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启扬的连锁餐厅需要重新装修官网页面,景乔学的网页设计,刚好挂钩。

周霁佑作为中间人,准备直接将景乔号码发给他,让他自己联系,末了,顺便询问了一下去哪儿把车还他。

周启扬年纪轻轻自主创业,更何况还是根正苗红的富家子弟,座驾自然不止一辆,并不急于用车。

“开着吧,不用还了。”

周霁佑对车了解甚微,不过他那辆奥迪倒是在搬家那天听沈飞白介绍过,那是奥迪中的豪华级,价位不低。

“别,我受之不起。”

周启扬不置可否地发出一声短笑。

周霁佑话锋一转,在他未接话茬前,一鼓作气问:“人还没找到吗?”

她本不想主动提,托人办事,人家还没回信,她突然一问倒显得像在催促。可这件事拖得太久,从年后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月有余。

周启扬语气一肃,说:“我本想安排好北京的事儿,过两天去纽约确认一下,回来后再告诉你结果,但既然你现在开口问了,我就先跟你通个风。”

周霁佑的心被悬在半空。

“哥伦比亚大学的一位六十岁老教授早年曾留学中国,毕业后留北京任教,直至三十多岁才回到纽约。”周启扬顿了下,问,“你父亲有没有跟提起过你奶奶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不知道。”周霁佑仔细回忆,奈何脑中一片空白,“我从没见过她,小时候对她也不好奇,或许我爸提过,但我不记得。”

“不知道名字,也不知道年纪,只有一张年轻时候的照片。人海茫茫,小堂妹,要不是我有老同学在哥大读博,估计现在一个对得上号的人也找不出来。”

周霁佑静了一静:“抱歉,让你费心了。”

周启扬懒懒地说:“费心倒是真的,道歉就没意思了。”

“……嗯。”

在周霁佑心里,周启扬同沈飞白一样,都是她贫瘠世界里蓦然出现的意外。

没有他们,她也能过得很好,可有了他们,生活再不能用好或者不好来形容。

他们分别以一种难以言明的方式俘获了她,使她的生活开始具有意义。

是的,意义。

于她而言,明净又新鲜的词。

她想了想:“你什么时候动身去纽约,我和你一起。”

“不用,你留校上你的课,等真确定了你再过去也不迟。不过……”周启扬轻叹,“希望不大。估计啊,我纯粹就是跑去和同学聚个会,顺便玩一趟。”

后一句有意无意地轻快了语调。

他在刻意减轻她的负疚感,周霁佑心里透亮。

她没坚持:“那好,我等你消息。”

车停在她家楼下只会积灰,她主张还车,周启扬拗不过,又不想她来回折腾,找人去她家楼下把车开了回去。

***

凌风考研机构早在新学期伊始正式更名为“凌风美术基地”,周霁佑先后接手两个油画班,学生都是大一大二的在读生,有本校的,也有外校的,有艺术非油画专业的,也有非艺术纯门外汉的。

或许是因为终于拉开一段小小的年龄差,课堂气氛比年前带的考研班稍稍浓厚,没有像李兴凯那样故意找茬的。

她这边刚下课,冯诗蓝上课的教室也恰好敞开门,一帮年轻人一窝蜂地涌出来。

冯诗蓝夹在中间,笑吟吟跨出教室走向她,“没课了吧,待会准备去哪儿?”

周霁佑与她一同朝休息室的方向走,手提画具,说:“回学校。”

“我也回校。师妹,你带我一程吧。”

她扭头,挑起眉梢:“带?”

冯诗蓝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轻轻捂嘴,笑意歉然:“瞧我,我没别的意思啊师妹。我来的时候听他们说,你开周师兄的车来的。我这不是就想着,既然我们顺路,我也能搭个顺风车嘛。”

周霁佑眼波幽静:“他们是谁?”

冯诗蓝被她盯得不敢直视:“你何必问呢,大家也就是随口说一说,你别多想。”

“我能想什么。”周霁佑嗤笑,她并没和她继续纠缠的耐心。

休息室在走廊尽头,此刻,里面坐着两个提前过来等待上晚课的老师,一个已经毕业工作,一个刚加入机构没多久,读研一。

巧合的是,机构的另一位老大,周启扬的合伙人梁乐新也坐在里面,他手里翻看一份学生名单,正和两位老师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冯诗蓝透过窗户窥见到室内人影,计上心头;追她步伐,拦她去路,用谆谆教诲的口吻说:“师妹,你别怪我多嘴。我想,周启扬师兄把他的车送给你,一定是特别喜欢你。我知道你不是随便的人,你既然接受了,一定是也接受了他对你的感情,你和你男朋友那边应该都已经说清楚了吧?”

休息室的谈话声早在她一声响亮的“师妹”之后就戛然而止。

包括梁乐新在内的三人都转头望向窗外。

周霁佑当然也看见了。

冯诗蓝还在无辜关切状看着她,她嘴角一撇,笑容缓缓,冷漠无边,冯诗蓝一瞬间竟觉得回暖的空气有点发寒。

周霁佑上前半步,脖子一弯,冷笑着凑到她耳边:“师姐,别给脸不要脸。”

嗓音低沉、冰冷,冯诗蓝心脏剧烈地一震。

她脖颈挺直,睨着她,眼底无一丝温度,抬脚欲走——

“你……你什么意思?”冯诗蓝仿佛一位受害者,开始叫嚣委屈。

相较于周霁佑的轻声,她分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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