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去看身边这个昂藏着身躯的男人,乔慕晚将小脑袋看向外面。
一时间,车厢里的氛围压低到了一个极度压抑的点儿,似乎连空气都不再流动了。
“你有什么可委屈的?”
好半晌,车厢里浮动开一声冷不丁的低沉嗓音。
“你自己什么情况你不清楚么?忘了你自己闻鱼腥味都会难受了?”
厉祁深问着,口吻因为乔慕晚对他的不理解,有些冷凝。
“那你也不能让我母亲的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
梁惠珍真的很少有这样为了她特意做某些事情的时候,这次她特意给自己熬了鱼汤,最后还被厉祁深口吻生硬的给驳回,真的让乔慕晚心里有些不快!
“那我当时让帮佣给端下去的时候,你怎么不支声?”
乔慕晚:“……”
“你现在过来和我计较这些有的没的,不觉得晚了么?”
被厉祁深接连呛了两句,乔慕晚顿时就没了声。
湛黑的眸,眼底闪过一丝晦暗的目光落在乔慕晚的脸上,刹那后,厉祁深将脸转了过去。
“不知好歹的女人!”
凉凉的说了一句,他不再管乔慕晚,继续开他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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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水榭那边,张婶在。
一看两个人一起回来的,张婶没有发现两个人之间关系的异样,脸上含着笑的问——
“大少爷,慕晚,你们两个人想吃点儿什么?”
现在乔慕晚的情况不一样了,厉老太太再三叮嘱自己一定要按照营养师的配餐给乔慕晚准备三餐。
乔慕晚因为厉祁深让她母亲给她准备的鱼汤的事情还没有消气,根本就没有什么胃口。
她朱唇轻动,刚想说“不吃了!”,那边,厉祁深先她一步,冷冷的出声——
“熬十碗鱼汤,要那种最腥的海鱼!”
张婶:“……”
厉祁深的吩咐让张婶怔了怔,如果没记错的话,厉老太太可是告诉自己了,乔慕晚现在最忌讳的就是碰到有腥味的食物,这大少爷怎么就……
乔慕晚听厉祁深嘴里说着拽的和二五八万似的话,她本就没有消弭的火气,这会儿被愈演愈烈的燃烧了起来。
“厉祁深,你是故意的吧?”
他明知道自己现在最不能碰有鱼腥味的东西,他居然还这样的恶搞自己,还三令五申的说来十碗鱼汤,还要最腥的那种海鱼!
“你不是想喝么?喝吧,我让你一次性喝个够!”
厉祁深依旧是不冷不热的态度,语调平衡一致,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相反,还有一种纵容乔慕晚,恣意c溺她的错觉。
只不过,他的话,在乔慕晚看来,压根就是恨不得把话嚼碎了似的溢出他的嘴巴。
乔慕晚太清楚这个男人的性子了。
这个男人一向毒舌,尤其是对待自己更甚。
像他这种有仇必报的男人,他嘴巴里要是能吐出来一句好话,那就不是他厉祁深了。
乔慕晚刚想不服不忿的反击厉祁深一句,那边,笔挺身姿的男人,冷峻倨傲的往楼上走去。
“厉祁深!”
乔慕晚被厉祁深的态度气得直跺脚。
哪有这样臭屁的男人啊?
她在心里埋怨一声,跟着,也迈着步子,往楼上走去。
张婶见乔慕晚也要离开,赶忙问道——
“慕晚啊,这鱼汤还做了么?”
被张婶问着,乔慕晚忍住把厉祁深在心里骂了千万遍的冲动,顿住了脚步。
“张婶,不麻烦了,你去休息吧!”
说完话,乔慕晚趿着拖鞋,“噔噔噔”的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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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慕晚按下门把手开门,她刚进屋,正好见到厉祁深chi-luo着精瘦的上半身儿,正在换衬衫。
虽然自己已经是习惯性看到这个男人的身体,但她还是抑制不住的红了脸颊。
听到门锁被拧开,厉祁深不着痕迹的回过头儿,看了眼站在门口那里,眉眼被灯光映衬的格外清秀的小女人。
“不在楼下等着喝鱼汤,上来做什么?”
他口吻依旧凉凉的,和刚才臭屁的态度一致。
“你这么搞我,有意思吗?”
乔慕晚埋怨的瞪着他,一双粲然的明眸,隐约间有水雾浮现。
“我怎么搞你了?”
厉祁深回过头儿,不耐烦的问。
“你怎么搞我了,你不清楚吗?”
乔慕晚为了防止被张婶听到他们两个人的对话,把门关上,恼羞成怒的走上前。
“你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混蛋?你明知道我现在是妊娠期,对鱼腥味反应敏-感,你还让张婶做鱼汤给我喝,你这不是搞我,是什么?”
她气得不行,这个男人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鱼汤,偏偏要给自己作对,和自己反其道而行的搞什么鱼汤给她喝!
看乔慕晚怒瞪清眸,眼眶微微泛红,厉祁深黑眸,冷冷的扫了她一眼。
“你自己都说了你自己妊娠期,对鱼腥味反应敏感,在乔家那会儿,我让帮佣把鱼汤端下去有错么?”
厉祁深找乔慕晚话里的漏洞,冷冷的质问她。
被厉祁深的话堵得哑口无言,乔慕晚想要反嘴一句,可她的话,实在是站不住脚,只得重新憋回到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