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耀本来是想把这个窃贼送官的,听文士男一说,又有些犹豫了,送官也只是能得到一点赏银,这点赏银冯耀根本不在乎,冯耀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杀鸡给猴看,让那些意图扰乱龙门客栈人知道龙门客栈不是能随便乱来的。
放了窃贼?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乱世当用重典,不狠点只会让别人骑在脖子上拉屎!不过如果此贼真的是为了其母行窃的话,又另当别说了,当今天下最看重的就是孝子!只要某人是孝子,哪怕做过杀人放火的恶劣行为,都有可能会被原谅,就算真的被官府捉住,在执法时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方设法为罪范开脱,而这样做了的官老爷甚至还会因此而获天下美名,仕途大进!
说起来好像有点离谱,但是冯耀对此绝不怀疑,所以,冯耀不想因此事而成全别人的美名,而损害了自己名声。
好吧,尽管冯耀现在还没有什么名声,但是若是以后闻名天下了呢,这要是翻起老帐来了,如何服人?
“送官!送官!”
“不要轻饶了这贼子!要不以后肯定长不了记性!”
“……”
除了文士男,绝大多数人致的意见是将窃贼送官。
“送官?”冯耀在内心十分的好笑,心道:“送不送官是我的事!刚才窃贼行窃时怎么就没人主动站出来?现在人抓住了,都成好人?呵呵,但是!!我不同意!”
不过冯耀并没有将这些话说出来,而是用膝盖将窃贼顶住后,对着周围的原本买包子的顾客或是将来准备买包子的路人拱了拱手,道:“各位,此事我会处理好的,谢谢诸位的支持!”说完,不再多说,直接将窃贼押了起来,唤过一边的陈到,一起将窃贼押离了龙门客栈。
大约走了一刻钟后,终于甩掉了所有还不死心,跟着继续看热闹的路人后,冯耀松开了窃贼的手,喝道:“好了,住口!”
窃贼吓了一跳,惊恐怖地看着冯耀。
“麻烦你别再说了好吗!这一路上我耳朵都听起茧子来,你不是说你有个老母生病了,人在哪?”冯耀道。
“说了你就放了我?”窃贼狐疑看着冯耀,并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我说了要放你吗?”冯耀看了窃贼一眼,接着又说道:“我只是可怜你那老母而已,如果你所说为真,我可以考虑饶你一次,如果是假我也不会将你送官。”
窃贼面露喜色,随即又小心的问道:“假了真的不送官?”
“是不送官,可是如果你说的话有假,我立即当场取你狗头下来!这种人送官对他太轻松了!”冯耀双眼闪过一道杀意,目光直射向窃贼的脖子。
冯耀并不知道此时自己目光有多么的令人害怕,这种杀意一起,仅凭一眼就让人心惊胆颤的目光不是刻意就能做出来的!而是杀人,杀很多的人!而且还必须是亲手杀死的人,这种人只要杀意一起,眼神自然就带有这种令人胆寒的杀气!
没人杀过人的人,发怒时,想要杀了敌人时,都是双眼冒火怒视敌人眼睛或是面部,而真正经历了战争血的考验的人,越是愤怒,越是面色寒冷,而且眼睛看的不是敌人的眼睛,而是敌人的脖子!在算计着如何出刀,如何闪开敌人的头盖骨等不好砍部位,如何用最准确最迅速的方法一刀将敌首斩下!!
窃贼直感到脖子上一寒,如有一把无形的刀已架在脖子上方,下一刻就会如“庖丁解牛”般御下自己的脑袋,吓得登时脸色一白,连忙用手护着脖子,双腿打着颤,“公子爷!小人真的没有骗人!请相信小人!”话还说完,窃贼就双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
陈到上前将窃贼扶起,安慰道:“别害怕,只要你说的是真的,我大哥不但不会为难你,可能还会帮助你!”
“真的?真的会帮小人?”窃贼眼眶一红,看着陈到道。
“是的!”冯耀直接给了个肯定的回答。
窃贼闻言连忙又跪在地上,叩头道:“小人姓梁名腾,是临郡济阴人,前不久,因为战乱,我们村子又被加了很多的税,很多人都负担不起税逃往他乡了,小人家中只有一个老母和一个妹妹,本来是想来濮阳投奔亲戚的,没想亲戚一家早就不住在濮阳了,而老母又病了,无钱医治,逼不得以才想到去行窃,求公子爷帮帮小人一家吧!”
冯耀点了点头,说道:“先别说这些,如果你是想骗人的,我听这些也是白听,你就直接带我们去看看你母亲吧!”
“好的,梁腾明白。”梁腾立起身,准备带路。
陈到看了一眼冯耀,意思就是说,会不会是个圈套,想要将我们带去他们的老巢?要小心点。
冯耀陈到是义兄弟,彼此早已了熟悉,陈到的一个眼神,冯耀马上就明白了陈到的意思,看了看梁腾,确实是衣衫破旧,面有菜色,不象是长期行窃之人,于是点点头,对梁腾道:“你在前面带路吧,如果想跑,可以把距离拉开点,我最近腿有点受伤了,追不上你的!”
梁腾恭敬一直将冯耀陈到两人带到了一个集市之上,指着前边一群人道:“那人群中自卖者就是我妹,我母亲应在一旁!”
走到近前,大声喝道:“让开,让开,不买的请让一下,有贵人前来看人了!”
人群应声而开,露出里面面容凄惨的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尚未及笄的少女,冯耀细看过去,那少女虽然蓬头垢面,但是姿色却是上佳,头上插着一根草欲自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