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狂风卷着暴雪,盆内火苗燃着木炭,勇毅堂内众人心中也燃着一团团火焰。
郭国顺一伙当然是狂热的等着建功立业、封侯拜相。伐苏回来那么多人封侯,嫉妒的人多得数不清,懋平坊卖豆腐的都想封侯,谁让风石匠的儿子也封伯了?
将军府从护卫到丫鬟都是怒火,凭什么姓郭的随便胡说八道狗屁不通还要大将军支持?
众人都看着郡主,搞死这丫!忍无可忍!
最近京师气氛很诡异、透着妖气,将军府大受影响;好在大将军威望确实高,还没人乱动。估计这更让人忌惮,所以姓郭的才会来张牙舞爪吧?
周芣苡觉得,人应该相互信任。圣上有什么想法,可以理解;将军府有想法,也得理解;但让一群小人在中间搬弄是非、搞风搞雨,不仅不能容忍,更不能中了他们的计,让他们得逞。
郭国顺、曾旻、施胜常等都是一群死人,当然可以不顾一切疯狂的作。
圣上除非换了个人,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提出这种问题,别人又不是傻子。或者换个角度,圣上没正面开口,郭国顺算个屁。死人?疯子?周芣苡一向专克各路妖魔鬼怪。本来还想让姓郭的再活几天,不过他如此迫不及待的找死,日行三善必须成全他,送他一个风光大葬。
郭国顺很期待,呵呵呵,周广若是敢拒绝,明儿就叫他身败名裂。
曾旻来坐半天,不能光蹭经验,战五渣也得表现一下:“大将军贵为太子太师,一向是文官武将的表率。逸公子虽然才华横溢,但性格太偏激。”
周广打断他话头:“如何教育逸公子,你应该去找旭王,快去。”
周邦立带着几个亲兵站曾旻跟前,和他爹一样冷酷:“你自己去,还是本侯送你一程?”
曾旻话还没说完,一屁股坐地上,他现在去找旭王,还能有活路吗?
谁都知道,旭王肯定是装病。
就像大家对圣上不满不方便直说,郭国顺能妙笔生花写一百篇文章攻击逸公子,但让他真站到旭王跟前去教育逸公子他敢吗?郭国顺不敢他曾旻凭什么就敢?别忘了旭王以前号称无脑儿控,武功还不弱,现在儿子被欺负了,他一怒之下就算真病了杀几个人也轻松得很。曾旻还想多活几年。
施胜常是慧涛郡马兄弟,属于齐王府一派,也有着自己野心,这会儿得站出来助阵、刷一下存在感:“旭王病了,逸公子的事稍后再议。偃武修文是当务之急。”
陈玄龙正打断他话头:“逸公子是小恶魔,是罪魁祸首,她若不教育好,你再急能有什么用?”
周芣苡跟上:“你连主次都分不清,就别学人家做将领;还是做个尖兵吧,一块去旭王府,把逸公子教育好,你一定能名垂青史。”
周邦立干脆动手,抓了曾旻丢给亲兵,又抓了施胜常,大步出门去。
郭国顺噌跳起来,其他人也跳起来。周芣苡大眼睛看着他们:都想抢着去立功?
郭国顺一脸横肉颤抖,将军府就是这么霸道,他愈发下定决心。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单独看着他一人,还有什么大招放出来瞧瞧,放的好留他个全尸。
郭国顺一阵心惊肉跳,转而恼羞成怒。现在再说偃武修文确实不合适,逸公子若是没搞定,回头随便捣个乱,别人都是白忙活。话当然有不同说法,可周广力量大,就得照着他说。
郭国顺不着急,今儿起了头放在这儿,以后随时都能捡起来再说;现在就转移话题,好好教训一下周芣苡,这个周广必须接下:“定国郡主,虽然天性单纯,但正因为单纯、直接,因此更残暴不仁。因为周广和乔氏的庇护,为所欲为。”
定下这个调子,郭国顺好像洪水开闸,立刻洪水泛滥,唾沫横飞。之前士子口诛笔伐把什么都说尽了,郭国顺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再经过自己加工,更上一层楼,说的周芣苡应该立刻吞金自杀,还不足以赎其罪。
周芣苡没想到这老货还有泼妇的属性,虽然没有一个脏字,但一开口至少一千字,而且情绪饱满,激情昂扬,放到利人市估计三个泼妇干不过他。
陈玄龙正被唾沫洪水镇的目瞪口呆。从没见过一个人脸皮这么厚,当着人家亲爹的面将人骂的体无完肤还如此理直气壮,这么牛逼他娘知道吗?之前好像他连亲娘都戳了,也难怪。
将军府众人都忍不下去了,这傻逼活在世上对其他人都是一种羞辱。
周芣苡很同意,于是轻飘飘的挥一挥手,其实她很想自己动手。
八哥已经抢先扑向郭国顺,一个火辣的大巴掌扇他老脸上,手都麻了:“小心,他脸皮忒厚!”
诗绝大嘴美人随后杀到,一巴掌使劲扇他老脸上,手腕差点脱臼:“小心!他脸皮比城墙还厚!比钢板还硬,刀枪不入!”
狄向青将丫鬟拉一边,自己抓住郭国顺啪啪两个大巴掌:“这种粗活我们男人来!”
于是骁骑营、虎贲卫、护卫等排成两队左右轮流来,将郭国顺硬是打回原形,就是一老狗。丫鬟们不解气,诗曼、汝琳等都挤过去踩两脚。
郭国顺一开始被扇蒙了,他代表圣上而来,他是国士,他是大儒!然后被扇的就说不出话。现在躺地上是奄奄一息的老狗。原本干净的黑袍满是脚印,原本整齐的白发凌乱,原本大方块脸上横肉现在染满血,原本唾沫横飞现在不停吐血,还吐出几颗狗牙。
其他人都恐惧的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