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詹白眉目微敛,轻声道:“如此说来,这小乌跟它之前的那个主人感情挺深的,却不知他为何舍得送了你。”
鹊翎山上,避世净地,究竟是怎样的男子交予了她这些?他们两个之间又发生了怎样的故事?让她甚至都不与洛承里提起。想起那次她阻止自己碰那支玉笛时冰冷的神情,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心里的确是……很在意。
叶舒楠单手一翻,合上自己面前的书页,玉色的手指轻轻扣在书册的封面上,那干净素雅的颜色衬得那手指越发凝润如脂玉。
“你究竟想说什么?”叶舒楠眸色如日光下被映照着的琉璃,声音却是如风似絮。
“我想知道在鹊翎山上都发生了些什么,那个教你音驭之术的人又是何方神圣。你用的音攻之术,就算是在鹊翎山上,也没有几个人懂得的吧?”
一年前他已经审问过那个红衣女子木媱,音驭之术的修习很重要的一部分都要依靠天分,而她和她姐姐的天资并不算太好,但在鹊翎山上也算是中等的了,可她们却丝毫不懂得音攻。
叶舒楠沉吟了一下,自书桌之后缓缓站起身来,却并未去看司空詹白,而是缓步走到了窗边,站在这窗边她可以清楚地听到外面冷风凄厉,就算是屋里燃了炭火,但是听着这样的声音,心里也是陡然升起凛冽的寒意。
她想起自己跟那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在这样寒冷的季节里,那时……
半晌之后,叶舒楠方才开口,“是,在鹊翎山上,只有他会音攻,那支玉笛也是他送给我的。”
司空詹白听到她这般语气,突然就不想再问下去了。
沉吟了片刻之后,他方才道:“我刚从宫中回来,越照国要送一个公主入宫,依旧是温塔王子前来送亲。”司空詹白从鹊翎山上转开。
叶舒楠站在窗前,目光虚浮,“温塔王子?就是之前劫持过我的那个人?又是一个熟人啊,那他们送来的公主呢?该不会也是熟人吧?”
司空詹白并未应声,但的确是个熟人,就是那个乐阳公主。
“这太甫国的齐王殿下前脚刚到京城,越照国后脚就要送公主来和亲,这应该不是巧合吧?”叶舒楠转过身来,一双眼睛看向司空詹白,那里面平静如波。
“越照国内,温塔锐的父亲虽然谋反失败,但好歹他在朝中经营势力这么多年,让他稍加喘息,卷土重来也未可知,内忧未除,如果这个时候再来点外患的话,越照国危矣。”
叶舒楠轻轻点头,“难怪越照国这么急着要送公主来和亲,想来,除了想要拉拢昊泽国,也是为了打探太甫国的齐王殿下到这里来究竟是所为何事。”
可是和亲有用吗?如果昊泽国的皇帝真的要攻打越照国,那他送来多少个公主都是没用的,除非……他们送来的公主能够赢得皇上足够的喜欢,爱屋及乌,从而不忍心对她的母国动手。
“所以,太甫国的齐王殿下到昊泽国来绝不只是想带走自己儿子那般简单。或者,他真的是来跟昊泽国结盟的,想要趁越照国内乱攻打越照?”叶舒楠的身子靠在窗户旁,看着司空詹白,淡淡道。
“应该是有这个可能,但是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翟靖辉并没有跟皇上见过面,他这次是隐藏了身份来到昊泽的。”
“可是,现在整个京城的百姓,谁不知道他就是太甫国的齐王殿下?”叶舒楠径直抱起蹲在她脚边的小狐狸,一边摸着它毛茸茸的小脑袋,一边道:“那个齐王殿下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那一双眼睛就已经能说明一切了。”用笑里藏刀来形容他这种人最合适不过。
叶舒楠的话音刚落下,门口就响起叩门声,只听得一个侍女道:“姑娘,那位太甫国的齐王殿下来了,此刻正在前厅里和绮云姑娘说话,雨薇姑娘嘱咐奴婢来知会姑娘一声。”
“好,我知道了。”
绮云竟然出去见那位齐王殿下了?叶舒楠心中微微有些惊讶,她以为绮云会对那位齐王殿下避而不见。
侍女离开以后,叶舒楠也是动身去了前厅,她也想看看这位齐王殿下来这里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在前去前厅的路上,司空詹白侧头看向旁边的叶舒楠道:“安儿的这件事情我已经跟皇上说过了,如果翟靖辉向他请求这件事,他可以帮助我们回绝翟靖辉,可是这中间还少一个可以他拒绝的理由。虽然很无奈,但是就像翟靖辉说的那样,小安儿的确是他的儿子,除非我们有足够的理由去拒绝他。”
关于这一点,刚刚在书房里,叶舒楠已经考虑了很多了,“既然皇上少了一个拒绝翟靖辉的理由,那我们就给他一个理由。”一个想法已经在叶舒楠的心中成型。
还未到前厅,叶舒楠和司空詹白就遇到了温塔锐,不用说,他的身边一定是跟着那笑笑小姑娘的。
叶舒楠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亦是放松了很多,看到温塔锐不由笑道:“你们越照国的温塔王子就要来昊泽了,你这个逆犯还不快逃。”
温塔锐闻言,一边皱着眉头从笑笑小姑娘的纠缠中挣脱出来,一边惊讶地看着叶舒楠道:“什么?温塔也彦要来?他知道我在这里,特意来抓我来了?”
“那倒没有,人家是送公主来和亲的。”
“和亲?”温塔锐问完之后,却又迅速了悟,“原来是来拉拢人的,送来的是哪个公主?”
听到温塔也彦要来,温塔锐脸上却不见丝毫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