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纪的话才是明华之前一席话的重点目的,听得皇上准许了,她这才偷偷与宁王交换了一个眼神,松下了这口气。
不管是祁少安还活着这件事情,还是后宫良妃可能与祁少安有往来这件事情,目前而言都不是他们夫妇能够插手的,既然陈知纪接过手去,那么他们自然是乐得轻松,也免去了瓜田李下的嫌疑。
宁王要避嫌,既然得了皇上的许可回府,一旁皇后又未曾出言反对,这两人自然是请退了。
他们识趣,皇上也不曾为难他们,挥手让人离去,转头就与陈知纪吩咐接下来的事情了。夫妻两人沿着宫道缓行,一直到出宫上了马车才一同开口。
“祁少安真的还活着?”
“良妃真是南景国出身?”
两人对视了一眼,继而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虽然分开还不到一天一夜,却让人颇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固定在马车对角的烛台笼着一层琉璃,此时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宁王低头看着明华光洁的面孔,许久才轻轻叹息了一声,低声道:“让你担忧了。”
明华闻言一愣,似乎过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宁王这话中是什么意思。
她轻轻嗯了下,似乎是觉得不对,又摇头,“我……”似乎否认也不对。一时间,明华有些无措,宁王难得见她这般迷糊的样子,不由笑着拥她入怀,低声道:“我都知道。”
明华愣了愣,半响才道:“祁少安还活着,这是采薇亲眼看到的。”
这却是回答宁王之前的问题,宁王却是眉头紧皱,想起明华的问题缓缓点头道:“良妃却是是南景国出身,还有一件事情怕是我们都没留意到,如今南景国太子的太子妃就是当年和亲过去的祥和公主,良妃的大女儿。”
“王爷是说!”明华猛然直起了身子,“若是这样的话,那祁少安与良妃,是否真的有往来?”
若是祁少安宫中的眼线真的来自于良妃的话,那他的出身只怕也就呼之欲出了。只是,是他顶替了真正的祁少安,潜藏在了京城之中,还是祁少安本身就有南景的血统,就另当别论了。
“祁少安竟然还活着,实在是……”宁王轻轻抚摸着明华的后背,动作舒缓如同在安抚她一般,“能够瞒过北镇抚司的检查,应当不是易容或者假死那般简单,想来只有替身了。”
明华缓缓点头,夫妻两人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宁王轻笑了两声。
“无妨,此时有陈知纪去查,咱们就不用分心了。为了避嫌,这事儿咱们是半分都不要掺和才来得好。”
明华缓缓点头,倒是认同了宁王的说法。
陈知纪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她之前为了让宁王脱身实际上已经做的有些过分了。若非是皇上亲自召她入宫问询,只怕陈知纪还不肯轻易放过她。
陈知纪对她有所疑虑,这点儿明华清楚是她太过于急躁了,做事难免露出痕迹。不过,哪怕是再来一次,她也是不会后悔的。
虽然只是短短一天的时间,然而夫妻两人皆是身心俱疲,回府洗漱之后躺下,甚至未曾来得及再多说些什么,明华就沉沉睡去了。宁王心中还有些心事,然而看着明华睡熟的模样也不由露出了微笑。
他的王妃。
第二日起,宁王府就闭门谢客,虽然皇上没有明旨幽闭宁王,也没有让他闭门思过的意思。可是,宁王毕竟是聪明人,也猜测得出皇上的意思。干脆为了避险,直接闭门谢客,连着晋王上门都没有让人进来。
皇上得了这消息,忍不住一愣,半响才笑着摇头道:“老六就是太过于拘谨了。朕自然是信任他,才放了他回去的,他还这般模样……”心中却是无比的熨帖,越发觉得这个儿子懂事,识大体了。
事情牵扯复杂,加上之前宁王的案子中影卫暴露出来不善查案的缺点儿,这次皇上干脆挑了八个影卫直接给陈知纪派遣。不过是三五天的功夫,陈知纪就把祁少安这三十多年来的事情给查了个清楚明白,连着他每次去青楼找的窑姐儿都记录了厚厚一摞纸张。就更不要说他的来历了。
祁少安的生母早就死了,那女人妄图利用他入主镇西侯府,被祁少安的父亲直接下令灭口了。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反而证明了祁少安的身世没有任何的问题。
“是我猜测错了?”这消息对于宁王府中足不出户的夫妻两人来说并不算是什么秘密,明华得信儿时难免有些自我怀疑。宁王却是缓缓摇头,“看起来,祁少安是真的死了。”
这些天,他虽然在府中闭门谢客,却并非是什么都没有关注的。毕竟,此次危机来自南景国的可能性很大,并非内斗。若真是一不小心给了对方利用内斗消耗他们国力的机会,那就真的是千古罪人了。
“祁少安真的死了?”明华一时没有跟上宁王的思路,此时愣愣地看着宁王,半响才道:“王爷的意思是……?”
宁王看她一副求解的模样,不由笑了下,缓缓放下手中的书,道:“死了的祁少安如今正躺在北镇抚司的停尸房中。至于采薇所见到的那个祁少安,才是真正的那个私藏兵器,意图谋逆的镇西侯。这般说,王妃可明白了?”
明华听得乌黑的眼珠都不由随着思绪而微微转动,片刻之后双眼猛然一亮,看向宁王道:“王爷的意思是,真正的祁少安被囚禁了起来,桃僵李代之下,那人成了祁少安。后来事发,他为了自保,就把囚禁的祁少安给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