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的歌声从远方随风而至,沈乐心听着,循声而行,不知走了多久,歌声始终从前方传来,却不见唱歌人的踪影。

她心里焦急起来,加快脚步向前寻找,任凭荆棘挂破裙角,划伤脚踝。

仿佛被一股力量牵引着,她一直走到一片湖边,声音依旧清远,她无法停下脚步,一步一步迈进水中。

“回来!”不知是谁从后拽她入怀,歌声骤然停止,变成刺耳凄厉的笑声,身后的人一掌拍上水面,笑声顿时变成惨叫,湖水翻滚起来,竟渐渐晕成一片血红……

“啊!”沈乐心猛地从床上惊起,周围一片黑暗,她抱紧自己缩成一团,那歌声、那血红的湖水已经在梦中出现七次了!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摸向自己的双脚。

呼!虽然每次都是完好无损,但脚上的刺痛却十倍百倍地被带到现实中来!

“是梦!我在做梦!”她一遍又一遍地轻声叨念给自己听,为了让自己相信用力握住双脚,“不疼的——啊!”

触电般松开手,她忍着泪迅速拿起电话。

“喂,乐心?”

“裴洺!”她把手机紧紧贴在耳侧,听筒里传来的声音瞬间驱散了黑暗中所有的狰狞,她深吸一口气,“你,还没睡啊!”

“嗯,睡了。”

“呵呵!那我成功地吵醒你喽!记得明天来接我,这样你印象可以深刻一些!”

“不会忘的。”

“嗯!呵呵!”

“你……没事吧?”

“没事儿!就是想你了嘛,睡不着!”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赶飞机。”

“好!那……再见!”

挂了电话,她顺手把灯打开,一切如常,脚好像也不疼了,她试着用指尖按了按,松了口气,没事的,明天离开这里,一切就都会过去的!

裴洺放下手机,用力按下两边才让自己从深陷的沙发里站起来,刚好对上骆弈轩惊诧转而变成气愤的脸。

“要你有什么用!”骆弈轩使劲拍了下门锁,从裴洺面前穿过倒了杯水猛灌下去,“跟了我一天,你现在很闲啊!”

“除了陆明珊他们几个身体被毁,其他的半魂人已经全部康复了,他们几个也已经……”

“我不想听!”骆弈轩把杯子拍到桌上,“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转向裴洺,一字一句地说着走过去:“你是想告诉我,以瞳死得值对吗?那我告诉你,屁话!死了!消失了!不存在了!那不能划等号的,我现在把他们都杀了,以瞳能回来吗?值什么?你告诉我值什么!”

裴洺看着他极力控制着眼里的泪听他说完:“他们几个也已经各自找到自己的安葬处等候转世,所以你可以放心了!”

停了一下,他递给他一张请柬:“乐心希望你能来。”

见骆弈轩没伸手,放在茶几上。“打扰了。”他点了下头,转身出去了。

骆弈轩坐下来,看着那个大红的信封,结婚?

他打开,真的是他们两个人的婚礼!

他闭上眼,让自己尽可能地陷进沙发里,许久,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没有什么可以换来什么,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什么,以瞳,我明白那是你的宿命,也是我的,你走好,我继续!

泪水终于淌下来,决堤一般,该走的时候总是会走的,不管有多珍贵的东西,不管身后有多少牵绊,该放下的也只能放下,今天有再多的留恋,明天的到来也不会推迟一丝一毫!

这道理,在他心里,又实在了一些!

裴洺和沈乐心的婚礼定在一个星期之后,骆弈轩一大早准备好了礼金,纠结着不知该如何送给他们,那是一场婚礼,在谂秘阁!

自己也没有他们电话号码,正发愁着,突然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电话,陕西?

“喂?”

“是我,沈乐心!裴洺说把请柬给你了是吗?你是不是不想来?”

“我……”

“我真的希望你能来,婚礼一辈子只有一次,我希望那天所有对我很重要的人都可以在我身边!”

“我?”

“喂!你这么置疑很伤人的好不好!对于我来说,认定一个朋友有时候只要一句话,一个眼神就够了!”

“……”

“一定要来啊!我今天就回来了,过几天来找你!”沈乐心明显不放心。

“对了,你怎么在陕西?”骆弈轩想起她号码的归属地。

“我在出差啊!”

“出差?”那天看沈乐心给裴洺缝伤口,他就以为她是个医生护士之类的,医生也需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出差吗?在他的理解里,应该只有去救灾吧,“那边,怎么了?”

“哦,那里新发现了一处唐代墓葬,不过我现在在云南。”

“啊?”这都什么和什么,“你究竟是做什么的?”

“考古啊,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好啦!不和你说了,我要登机了!”沈乐心话音刚落,电话里传来另一个声音:“你手不方便,给我吧!”

“你手怎么了?”骆弈轩听清了。

“没事啊,不是跟我说话呢!”沈乐心笑着回答,“挂了,过几天见!”

“好,注意安全……”这么着急!骆弈轩还没说完,那边已经挂了。

他重新窝进沙发里,心里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朋友?

他拿起茶几上的红包端详了一阵,嘴角几乎不察地弯出个弧度,站起身,把它放进了抽屉里。

手机又响起来,不知道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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