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肃杀的嗡鸣声中,璀璨而炽烈的狂暴剑光如同是出笼的野兽一般咆哮着撕裂空气,几乎凝作实质的煞气令得少动刀兵的他身子一僵,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充满死亡气味的光芒在视野当中越放越大,越放越大。。。
铮!
宛如雷霆般的兵刃相击之音中,刺目的火星在皇甫嵩眼前直接炸开,令得他被骇住的双眸缓缓恢复了原本的灵动沉静,视野当中,一柄粗重的墨色长枪斜斜伸出,将那险些夺走他性命的剑锋死死抵住,刺耳的摩擦声中,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义真。。。速退,此人交于某来对付。”
话语声中,枪刃急抖,森寒的枪花将突然改变剑路的暗金色长剑再一次挡住,于此同时,蒲扇大小的手狠狠一拍枪身,墨色的长枪宛如闹海的黑蛟一般化作数道黑影一阵强攻,脚下一滑,朱儁那雄壮的身躯就已经挡在了皇甫嵩之前,铜铃般的双目紧紧盯着对面的陈飞,身上缠绕着雄浑如山洪般的狂暴劲气,嘴中则是急速地说道:“义真,某拖住此人,你速去率军离去此地,否则,一旦之前的那些贼军返回,怕是我等四万精锐大半会折于此地!”
“你。。。”恢复沉静的皇甫嵩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轻轻吸了口气,却也不曾多说什么,弯腰将之前跌落的长剑紧紧握住,转向了相反的方向,却突地顿住,有些干涩地说道:“那么,儁。。。便在此处分别吧。”
“嗯!”名为朱儁的武将挥舞手中长枪将那道破空而来的弧形剑气直接击碎,虎口不住颤抖着,但是声音却是平日里亦是极为少见的沉静:“代某对惜烟道一声,某,失约了。”
“。。。嗯。”
“喝啊!”
音色各异的两声暴喝同时响起,来自大汉的两位中郎将此时却是猛地交错而过,皇甫嵩手持长剑朝着另一处方向疾奔而去,劲气包裹与其身之上,在身后拖出了道道残影,若是目力足够之人便可清晰地看到,其原本儒雅温和的脸庞之上,此时却满是狰狞,宛如失去一切的孤狼,不甘的双眸之中似有着淡淡水光闪动。
。。儁,走好。。
。。日后某一定,荡灭黄巾,取其项上人头祭奠与你。。。
而与此同时的另一方向,朱儁挥舞着手中墨色长枪冲向了那额上覆有黄巾的年轻人,浑身的劲力毫无保留地灌注于手中的兵刃之中,雄浑刚猛的气息混杂着十死无生的惨烈之气,令得陈飞的双眼中凝重的光芒越发深沉——主世界黄金级的实力水准!而其杀伐之意则更要远远胜过。
仅仅只是三国之中不晓得姓名的一个武将而已,便已有如此能力了吗?
一部三国演义,埋没了多少豪杰!
手中利刃划破长空,与那墨色的长枪转瞬之间便是交错了数次,灼目的火星从两者交锋处碰撞而出,但转瞬便被下一击所裹挟的劲气所吹散,雷霆般巨大的金属鸣响声宛如是来自于两军交战的沙场之上而非是仅仅由两个人所产生,森寒刺骨的杀气便是那汹汹燃烧的火焰似乎也为之所慑,不敢燃近分毫。
砰~
突地一声爆响,原本战作一团的两人骤然后退,粗重的喘息声中,滴答滴答的清脆声音莫名地刺耳,陈飞肩铠之上被划拉出了一个深深的痕迹,但却不曾受伤,而对面的朱儁胸口之上却有着一个深深的洞,黑红色的鲜血潺潺流出,将原本威武的战铠染作一片深红,生命的气息缓缓从其身上不甘地消失。
。。就只能做到这般程度了吗?。。
一只粗壮的手臂狠狠地扣在胸口之上,雷霆般的气劲缠绕其上,将那个不断流淌鲜血的伤口狠狠地捂住,双眸血红地看着对面的陈飞,粗豪的脸上露出了宛如恶鬼般狰狞的笑意,右手死死握着那陪他十数年的长枪,将自己已经有些不稳的身躯艰难地撑得笔直,发出了一声狂怒的咆哮声。
“怎得可以!怎得可以!”
咆哮声中,原本捂在胸口的左手狠狠握在枪身之上,浑身缠绕着的淡蓝色气劲如同被其胸中热血所染一般化作了黑红之色沸腾而起,远比之前还要狂暴猛烈的气势令得陈飞的双瞳微微一缩。
漆黑色的瞳孔倒映之下,狂暴的武将手持同样狂暴的长枪疯狂地奔袭而来,但却不曾直接冲向陈飞,在距陈飞尚有十数米之际猛地一顿,心中浮现的浓浓不安令得陈飞瞬间改变了之前的准备,双足用力间便向后飞快地撤去,但是一向是陈飞强项的轻功此时,却也是有些迟了。
“逆贼,接某最后的。。。
“无双乱舞!”
狂喝声中,手中长枪瞬间消失不见,空气如同是变做了粘稠的液体一般令得陈飞后撤的身体速度猛地一顿,而与此同时,无数森寒的枪芒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了附近的空间当中,如同漫天星辰一般散发着凛冽的气息,在空中很明显地顿了一下,转瞬便汇聚于一处朝着陈飞激射而来,层层叠叠的气浪径直被排开,无数破空声于同一时间彻响,宛如龙吟般震人心魄,令得陈飞双瞳猛地一缩。
手中长剑几乎是下意识地扬起,精气神混杂着全身力量,依着独特的律动注入其中,纯粹到不含一丝杂质的森寒瞬间浮现于剑身之上,随即狠狠斩入那暴雨般的枪芒当中。
【断】!
轰然炸响声中,碎裂的剑气枪芒四处飞散,在大地之上劈斩出道道深痕,之前勇武无双的汉朝中郎将朱儁已然阖上了双眸,生的气息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