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安晨逸轻轻推开了我,慢慢地朝着安父走去。
安父一脸警惕地望着安晨逸,手上做出了勾指的动作,似乎准备开始发力。
如果真让他们父子打起来,我就真成了罪人了……
我一咬牙,快步走到安晨逸身后,伸手把他拽了回来。
“悠悠,你干嘛?”安晨逸似乎有些猝不及防,不禁皱起了眉头。
“安晨逸,你不能!”我拼命地摇着头,语气坚定地说道。
“悠悠,没时间了!等门徒都回来了,我就很难进宗堂了!”安晨逸似乎并不为我的请求所动,用力拉开了我的手。
看来,如果想要阻止他,就只能说出那件事了……
这么想着,我硬着头皮,冲他喊了起来:“不,不用进安家宗堂,我知道解除冥约的办法!”
听到这话,安父和安晨逸似乎都惊呆了,安晨逸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向我,惊讶地问道:“你知道?”
“没错!”我咬着嘴唇,用力点了点头。
“悠悠,你别骗我……”安晨逸轻声说着,“除非你能告诉我那个办法,否则我是不会停手的!”
唉,这家伙,怎么就这么拧呢?
“好,我,我说……”我一边应付着他,一边在脑子里思考着,想要胡乱编一个方法,可是因为思绪混乱,想了好一会儿,却怎么也编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
“好了,我明白了!”安晨逸冷冷地说着,“悠悠,这件事不用你插手,我会处理好的!”
“哼,臭小子,来吧!”安父似乎很生气,“你以为我会输给你吗?要打就来真的!”
我更加心慌了,此时此刻,如果再不说真话,事态就真的无法控制了……
“纪月,纪月她知道!”我一闭眼,硬着头皮吼了起来。
可话刚一出口,我的心竟然会感觉空荡荡的,大脑瞬间就变得一片空白。
安晨逸狐疑地望了我一眼,随即拿起手机,不用问,他肯定是在给纪月打电话。
我脚下突然一软,颓然地坐在了地上,转头望向宁仲言,发现他也正静静地看着我,心中一阵刺痛,赶紧移开了视线。
“是我!”安晨逸拨通了电话,“悠悠说你知道解除冥约的办法……告诉我!”
他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似乎在很认真地聆听着纪月的讲话,我的心怦怦直跳,紧张得都快窒息了。
说不清是后悔还是什么,我只希望纪月能少透露些信息……
“那你知道在哪儿能找到它吗?”安晨逸说话的语气突然兴奋了起来,“好,我知道了,谢谢你!”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爸爸,我为刚才的行为感到抱歉!”说着,安晨逸朝着安父深深地鞠了一躬,随后突然拉起我的手,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外走去。
安父愣了愣,下意识地叫出声来:“你去哪儿?”
安晨逸并没有回答,只是平视着前方,一直把我拉到了门外。
而此时,许一帆就站在外面,他似乎早就折返回来,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表情很尴尬地望着安晨逸。
“一帆,我们现在就走!”安晨逸面无表情地说着,随后又转头望向我,语气放温柔了许多,“悠悠,我先陪你回屋拿行李!”
我已经陷入了完全的茫然之中,只能麻木地跟着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我的那间客房。
“悠悠,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一进门,安晨逸便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一屁股坐在了床边,这才觉得稍微有了些力气。
“纪月……她都跟你说什么了?”沉默了许久,我终于很艰难地开了口。
“她说了两个条件,一,必须跟你手上的玉镯是相同材质的法器,二,这个法器存在的时间比玉镯早两百年以上!”安晨逸很认真地回答了我的话。
“哦!原来是这样!”我突然莫名地松了一口气,“那这样的法器,应该很难找吧!”
“纪月她知道这种法器在哪儿!”安晨逸轻声说道,“五百年前,曾经有一位游牧族的王妃是带着幽冥玉制成的如意下的葬,当时她也在场,所以很清楚!”
听到这个消息,我却丝毫没有高兴的意思,只是呆呆地望着地上,思绪像是停滞了一般。
“悠悠,你怎么了?”安晨逸发现了我的异常,皱着眉头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我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随即转头望向他,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就觉得头有些晕……你去整理行李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静静!”
安晨逸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下意识地看了宁仲言一眼,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见房门被关上,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转头望向了宁仲言。
宁仲言的表情十分哀伤,我不敢再看他,于是赶紧移开了视线。
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我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宁仲言,对不起……”
“梁悠悠,你不用跟我道歉!”没想到他很快便打断了我的话,“你有选择的权利!”
背对着宁仲言,我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虽然他说话的语气听上去十分平静,可是却让我心里更加难受了。
我想,他是误解了我的意思,我的抱歉,并不是因为我选择了生而放弃了他。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说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