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和我知道的有出入?”薄泽辰眯起眼睛端量着侯华的舅父,“若不是的话,我要先给我老婆疗伤。”
我自然知道他所说的疗伤是什么,心里觉得娇羞而尴尬,瞬间就面似红火了。
“你所知道的,不过就是一些皮毛罢了。”侯华的舅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儿,“因为我就是当年指点薄家逃过死劫、用阳命还阴宅的人。”
此话一出,气氛立马不对了。气息平和的薄泽辰,全身的力量似乎都在聚集,虽然他一言不发,但杀气腾腾的气势却什么显然。
小千似乎也很生气,往前几步说,“你个老头子,原本我还敬畏你几分,没想到你却做出这缺德事来!你还不给我们公子道歉!”
侯华震惊得很,他疲惫的神色中的带着诧异,沮丧中又带着尴尬。我想,他人生观颠覆的程度,不必几天前的我来得轻巧。毕竟,我没有身世之谜,而他,却似乎和薄泽辰一样,出生时已卷入了某场机关重重的暗涌中。
但他还是打起精神说,“大家都冷静下来,让他把当时的情形还原吧。”
我暗示薄泽辰冷静下,他的呼吸还是很粗重,但好歹也冷静了下来。我们移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听侯华的舅父把时间退回三十年前。
三十年前,宁市一共有三大势力。白家、薄家和侯家。
白家靠珠宝生意致富,薄家则是靠死人钱发了财,至于侯家,则是做木材生意的。
三家看起来是在各行各业各自发展,互不相关,但其中经济利益却把他们紧紧联系在一起。
富人家死了人,都想着厚葬。一方面是为了面子,另一方面则是希望死去的人能保子孙世代平安富贵。
这厚葬,从做棺材的木材到入殓陪葬的金银珠宝都十分讲究。薄家是做木材生意的,所以侯家和白家都寻求与薄家合作。侯家提供做棺材的木料,白家提供各式金银之宝,三家合作提高售价,从中大赚一笔,再平均分账。
看似是薄家在发死人财,实则三家都共同参与了。
当时的薄家和白家,都是一脉单传,只有侯家有三个孩子。分别是侯成、侯翔和侯花。而侯华的这个舅父是二儿子侯翔。侯家只需一个儿子接管家业,自然就落到了大哥身上。则二儿子侯翔则在一个机缘下,跟着一位道士周游各地,捉拿古怪之物,渐渐的便也学了一身本领。
“我记得,是在我19岁那年,这三家开始出了问题……”侯华的舅父陷入沉思,似乎他仍然无法忘记当年之事带给他的震撼,久平息了很久后才继续说。
侯翔19岁那年,他跟着师父在云南的深山地区捉鬼近半年,等他们从深山出来回到城里时,他接到了家里发来的电报。电报上说侯家遇古怪,望他快速回家。
侯翔和师父立马动身回家,但当年交通不便,他们一直赶路,但回到宁市时已经是三天后了。他一回家,就看到他爸爸的棺材,而他大哥也被恶鬼吸进阳气,命不保夕了。更让他生气的是,他最疼爱的并未许婚配的妹妹竟然怀了孩子。
他师父说,侯家这是赚死人财,被鬼盯上,侯家出了侯翔,估计都保不住了。
这话无意间被侯花听了去,她是被宁市的地痞恶棍强霸了身子怀孕的,当时她已经快要分娩,她竟然在孩子出生三天后动了杀念,趁他们睡熟之时竟然杀了他们全家。
而侯花的这场杀戮,也让鬼趁虚而入,直接浸入她的身体。如果侯翔当时不杀了妹妹,那被恶鬼霸占的侯花,手上将会沾染上更多的鲜血。
不过侯翔在师傅的指点下,把侯花暂时装进了棺材里,用符纸封印起来。这时,他一边照顾孩子,一边去处理薄、白两家的事情。
而白家事先已有察觉,早就寻了高人指点,躲过此劫,所以只剩薄家了。薄家还有一线生机,侯翔便用师父以前指点过的办法帮了薄家。
侯翔说到这里深深地叹了声气儿,他看向薄泽辰,“后来的事情,你应该了解了。”
薄泽辰气咻咻的喘着气儿,“我不了解,我想知道为什么死的会是我,而活下来的却是在娘胎里便被恶鬼霸占的薄泽宇。”
“一切都有定数,若当初存活下来的是你,恐怕整个宁市都会被你弄得天翻地覆。”
侯翔的这一番话,让薄泽辰全身的戾气都爆发出来。在我担心他会凑他的时候,他却又强压下戾气,“我不在我老婆面前殴打老人,但你最好没有隐瞒的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
侯翔似乎犹豫了下,才说,“你是不是很久没有见过你妈了?”
薄泽辰因为在压制怒气,一直紧握着双手,手关节处已经白得厉害。“对!薄泽宇出国前,把我和我妈的灵柩迁到薄家墓园后,我便和她走散了。”
侯翔重重的摇了摇头,“你错了,就算你和你妈被供奉在祠堂里时,你也从未见过你妈!”
薄泽辰似乎很想反驳,却又无力反击。我之前也好奇过为何从未见过他妈妈的鬼魂,想必这里又有大文章。
“因为,你妈,本就是鬼。”
我听得一头雾水,这又是什么法术?
一言不发的小千一听,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你们人类可真会玩,这么阴险歹毒的法子也想得出来!”
“这也是无奈之举!”侯翔说,“当初,那只女鬼看上了你爸,一直缠着他,若不将计就计那你爸是活不过三天的。而且那女鬼是最厉害的一只,只要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