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算我拜托你了,秋兰,就这一回。”
秋兰无法,只得扶着她,慢慢的往那雅居苑去。
雅居苑离她的住处稍稍有点远,再加上杜云锦身上有伤,走路不快,这一去,竟然耗了半个多时辰,才到了地方。
雅居苑的门口,恰是秋风在守着,看着杜云锦主仆,也是一愣。
“大小姐。”秋风先迎了过来,帮着姐姐一起扶着杜云锦,道,“大小姐身上有伤,怎么就出来走动了?该在屋里歇着才是。”
看到秋风,其实也就能猜的到苏夕月也在里边了,秋兰在接触到妹妹的眼色之后,也劝杜云锦,“大小姐,走了一路,要不我先扶你去那边坐坐,稍微回转的精神,咱们再进去,好不好?也省的沈少爷看见你这样子虚弱,担心呢。”
其实,不过是担心杜云锦此刻进去会看到让人伤心的画面罢了。
然而,那时的杜云锦却是个实心眼的,一心都在沈溪枫身上,好容易走了过来,哪里会歇着,只道,“不碍事,我进去瞧瞧就走。”
反正,她也知道自己的样子,就算没伤,气色也不大好,人也不够美,落在溪枫哥哥眼里,怕都差不多。
“小姐。”秋兰想拦着,一面给秋风使了个眼色。
秋风会意,连忙跑进院子里,大约想进屋通禀一声。
杜云锦也不会多想,等秋风讪讪的从屋里出来,仍旧笑道,“月妹妹也在里面吧?”
说完,不等秋风说话,径直掀了门帘,走了进去,竟不要秋兰扶着。
一径到了里屋,这是瞧到了怎样的画面啊。
**上的男女,脸色都有些不大自然。
男的靠坐在**头,身上绑着绷带,外面披着一件长袍,见她进来,微微抬首,视线冷沉,充满嫌恶。
倒是坐在他边上的苏夕月,先是神色一愕,随即,拢了拢有些凌乱的发丝,窘迫的朝她点点头,红着脸朝杜云锦点点头,起身让坐,“大姐姐,你怎么来了?才秋风进来禀报,我还只当她这丫头胡说呢。”
杜云锦却对她的话浑然未觉,视线也从苏夕月那透着古怪红晕的脸颊和她微肿的红唇,淡淡掠过,定定的又落在了沈溪枫的脸上,对他眼底的冷漠,照样忽略不见,只充满担忧的问,“溪枫哥哥,你的伤不要紧吧?”
“你不是都见到了吗?死不了?”沈溪枫盯着她越发苍白的脸,还有那裹着厚厚绷带的手腕,鄙夷的神色,轻嗤,“倒是你?也被狼咬了?弄成这副德行,专程给我看的?”
听着声音,中气挺足,想来没什么要紧,杜云锦轻轻的吐了口气,心落了下来。
苏夕月倒是瞧不惯沈溪枫对她的态度,嗔道,“溪枫哥哥,你别这样,大姐姐也是关心你。你这样说话,大姐姐得多伤心啊。”
“月儿,你别管她,你身子不好,快坐下。”沈溪枫全然不顾杜云锦在场,轻轻拉着苏夕月又坐到了自己身边,满眼怜惜的看着她的手腕,“还疼吗?今天的药换过了吗?”
“不疼了。”苏夕月抽回手,尴尬的瞟了眼杜云锦,红着脸又道,“大姐姐也伤了呢,溪枫哥哥。”
“她的伤?”沈溪枫嗤之以鼻,“谁知道怎么来的?”
杜云锦心下一刺,突然有些茫然起来,她的伤怎么来的?
昨晚不是……那样血腥的画面,让她的心再次颤起来。
然而,苏夕月的手是怎么回事?“月妹妹,你的手?”
“我。”面对她疑惑的眼神,苏夕月到底心虚,聂若着唇,似乎难以启齿般,低垂了眉眼,只不说话了。
倒是沈溪枫冷哼一声,道,“昨晚我遇到了你二叔养的野狼,多亏了月儿舍身相救。不然……”
“月妹妹?”杜云锦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你说月妹妹对你舍身相救?”
“不然呢?该说是你吗?”沈溪枫目光从她的脸,缓缓落到她手伤的手臂上,讥讽再次扬在唇角,他真没想到,也真是低估了杜云锦这女人,蠢就蠢罢了,还低估其他人的智商。
平时,她也喜欢学苏夕月,穿她喜欢的颜色,梳她喜欢的发式,甚至,还常常模仿她的眉眼神态。
可这些让他作呕也就罢了,这回,苏夕月为救他受伤,这女人竟然也恶劣的模仿起来。
还别说,这模仿的别真的还像呢,瞧那憔悴苍白的脸色,还有那绑着厚厚绷带的手腕,透着一股子浓重的药味。
没错,大夫也说了,大小姐的手腕的确受伤严重。
他还真想撕了那层纱布,瞧瞧里头的伤,到底怎么个严重法?他也真想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弄伤自己的?下手还真狠呢。
“溪枫哥哥。”看见杜云锦身子一歪,似乎要倒的样子,苏夕月连忙起身,过来扶住,回头嗔着沈溪枫,“你别再这样说大姐姐了,她是真的伤了。许是昨晚,我让她去喊人过来救你,大姐姐一时跑的急了,摔了胳膊也有可能,听大夫说,挺严重呢,若不好好养着,怕以后这胳膊就废了。”
话虽然好像是责怪沈溪枫,替杜云锦解释受伤的经过,然而,这一解释,除了抹去杜云锦救人的事实之外,落在外人耳里,只有一个感觉。
那就是杜云锦这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苏夕月好歹救人受伤,她什么都没做,找人帮忙,还将自己摔成了重伤,这蠢不蠢?简直蠢到家了。
是的,沈溪枫就以一副看蠢货的眼神盯着杜云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