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璃尘带着顾景善来到那个背影的身后,突然猛拍他一下:“喂!随地方便是不文明的哦。”
顾景善完全愣在原地,她要做什么?她居然……居然主动去找一个正在撒尿的侍卫,这不是自投罗网吗?她是慕容睿临的心肝,顶多怒斥两句,再派人将她送回府。可他呢?那慕容睿临岂会放过他?
正在顾景善准备转头跑路时,那个侍卫倏然转头,眼中尽是恨意,怒声骂道:“他娘的,狗娘养的***,没看见我在撒尿啊,信不信老子一刀子砍死你!”
墨璃尘被他狂风骤雨般的怒骂怔在原地,手不由自主地捂着肚子问道:“小将莫要动怒,我只是想求你一件事情。”
嗯?小将?顾景善又仔细地打量一下这侍卫的服饰,果然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应该是个小将领。看来这丫头的观察力还是挺不错的,连他都未发现。
其实墨璃尘口中的小将正是李将军手下的一名沈副将,方才由于尿急,就来此地解决,却不料被这大肚婆给惊扰,生生将尿憋了回去,自是恨得咬牙切齿。
不过等看清这大肚婆的模样时,他脸色的怒意稍稍缓和了些,因为她长得实在是太美了,清了清嗓子道:“这里是禁地,赶紧离开,否则军法处置。”
墨璃尘微微一笑,从兜里掏出一块玉牌递给他道:“小将,我只是想让你帮我们进军营。”
啥?进军营?他们是疯了吗?他们不要命,他还要命!沈副将“刷”得拔出剑,厉声道:“快滚!不要不知好歹!”
可墨璃尘丝毫不动,连举在他面前的玉牌也是纹丝不动。
沈副将这才仔细一瞧小美人手中的玉牌,这一瞧,整张脸瞬间绿了。“彭”地跪地,使劲磕头道:“王妃赎罪,王妃赎罪,属下不知是王妃,方才出言不逊。请王妃饶命!”
墨璃尘一脸诚恳地道:“我不会怪你,反倒是赞赏你看守森严!”
如此莫名其妙的赞赏让这小副将又是磕头连连:“属下不敢当,不敢当。”
这王妃是王爷的心头肉,若是方才辱骂她的话被王爷听到,他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她扶起身子发颤的沈副将,露出一对小梨涡,柔声问道:“别再磕头
了,你倒是答应不答应啊。”
沈副将紧接着回道:“属下当然答应,属下现在就带王妃去王爷的大帐。”
墨璃尘却是摇头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从现在起,我和身后这位小哥就跟着你了,我们就做你的属下,直至到了战场营地。”
“啥?跟着我?不不不不!这样会死人的!若是王爷知道了,一定会杀了我的!更何况您还怀着世子呢,若是世子出了什么问题……”沈副将话语顿了顿,又是“彭”得下跪,磕头连连。
瞧着他这副模样,墨璃尘突然觉得用软的是不行了,于是直接道:“别磕了,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哼!如果你不答应,我立刻告诉王爷,你方才辱骂了我!”
沈副将当即脸色又是一变,直接从绿脸变成了紫脸,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好。属下遵命。可是,您挺着大肚子怎么能扮成属下的侍卫呢?哪有大肚子的侍卫的?”
墨璃尘想了想,也是这个理,于是挠了挠头问道:“那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这沈副将似是沉思了一会儿,等他抬头之时,直接点住墨璃尘的穴道。
顾景善虽也是极其聪明之人,但他的致命弱点就是动作慢一拍,正当他想挥手撒毒粉之时,这沈副将也点了他的穴道。
最后,沈副将一把抱起墨璃尘,似是无奈地道:“王妃,多有得罪了啊!属下还想活命,只有将你送回王爷的大帐才有生的希望。”
顾景善动不能动,但却能说,他对着这小将慢慢开口道:“小兄弟,你听我说,你这么做肯定……”
这小将本就自认倒霉,见这胡渣子男念念叨叨,怒火一起,一脚踹向他,怒骂道:“滚你***,老子将王妃送到大帐再来收拾你!”
而在慕容睿临的大帐里,秦冰燕正为他扶琴一曲,白皙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声似女子如泣如诉,一阵秋风吹动帐子,依稀听见碎叶的声音,和着琴声的节拍,飘进了帐内。
一曲终了,慕容睿临放下手中的茶盏,拍了拍手,称赞道:“你的琴艺果然了得,每个音律都把握得很准。只是,怎么有一股子哀愁在里头?”
秦冰燕未出声,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直至慕容睿临走到她的面前,方屈膝道:“方才那首曲子名叫蝶恋,是妾身触景而发而作,献丑了。”
“起来吧。”慕容睿临神色温和地问道:“那是何景,触发了你作了此曲?”
迎着慕容睿临温和如水的眸光,秦冰燕忍不住心头一跳,垂着眼帘道:“有一日正是大雨磅礴,妾身见有两只蝴蝶一直留在花瓣上,迟迟不愿离去。妾身顿生好奇,为何如此大的雨,它们却不愿离开。于是,走近一瞧,原来有一只蝴蝶断了翅膀,而另一只却一直守在它的身边。妾身同情它们,又极其羡慕它们。”
秦冰燕低着头,等待着慕容睿临的回应,她的话语已经很明显了,已表达出了对他的爱意,可为何他丝毫不动容呢?
而慕容睿临却是淡淡道:“你倒也是多愁善感。”接而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被吹动的帐子,道:“时候也不早了,你回自己的帐子吧,明日一早就要启程了。”
“王爷!”秦冰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