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璃尘歪头一想,眨巴了两下眼睛道:“儿臣不知。”
“朕后来才查清,散布你和宫玥有私情的谣言正是苏墨。所以,当日你被陷害之事,朕就怀疑到了苏墨。他之所以想要陷害你,就是想挑起睿临对朕的恨意。”说到此处,慕容玄彻的手掌紧握,那双深邃的眸子被火堆一照,更是狠戾如狼。
慕容玄彻一想到此事,就恨得咬牙切齿,若是当日真把眼前的丫头拉出去剥皮了。睿临岂不是会恨他一辈子?
慕容玄彻摇了摇头,不敢想后果,又对墨璃尘道:“所以,朕就怀疑苏墨借雪尽这丫头的手陷害你,在你耳边弄了个羽毛标记。”
“不可能!”墨璃尘腾得起身,断言:“儿臣以性命做担保,雪尽绝对不会陷害儿臣!绝对不会!”
“朕就说你太过善良,心思太过单一。”慕容玄彻见她这般激动叹了口气,:“你心痛,朕更心痛!朕怎么也想不到苏墨居然想要朕的命!在龙船上的时候,朕命人偷偷跟踪苏墨和雪尽,看见他和雪尽那丫鬟窃窃私语,这些就罢了。可后来,朕居然发现雪尽正在一个隐处发射暗号。将她当场擒住,严刑拷打后才得知,这一切都是苏墨指示,他要杀了朕!”
慕容玄彻一口气道了那么多,墨璃尘怔怔站在原地没回神,结结巴巴道:“所以,父皇一定写了圣旨,让安公公将慕容苏墨拿下。这样就可以让太后放松了警惕,你也好得知是谁和太后串通,也可以更容易的查出孔雀翎在哪里?可……可是雪尽怎么会在船上?”
“是朕让睿临将她带来的”慕容玄彻一说到慕容睿临,脸上的阴沉消散了些,忽而大笑。
这笑声听上去倒是真心实意,极其愉快。
墨璃尘来不及细想方才慕容玄彻说的,便好奇得问:“父皇,您怎么突然又笑了?”
慕容玄彻不答,但他心中一块压了二十多年的巨石终于落下。
海棠,我们孩子的腿早就治好了,可他居然骗我二十多年!
翌日,几百侍卫统统下了湖,却还未找到慕容玄彻。当第一缕阳光落在柳云绝望得脸颊时。她霍得起身,像是疯了一样对众人喊道:“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统统下去,统统下去找啊!你,你,还有你!统统下去找!”
撕心裂肺的吼声让众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榕皇妃脸上虽有悲色,却不及柳云半分,若是心细之人还能发现她的眸子根本没有任何情绪,有的只有冰冷。
“母后,父皇此次凶多吉少。月平湖深千米有余。”慕容宫玥死死拽着柳云,神色平静。
“宫玥,他是你的父皇啊!你怎么可以如此平静?”柳云的情绪明显不受大脑思考,快到了崩溃边缘。
慕容宫玥快速点了她的穴道,将她交给了身后的萧骏道:“你将皇后亲自送回宫。”
而后,他阴鸷的目光又转移到了慕容睿临身上,不禁冷笑,想不到他的忍耐功夫如何了得,装瘸子装了这么多年!现在看他如何和世人,百官解释。
随后,他又看向他怀里的女人,忍不住轻扬唇角。她不是璃尘,若是她,慕容睿临绝对不会如此平静,因为他和慕容睿临一样爱她,他太清楚慕容睿临若是失去她后应该是如何的反应。所以唯一的答案便是,这是一场绝好的戏!
这样想着,慕容宫玥走到慕容睿临身边,迎着朝霞出发令人发冷的声音:“三弟莫不要太过悲伤了,人去了便是去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们得好好商议了。”
慕容睿临听闻此话,抬头看向身着玄色蟒袍的慕容宫玥,冷声道:“二哥,你这一天也等了很久了吧。”
慕容宫玥背着众人,对着慕容睿临一笑,随后一甩宽袖转身,却不见身后一双凉如冰霜的双眼正透着嗜血的光芒。
凤权宫
宁兮之懒懒得靠在椅中闭目养神,春日的晨光带着花香,轻轻抚着她的鼻尖。
“太后,萍儿和圣上一起掉入湖内,至今未找到。”齐嬷嬷敬畏地低着头回禀道。
宁兮之微微睁开双眼,此时的她神色淡漠而冷凝,那双凌厉的凤眼微眯,用缓慢的声音问道:“圣上身边的丫头呢?”
“您说的是睿王妃吗?她被萍儿杀了,睿王爷悲痛欲绝,带着尸首回睿王府了。”
齐嬷嬷不敢迎上主子冰冷的目光,只是低着头禀告,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的性子,论杀戮果决,绝对比男人有过之而不及。
宁兮之轻轻“嗯”了一声,而后又问道:“那端王府那边有何动静?”
“端王府那边暂时并无动静。只是,皇后悲伤过度,晕厥不起。”齐嬷嬷轻叹了一声。
说到底,其实齐嬷嬷也是有些同情她,二十年前她杀了慕容玄彻最爱的女人。二十年后,她在慕容玄彻心中还是没有一点地位。
宁太后示意齐嬷嬷抚自己走到院子中央,春阳正当空,大片大片金色的阳光洒落在层层叠叠的宫殿上,使得其愈加华美庄严。
她缓缓伸出手,苍白的手掌在阳光下慢慢握紧,明明掌心是空的,她却有一种将整个宫殿都握在手中的感觉。
“父皇,母妃。我等了那么多年,是时候彻底为你们报仇了。我要让东衡国一点一点沦丧,我要将将慕容氏杀的一个都不剩!”
齐嬷嬷自小跟着宁兮之,当然知道她在想何事,她在宁兮之身后又轻声道了一句:“主子,少主人似乎还未接受他的身世,整天醉生梦死,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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