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之人正是李潇潇寻找的少侠哥哥,可是此刻他给人的感觉与方才在树林内所见绝不相同。那是一个气质卓然的翩翩佳公子,眼前的他却是身上邪魅之气浓烈,身上虽不沾半点猩红,血腥之气却是源源不断地从他身上传出。
“魔七……”玄皬看到这玉虚门出去的徒弟,心中五味杂陈,曾经他以为这是玉虚门内百年不遇的奇才,却不曾想世事如棋,如今他竟是臭名昭著的魔教七公子。玄皬的目光落在地上那些残肢上,再抬眼时眼底那某情意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你好大的胆子。”
“玄皬真人……”魔七面带笑容,淡淡地朝玄皬拱了拱手,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魔教七公子这个态度,已经可以称得上尊重了,“他们这群人来玉虚做贼,我只是帮你个小忙而已,真人不必太感谢我。”
“一派胡言!魔头,你杀了我兄弟还敢猖狂!”玄皬身后有一个高大身影正欲冲出,被玄皬拦住:“且慢……”那人一顿,事实上他此刻冲向魔七也只有找死的份,但是地上有颗头颅是他弟弟的,他一见自然不能平静,只是此刻一股热劲过去,倒也明白自己分量:“玄皬真人,我弟弟比我们后来一步,想必是走错了地方,竟被这魔头所杀!”
此人是五湖帮的帮主刘三,五湖帮在江湖上不过是个末流帮派,华山掌门沈无通见他主动认尸,又说出这番话来,心中嗤笑一声,做贼便是做贼了,事败闭嘴就是,反正玉虚也查不出是谁,他在这里欲盖弥彰,真是把玄皬当做白痴吗?
除了五湖帮刘三,没有别人主动认尸,但众人对于魔七的杀戮所表现出来的义愤填膺不是装的,李潇潇看了直皱眉,在苏州府时那钱仲牟说武林人齐聚玉虚也是为了那御灵泉水,看来此事不假,心中对某些门派就更是看低了一些。
“师父,让我来!”罗大声见玄皬似要出战,抢先一步道,声音震耳欲聋,十分对得住他那名字。玄皬皱了眉看他,尚未说话,忽听魔七道:“我今天可不是来打架的……”他眼中带笑,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俊逸的面容仿佛是晨曦中初绽的白莲,却又闪耀在诡异的红光之中,人群中的上官落云,紧紧握拳,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那张在梦里出现过千百次的脸。
他瘦了,使得面部线条更加明朗却又更加勾人心魄;他一定又杀了很多人,上次见到他时,身上尚有丝丝灵气环绕,此刻却只被诡异妖气所包围……他是记忆中那个人,一笑倾城,动人心魄,他又不是记忆中的人,睥睨天下的目光,怎可用在掌门身上?
“我要办的事情已经办妥,你们继续……”魔七完全没有把面前这些想取他性命的人放在眼里,脚步轻轻一点,身体腾空而已,向后飘去。
“想走!”峨眉天劫师太冷喝一声,提着拂尘追了上去,魔七脸色乍冷,反手一挥,接住天劫一掌,看着天劫笑道:“生命如此美好,师太为何不懂珍惜?”天劫身为出家人,竟会被魔七看的心神一颤,待反应过来时,直觉胸口一痛,一股巨力将她从魔七身前弹开。
“师父!”峨眉弟子上前接住天劫,有人想为魔七报仇,却见身后一个白色身影飞出,“不得放肆!”
玄皬真人白衣飘飘,立在魔七身前,魔七眉毛挑了挑:“我说过,我不会与你动手。”
玄皬面色冷峻:“你来做什么?”
“拿属于我的东西。”
“放屁!”玄皬身后一声断喝,勾无端飞身上前,一片白光闪过,寒风顿起,只见玉虚宫后突然飞来一条水龙,避过玄皬,直冲魔七,魔七旋身闪过,那水龙咆哮一声,落到地上,瞬间将那些残肢冻住。
“勾师兄!”罗大声一见勾无端竟不等玄皬吩咐,突然动手,也冲了上来,挡在勾无端身前,“师父面前不得放肆!”
“你少护短!难道要让师父动手不成?”
武林众人见玉虚已经跟魔七动起手来,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大家一起上,今天势必要将魔头除掉!”
李潇潇心中一凛,不明白少侠哥哥怎么就是众人口中的魔七了?她突然想起来,自己确实还在某处见过这个少侠哥哥,那个在破庙里杀人的魔头!当时未见魔头真颜,现在看他身形,再想声音,明明就是一个人!
魔七被人围在当中,却毫无惧意,反倒是愈加慵懒,面上笑意更浓:“我既然敢一人独上玉虚,就没有把你们放在眼里……”
“魔头好大的口气!”沈无通冷哼道,“你若是把五岳之剑交出来,我们尚可给你留个全尸!”
“阿弥陀佛……”少林元通大师目光沉静,看魔七的目光依然带着慈悲,“苦海无望,回头是岸。今日这么多武林同道在此,施主妄语了。”
“大师……”少林高僧众多,元通和元悲最有威望,魔七对他也还算客气,“我虽不是和尚,却也不打妄语,今天这里可能要血流成河,大师是佛门清净之人,不如携了玄皬真人,一同进去喝茶吧。”
“大言不惭!”天劫方才被魔七一掌击中,是一时大意,她甚至怀疑是魔七对她使了什么妖法,此刻再也不看魔七眼眸,抽出背在徒弟身上的宝剑,率先攻了过来。霎时间漫天剑影,密密麻麻,玄皬和勾无端以及罗大声往旁边一让避过锋芒,只见无数剑光笼罩在魔七头上,叫他避无可避。
李潇潇暗自为魔七捏了一把汗,往前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