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我饶不了你,卑鄙的魔术师!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有如濒死野兽般凄厉的怒吼声,超越了极限的憎恨与愤怒令得雁夜体内的印刻虫疯狂地运转了起来,在间桐家独特魔术的作用下,虫子如同奔涌的潮水一般,从青年身周所有阴影当中攀爬而出,明明只是平日里随意碾压的蝼蚁,此时却带上了令人心中惊悚不已的疯狂与血腥,而在这些平凡虫子当中,形态如同蛆虫但大小却有着家猫大小的魔术造物如同精锐的战士一般混杂着,这黑压压的虫海转瞬便如同是一支军队般,散发出了诡异的铁血气息
“垃圾,垃圾,你这样的家伙,根本不能给予樱她们赢得的幸福,当年你是如何对葵承诺的,早就忘记了吗?时臣!”嘶吼声中,青年的憎恶和怨恨通过特殊的联系完整地传递给了蛆虫使魔当中,这些雁夜从间桐脏砚手中继承的獠牙,在这一刻如同受到了最大的折磨一般极为痛苦地在地上抽搐扭曲了起来,层层叠叠的虫鸣声混杂在一起,诡异而阴森的音波直接灌注入了雁夜的耳中,早已是油尽灯枯的青年发出了痛苦的闷哼,丝丝殷红的鲜血从他的七窍当中不住地渗出,令得那张清秀的脸庞如同是地狱恶鬼一般狰狞而可怖,但是在这般近乎于千刀万剐的痛苦当中,一丝笑意却在青年嘴角微微扬起。
他在笑。
“嘶嘶嘶~”
如同丛林毒蛇蜕皮一般的森冷声音当中,那些在地面之上不住扭曲的虫子使魔背后裂开了一道漆黑无光的缝隙,紧接着翻展出了泛着钢铁般森寒之色的甲壳与翅膀,咔吧的脆响声练成一片,这些接受了主人怨恨之力的使魔,在魔力的震荡下越发膨胀了起来。随即双翅一震,肉眼可见的气浪以这些使魔为中心震荡而出,将周围落下的雨水直接震碎成了最为细小的白色雾气。迷迷蒙蒙的视野当中,蜕变为巨大甲虫的使魔围绕着雁夜缓缓飞行着。如同是一只纪律严明的军队一般,不过转瞬时间,那些森寒的巨大口器便全部牢牢锁定了对面的中年魔术师,口器之上闪烁着墨色的光泽,一眼看去,便知其上蕴含剧毒。
【翅刃虫】!
对于作为虫使而存在的雁夜,这是他最强大,也是最后的攻击手段!看着对面依旧神情自若的魔术师。雁夜瞳中光芒挣扎了一下,随即便化作了全部的决绝,狰狞地怒吼了一声,青年扬起的右手并章如刀,狠狠斩下——为了樱,恕罪吧!
嗡嗡嗡~
足以瞬间将一座高楼吞噬的虫群如同是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朝着魔术师冲去,不过是转瞬时间,便已经跨越了数十米的空间,锋利致命的虫颚高高扬起,随即便如同是刽子手手中的大斧一柄冲着那保养得当的白皙脖颈狠狠斩下!
轰~
艳丽如同妖莲的光芒猛地在黑暗中绽放。空气中荡漾着红色的防御性术式,红色的线条在虚空中现行,以魔术师的手杖为中心。缓缓绘制着远坂家家徽,即便这个术式还远远不曾达到完全施展的状态,却也令得雁夜以性命作为赌注所召唤出的使魔顿足不前了——远坂时臣,这是即便放在整个魔术师世界当中,都足以算得上是一方强者的高手,而作为攻击方的雁夜,在一年前还不过只是一个凡人而已,在时臣眼中,雁夜那抛弃一切所释放出来的术式。根本就如同是小孩子的恶作剧一般,不值一哂!
两人差距。实在是如天堑一般令人无比地绝望!
华贵的魔杖在空中精准而冷静地刻画着术式,时臣嘴角勾勒了一抹从容的笑意。对着对面已经是魔力耗尽的对手冷淡地说道:“魔术师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然拥有了凡人穷其一生也难以触及的‘力量’。而且总有一天,将会通过自己的努力而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在对这样的职责有着觉悟之前,这种责任就已经顺着血液流淌在身体当中了,这就是,作为魔术师之子降生于世的宿命!”
猩红的火焰魔力在空中画下了最后一笔,远坂时臣精修数十年的魔力化作了红莲之火点燃了这片天地——【红莲·御】,这是可以将所触及一切,包括灵体魂魄都燃烧殆尽的攻击性防御术式,虽然在对付雁夜这样的‘外行’也使用如此强大的术式作战看起来有些小题大做,但是时臣却完全没有一丝少时的情面,完全地,全力出手!
因为——
“由于你拒绝继承家业,间桐的魔术也最终将会交付在樱的手中,在这一点上我会感激你。。。不过,我绝对不会饶恕你!”逃避血脉传承而下的责任,这种软弱,是无论何种目的,无论何种借口也都完全弥补不了的卑劣行径。间桐雁夜,魔道的耻辱,既然再次见到你,就只有将你,彻底消灭!
“别啰嗦了。。。你这个完全背离人性的家伙!”
“你错了,无论是何种身份,对于自己负责都是为人的首要条件!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的你,根本不愧为人,只能称之为之狗!你明白了吗。。。雁夜!”肆意的嘲讽语气当中,魔术师右手如同攥着一根长鞭一般狠狠抽打出去——迎击着那疯狂虫群的,乃是华丽舞动的灼热之炎!
今天晨曦之后,第二场生死之战,在远坂家宅前,打响!
“呼,呼,呼~”
急促到近乎于将心肺都喷出的喘息声中,雨生龙之介缓缓直起了身子——作为一个平凡的人类,他在之前那般可怕的战场当中,根本没有一丝幸存的可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