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云阁
闫青云看了一眼发黯的烛火,微微跳动的火焰将她的表情衬得有几丝诡异,苍白的脸色,瘦骨伶仃的体型,无一不说明着她这些日子所受的折磨b>
她示意芙儿拿过小银剪子,随着锋利的剪子合拢,一截乌黑蜷曲的烛心待着残余的烛火滴在蜡油的烛台上。
“主子,这一局若是输了……老爷也会受到牵连。”芙儿抬头看了一眼闫青云。
她可怜的主子,自从那次被慕容睿临强行带回府后,本就不寡言笑的她更是几日不说一字。
睿王爷!好狠的心!为了他的目的,借闻妍的刀杀她腹中之子,还将她和齐公子活活拆散!
闫青云不语,在重新慢慢亮起的烛火中,她打开桌上的暗格,从里面取出一个锦盒,幽幽道:“即便输了我也不会后悔,再说,不一定会输。我自不会亲手杀了她,我只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借刀杀人罢了!”
她要慕容睿临这条毒蛇尝尝失去挚爱的滋味!让他尝尝强加在她身上的痛苦!
“主子,那神秘人究竟是谁?你猜到了吗?”芙儿看清了闫青云眼中的决然之色,也就不再劝阻。
闫青云盯了芙儿许久后启唇道:“想挑唆慕容睿临和慕容玄彻关系的人无非就这几个,慕容宮玥自是不会伤害她,那剩下只有三人,慕容傲易,慕容齐佑,还有就是慕容苏墨。”
闫青云盯了芙儿许久后启唇道:“想挑唆慕容睿临和慕容玄彻关系的人无非就这几个,慕容宮玥自是不会伤害她,那剩下只有三人,慕容傲易,慕容齐佑,还有就是慕容苏墨。”
“那主子认为会是谁呢?”芙儿谨慎得问了一句。
闫青云轻笑,对着烛光比了比半透明的指甲道:“慕容傲易虽然也个狠角色,不过,听父亲说,他一心只想着怎么拉拢各官员,应该不会想到用墨璃尘这颗棋子。慕容齐佑是个fēng_liú浪子,这些年官员无不对他摇头,看来他是真没心思要这把椅子。再来就是慕容苏墨,他母妃的地位最低,只是个嫔位,平日日做事低调,表面投靠于慕容睿临,可真实的他是怎么样的?又有谁清楚?”
芙儿小心翼翼得问:“那主子的意思是,这神秘人是五皇子慕容苏墨?”
闫青云不接语,走到凝云阁的天台处,只着一件轻薄的纱衣,任白雪落在她瑟瑟发抖的肩膀。
“主子,你如此折磨自己又是何苦,这样会生病的。”芙儿见状立刻将一件貂皮绒衣披在她的身后。
“过几日就是除夕了,慕容睿临可真是对她一片真心实意,在大年初一封她为正妃。这可是在东衡开国以来最稀奇的事情。”
闫青云拢了拢披风,轻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着漆黑夜空中的繁星,伸出一只白皙却瘦弱的手掌,几片雪花落在她的手心,然后迅速融化:“其实,他说的没错,我就是一滩被圈住的死水,逃出这王府就会被蒸发。只是,我不甘心。”
她的心就如那滩死水,可慕容睿临也许不会知道心死之人才是最可怕的。
这几日过得很快,墨璃尘也搬进了正妃的院子,院子清幽雅致,里屋内却奢华异常,几乎所有家具都是用金丝楠木打造,远远望去黄灿灿,极其耀眼。
再走近房间,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既温暖又温馨。陈设之物也都是少女闺房所用,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慕容睿临从未提及过此事,墨璃尘乍闻之余心底滑过一道暖流,虽说她也并不在乎这些。
今日是小除夕,慕容睿临因为被慕容玄彻唤去,也没说明原因,临走前只道明日再归。
这日用过午饭,墨璃尘和雪尽一起包饺子,墨璃尘擀皮子,雪尽包馅。
“雪尽,这些日子怎么从你口中提到飞鹰的次数比往常多了很多?”墨璃尘挑着几分眉头问她。
“嗯?有么?”雪尽用手背拂了拂鼻尖。
墨璃尘轻轻拍了拍她鼻尖沾到的面米分,含笑道“有啊,你该不是移情别恋了吧?要是我去告诉那冰山情人,他的心一定会碎成渣渣。”
可谁料,雪尽那只包馅的手一抖,馅肉差点掉落在桌面。
“怎么了?”墨璃尘有些好奇,以前即便提到慕容苏墨,她也不是这种反应。
“没什么。”雪尽连忙摇头,
见墨璃尘目露惊讶之色,急忙又解释:“奴婢只是觉得奴婢和五皇子是不可能的,他有他的人生路,我们不会走到一起。”
这是她头一次提及他们之间的事,墨璃尘见她脸色暗沉,也不再提及,低头擀皮子。
“王妃,闫侧妃求见。”门外传来一声细细的声音,此人正是慕容睿临亲自赏赐的小太监,李贤。
墨璃尘用手帕擦了擦手心中的面米分,扶了扶头发间缠丝点翠金步摇,然后起身走到门口。
在漫然无边的雪落之中,墨璃尘看到一人披着青色氅子的女人正缓步走向她,她身后的丫鬟为她撑着水墨画的绢伞。
她的面容憔悴却难掩脱俗的清雅,就如不食人间烟火的雪仙子。
“妾身给王妃请安,王妃吉祥。”闫青云欠身行礼,她的一举一动都是柔缓优美的,如行云流水,见不到一丝矫揉造作。由此可见,她娘家对她的女子礼仪教得极好的。
“姐姐快请起,都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