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悠悠,我看到向岚了!”宁仲言突然说道。
“在哪儿?”
宁仲言随手往人群里指了指,我努力瞪圆了眼睛,可不管怎么看,里面都是黑压压的人头。
“靠,你玩儿我是吧!”我朝他翻了个白眼,“这么多人,怎么可能看得清楚?”
宁仲言瞪了我一眼,慢悠悠地说道:“每个人身上都会有气流的存在,这些气流的色彩、形状都因人而异,只要熟悉了……”
“行了行了,别跟我扯这些玄乎的!”我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我的头已经够晕了!”
“大妹子,现在咋办?”王大力傻乎乎地问道。
我回头瞪了他一眼:“当然是到他房间找人啊!”
“可,可是我不知道他住哪间房啊……”王大力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得几乎听不见。
我愣了愣:“那你刚才不是说在香格酒店遇到他的吗?”
“对呀,可我是在大门口撞上的!”王大力吓得赶紧指了指前面,“当时他就从酒店里走出来,肯,肯定也是住里面的吧!”
“靠,那你刚才怎么不早说!”我气得破口大骂。
“刚才我说了呀,香格酒店遇到的,就少说仨字,大门口!”王大力小心翼翼地解释。
我已经完全无语,头也越来越痛,干脆找到一个花台,一屁股坐了下来。
“梁悠悠,明明是你自己没问清楚,还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宁仲言懒懒地说着,也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别跟我说话!”我恶狠狠地回话,“我现在心情不好!”
其实宁仲言说得没错,是我没问清楚,却把气都撒在了王大力身上,他是无辜的,论年纪还是我的长辈啊,我对他也不能太随便了……
这么想着,我清了清喉咙,很不好意思地说道:“王大力,对不起了,刚才不该跟你跟发脾气!”
“没,没什么!”王大力赶紧摆了摆手,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你是唯一肯帮我忙的厉害人,你要是哪儿不舒服了,尽管向我发脾气,我都不会生气的!”
听到这话,我心里更愧疚了。
轻轻地取下背包,我朝里面望了望,婴灵仍旧睡得很香甜,完全跟一个正常的孩子没什么两样,我想了想,一咬牙,一字一顿地说道:“反正都来这儿了,咱们就耐心等着吧!”
“行,大妹子,我听你的!”王大力点点头,上半身安安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又伸手把下半身拽来坐下。
“梁悠悠,万一他要是不住这儿了呢?”宁仲言幽幽地问道。
“反正现在也没其他的线索,这是目前唯一的希望,我当然要一守到底!”我毫不犹豫地回答他,语气十分肯定。
宁仲言点了点头,随后就没再说话,倒是王大力似乎觉得很无聊,开始谈起了他的人生。
“大妹子,我以前是开货车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都在外面跑,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喘口气,回家看看老婆和孩子,不过呢,我孩子挺争气,去年考上咱们市里一所重点高中,老婆对我也很好,就是有哮喘病,身体弱,一直没上班……”
“那你到底是怎么死的?”我好奇地问道。
能死得这么惨烈,也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样的祸事。
王大力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都怪我,那天喝了点儿小酒……”
“靠,难道你是酒驾?”我轻瞪了他一眼,“你说你干什么不好?开车干嘛喝酒呢?”
“不是不是!”王大力赶紧摆了摆手,“你听我说完好吗?”
我用充满鄙夷的目光打量他一番:“你继续!”
王大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那天是我同事开的车,我俩上了高速公路没一会儿,就被后面的小车追尾了,当时不是喝了点酒嘛,火气也就大,没想着自己在高速呢,就下了车,准备找后面的车主理论……”说着,他又苦笑了一下,“没想到后面突然窜出来一辆油罐车,直接从我身上碾了过去,那痛得我哟……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魂魄已经离开了柔体,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唉,那你死得可真够不值的!”我竟然也开始为他感到惋惜,“对了,你到底要我帮你办什么事?”
王大力愣了愣,扭扭捏捏地说道:“我,我想让你帮我把搁家里的存折拿出来,交给我老婆,或,或者把那张相片抽出来扔了,再告诉我老婆存折在哪儿也行!”
“等等,王大力!”我有些迷糊了,“你都把我给绕晕了,到底怎么回事?”
王大力埋下了头,语气越发别扭起来:“其实嘛,我给自己存了点儿私房钱,也不多,就两万,搁一张存折里,藏在孩子书柜的夹缝里……”
“那我直接告诉你老婆存折放哪儿不就完了!”我一脸轻松地打断了他的话。
“别,千万别!”王大力急得直摆手。
“为什么?”我好奇地问道。
“因,因为存折里还夹着我初恋的照片!”
“啥?”我一下子愣住了。
王大力赶紧解释:“是这样的,我二十年的时候谈了个女朋友,那姑娘可漂亮了,我对她很满意,可姑娘家里嫌我穷,不同意我俩的事,就棒打鸳鸯,强行让我们分开了……我也没啥念头,就留了张姑娘的相片做纪念,没事呢,就拿出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