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你?”慕容睿临吃惊得看着她,这双熟悉的水眸竟有杀气在浮动。
墨璃尘认真道:“我要去地牢见他!问个清楚!为何你一再放他,而他步步相逼!”
这是慕容睿临始料不及的,在还未回过神之际她已站起了身子,准备离开。
“阿璃!”慕容睿临一唤,迎着她不解的神色,笑道:“等李海陪你去吧,你一人去,我不放心。”
墨璃尘好奇得问:“为何让李海陪着我去?他又不会武功!我弄不明白,为何你如此看重他?”
说起李海,墨璃尘心里并不喜欢他,一双细小的眼睛总是鼓溜溜地转着,仗着是太监总管,在其他太监和丫鬟面前总是趾高气扬,轻则打骂,重则甚至可以要去别人的命!可这样的人偏偏成了慕容睿临身边的红人,甚至地位要超过了曾经的三大护法。
慕容睿临见她眼中闪过一道厌恶,忙道:“他比较机灵,我怕端王会伤害你,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罢了,我派阡陌陪你去吧。”
正自这个时候,李海刚好进门,一见躺在床榻的慕容睿临,急忙三步跨前,一拍袖跪下,哭着道:“圣上!圣上!你无事吧?怎么伤成这样?吓死奴才了!”
“好了,朕还没死呢,流什么马尿,赶紧出去办自己的事。”
墨璃尘看着李海,哭得比她方才还要汹涌,抽了抽唇角道:“那臣妾先去了。”
待到墨璃尘出了门,慕容睿临只对李海说了几个字:“准备一些雄黄撒在皇后裙摆。”
“雄黄?”李海一抹眼泪,细眼眨了眨,想了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得问道:“皇后娘娘现在是去地牢吗?”
慕容睿临不应,李海却已然明白,磕头回道:“奴才这就去办!”
端王府
当端王府上下得知这一消息后,所有人都哭泣不已,特别是后院的那些女人,像是失了主心骨,若是王爷还在,不管得宠或者不得宠都是王府的主子,锦衣玉食必然少不了。但王爷一去,她们该何去何从啊。
姚沁雪早已泣不成声,他没想到王爷这一去就回不来了,当日她收到一封诡异的信,说是只要将墨狐带进宫殿,这神秘人就替她杀了世子嫁祸给他人。可如今怎么变成了王爷被押进地牢?
姚沁玉通红着眼睛,为床上的孩子捏好被角后,缓缓起身走到舒念秦面前,在众人皆惊的目光下,居然“彭”得跪地,低声恳求道:“求你进宫面见皇后娘娘,现在唯有她能救得了王爷,你是她唯一的亲人!若是救出王爷,我愿意让出正妃的位置给你!”
舒念秦惶恐将她扶起,道:“王妃,你可千万别跪,就算您不说,我也一定进宫面见皇后啊!”
姚沁玉刚站起的身子再次弯下,泣声道:“谢妹妹!”
“我们这次一定能渡过难关,一定可以!”说到这里,她又看向姚沁雪,正声道:“沁雪,你在这里好好照顾世子,我和王妃一同进宫。我只是侧妃,若是没有王妃在身边,是不能擅自入宫面圣的。”
地牢门口
墨璃尘端着饭菜在地牢门口停下,身后跟着几十个丫鬟太监,阡陌在她身边陪着。
这些狱卒早已准备好了恭迎凤驾,所以远远见到她,便已跪地。狱卒长躬身道:“皇后娘娘,这地牢虽专设给犯错的皇亲国戚,但里面还是极其阴冷,先喝碗姜汤再进去。”
“不需要。”墨璃尘当下拒绝,对身后的小乔道:“你若是怕冷,可以喝一碗。”
小乔弯腰回道:“奴婢也不需要。”
墨璃尘一应,正准备进大门,却听到身后传来李海的声音,:“娘娘,娘娘!”
“李海?”墨璃尘皱着眉头,冷声问道:“你怎么来了?不在圣上身边好好伺候着?”
李海“噗通”跪地,从身边小太监手里接过一件皮毛大氅子递给墨璃尘道:“皇后娘娘,圣上说地牢里阴气重,就命奴才将他的氅子带来,说他身上有龙气,能盖过那些个阴冷的鬼东西!”
“噗哧”墨璃尘笑出了声,问道:“他不是不信这些鬼神吗?怎么如今也迷信了起来?”
李海眯了眯眼,感叹道:“这说明咱圣上爱您爱得情真意切啊!奴才每日都在感动着……”说着竟抹起了眼泪。
见他这般说掉泪就掉泪的模样,墨璃尘立刻穿上大氅子,将他打发走:“好了,好了,你下去吧!”
地牢,永远是最阴暗的,一进去就能令她作呕,终于走到关着慕容宫玥地方,她偏头对狱卒道:“将铁门打开。”
狱卒吓得腿一软,跪地劝阻道:“万万不可啊!若是他伤到你,该如何是好啊!”
墨璃尘一蹙眉心,冷声问道:“你是想反本宫的意吗?”
“奴才不敢。”狱卒颤颤巍巍得起身,打开了铁门,手中紧握银剑,只怕端王伤到皇后分毫。
墨璃尘缓步进去,可刚走两步,耳边就传来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这声音沙哑且暗沉:“你来了?”
这一唤使得墨璃尘停了停脚步,有些不知所措,此时的慕容宫玥低垂着头,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披散在面前,让人看不清他表情,最触目惊心的是他胸膛的伤口,明明他的身边有一块白的纱布,可他却任由血流淌着。
墨璃尘张了张口,最终还是默语,走到他身边将那块白布递给了他,低声道:“把伤口包扎起来吧。”
慕容宫玥缓缓抬起头,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直直看向她,这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