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雷斯塔和白井月打过招呼,径直朝着实验的操作台走去,然后调出了仓桥京子觉醒能力的完整数据,和单纯只会操作器械的八意永琳不同,亚雷斯塔能够通过这些数据解析仓桥京子的现状。
“很有意思。”
“嗯?现什么了吗?”
“一个完全未知的思维链路,这意味着一条新的规则正在她的体内构建。按照你之前给我的文件所说,这就是预言的规则?或者说,命运的规则?”
白井月摇了摇头:“虽然预言和命运分不开,但是这二者不能对等。预言无法脱离命运,命运却可以脱离预言,普通层次的预言不过是搭上命运规则的边缘而已。她最后究竟能不能成为我期望中掌控命运规则的预言者,还要看最后的结果。”
亚雷斯塔自然明白白井月的意思,位于命运规则边缘的预言规则对他们这群人来说没有任何用处,只有涉及命运规则的能力者才能够派上用场,说起来,白井月关于预言能力四个层次的说法挺有道理的。第三层次的预言者其实就是触及命运边缘的预言能力者,而他们想要的,则是产生质变的第四层次的预言者。
不过有一点,亚雷斯塔很好奇。
“我听吉格琳蒂说,你在西方居住的红魔馆的馆主,就掌控着命运的规则,为什么你不找她帮忙吗?”
“蕾米啊···她不行。”
白井月摇着头否决了亚雷斯塔这个提议。
“她的命运规则是编织,需要具体的目标作为基准点,然后以基准点为中心进行编织。我想要的,是能够预见未来甚至是控制未来的命运规则。虽然一定程度上蕾米能够作为替代,但是她的命运神力来源于小玉的杀生石,受我们影响太大了。”
看着屏幕上起起伏伏的线条,白井月微微眯起眼睛。
“所以,我选择了仓桥京子,因为她身上流淌的观星者血脉,是完全由这个世界自己产生的。”
“看来我要提前恭喜你了,你的选择应该是正确的。”
“哦?”
亚雷斯塔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几下,原本不断跳动的数据流全部消失,变成了一个不断起伏的曲线,而在曲线的旁边,代表等级的1v后面跟着的数字6。
“这是aim扩散立场分析图和素养判定。她的能力已经成型了,素养判定是等级6。虽然在你的身边素养判定的结果并不靠谱,但是你的存在是打破素养判定的上限,而不是制造上限,所以她的天赋只会更高。这么强的天赋,很有可能就是你口中的第四层次。”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目前她的等级是?”
“根据aim立场强度来看,1v1,勉强有点用吧。”
白井月点了点头,表示很满意。他要的是天赋,只要仓桥京子能够触及第四层次,那么初期等级的高低都无所谓,反正等级是可以提升的。
事情应该到此就结束了,接下来白井月应该等待仓桥京子苏醒,然后带她返回家中好好休息,准备第二天的训练,然而就在白井月朝着仓桥京子所在的实验台走去的时候,研究室中的观测器一个接一个出警报!
记录仓桥京子状况的显示屏上,原本已经趋于平和的曲线骤然波动起来!亚雷斯塔见状赶紧切回数据流的模式,从不断闪过的数据中寻找着生这种变故的原因,而白井月则是赶紧来到仓桥京子的身边,检查着仓桥京子的身体状况。
“有大量信息从未知的位置流入她的脑海。”
“我【看】到了。”
白井月通过解析能力,很清楚地现了那些从世界底层窜入仓桥京子脑海中的讯息,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拦截。
毕竟已经有那么一些片段流入了仓桥京子的脑海,他拦截一半没有任何意义,与其让仓桥京子因为得到的信息不完整而陷入恐慌,那还不如让她从头看到尾。
片刻后,这些信息终于是传输完成了,而后仓桥京子便开始陷入了恐慌。
似乎是看到了十分可怕的画面,仓桥京子不断喘着粗气,浑身冒着冷汗,她挣扎着摇着头想要摆脱现状,却始终不能摆脱桎梏,只能无奈地将那些信息从头到尾看完。
终于,仓桥京子平静了下来,然而这不是因为她承受住了那些信息,仅仅单纯的因为她要苏醒了。
白井月见状,将催眠装置摘下,这边还没有把催眠装置放好呢,仓桥京子猛地坐了起来。
她急促地进行着深呼吸,然后慌张地四处张望,在看到白井月的刹那,她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是维持不住了,骤然绷断。
“哇啊啊啊!!!师父!!我好害怕啊!!”
白井月轻抚着扑到他怀里的仓桥京子的后背,同时低声安慰道:“安心,那些都只是假象而已,有我在,那些都不会生的。”
“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仓桥京子擦拭掉眼角的泪珠,而后一边啜泣着一边看着白井月,语无伦次地说道:“师父,我看到了好多好多东西,很多不认识的人,很多奇怪的事情,还有长大后的我,可是那些影像中没有师父,那里面的我,什么都不会,父亲,父亲也被人开枪杀死了······”
“好了,别说了。这都是假的。”
白井月尽力安抚着仓桥京子。她看到的那些东西当然不是假的,但此刻还是用一下善意的谎言吧。
毕竟相对于真相,还是谎言更容易让人接受。
望着仓桥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