尤其是多铎的投降更让他不可思议,心痛不已。虽然多铎在他心中不如汉颜拓跋,拓跋脱脱尔等人来的亲近,但颉利对其也是信任有加,从未亏待,奈何多铎竟然在这关头临阵倒戈,如此行径不异于在颉利胸口插了一刀,让他疼痛得几乎窒息。_8﹍﹍﹏w=w-w=.
“阿兰哲别,你胡说什么,多铎将军一向忠心耿耿,又怎会背叛大汗?”颉利未说话,身边的阿史那思摩却是满面怒容地冲阿兰哲别吼道,且不说因为颉利托孤之事让他心情沉重烦闷,阿兰哲别不得命令擅闯此地,如今又“胡言乱语”怎不叫他恼恨,是以口气甚是严肃而凌厉,阿兰哲别闻言却并未露出惶恐之色,反而焦急而关切地看着阿史那思摩道:“阿史那将军,如今且不说多铎将军是否降敌,但隋军已入雁门关却是不争的事实,此地危机,您还是护送大汗出城才是正经啊!”阿史那思摩浑身一阵,听着那愈发响亮清晰的喊杀声,也知道情势危急,遂顾不得其他,忙对颉利道:“大汗,微臣这便护送您出城!”
颉利此时已经缓过一口气,嘴角露出一丝惨然而苦涩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便闭上双目不再言语,他身为突厥大汗,万不能落在仇敌手中,而骄傲如他又怎会甘心沦为他人阶下之囚。
见颉利点头,阿史那思摩便压下心中各种情绪,恢复了镇定与严肃,沉声下令道:“阿兰哲别,速拿我兵符前去调集兵马,准备即刻突围!”说着,阿史那思摩将手中兵符抛于阿兰哲别,阿兰哲别接了兵符,右手用力一攥,感受着坚硬的兵符上繁复的花纹,心头不由一片火热,眼中闪过一道莫名的精芒,虽是竭力忍耐,但藏在战甲下的身躯都不由微微颤栗起来。
“是!”阿兰哲别的变化只是一瞬间,阿史那思摩心忧颉利的安危却未曾主意,而阿兰哲别拿了兵符便不再停留,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阿兰哲别离去后,阿史那思摩在嘱咐医官好生照看颉利后也迅速出门,他必须要了解城中的情况,如此才能做出突厥密的部署,尽可能将颉利安全带出城去。
无论是阿史那思摩或者颉利都清楚,如果颉利落在敌人手中,不止会对突厥军士气造成极大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