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坏蛋!”墨九失笑,左右看了看,正想找一张石凳坐一下,就见萧长嗣挺直脊背,严肃着脸,手上捧着一本书,站在一排书架面前发呆。
狼儿可能有些饿了,在墨九翻找机关与线索的时候,不太乖地动来动去。墨九无奈拍拍它的头,换了一个手臂,小家伙却逮着机会就舔她的手背。
几个人站在石书架前的样子,看上去——很爱学习。
翻书架,翻书。
笑完了,也都跟着她上去。
众人一怔,摇头失笑。
其实墨九也觉得奇葩,但书架上既然有《春宵秘戏图》,难免就没有其他的东西嘛。万一找到破解石室机关的线索呢?万一掏出来一把钥匙呢?所以,抱着美好的希望,她抱着狼儿就上去了。
这个时候想这些,会不会太奇葩?
“……”
“我们再不定还会有什么古董名画……那可值大价钱啦!”
“何事?”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什么?”都以为她想到了出去的法子。
“有了。”
这些人太老古董了!墨九望了望天花板,纠正着他们的封建思想,“你们这思想呐,这叫专业,专业懂不懂。有考古专家为你们解惑,你们就偷着乐吧,还敢用这样不怀好意的目光看我……”说到这里,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停顿一下,双眼突然一亮。
众人:“……”
“噫!”墨九合上册子,递还给完颜修,挑高眉头问:“都看我做甚?我说得不对吗?”
用不用说得这么详细。
众人:“……”
“绢粗而厚,有独梭,纸色淡而匀,薄而不裂,乃为真。画中贵妃,弱骨丰肌,姿态娉婷妖媚,温柔之容似玉,娇羞之貌如仙,行前含情仰受,其忐忑之心,跃然纸上……私以为,乃真迹。”
身为女子,她坦然说闺房秘事,也不觉得羞涩。说完了,似乎为了检验真假,还相当自然地从完颜修的手里拿过册子,翻了一页,还翻一页,看得饶有兴趣,完全看不见击西等人诧异的目光,侃侃而谈。
“《春宵秘戏图》,是唐代画师周昉所作,描绘的是唐皇和杨贵妃二人……丰富多彩的闺房秘事,但真迹早就失传……这个么,也不知是不是赝品。”
咳一声,墨九撩他一眼,不得不卖弄学识。
沉默一会儿,他反问:“那这个册子又何解?”
萧长嗣微微一怔,双唇紧抿。
墨九观察着疯子眼睛里的迷茫,墨九突然站起身,“老萧,你说你会不会猜错了?那个人并非给他治病,而是打着给他治病的幌子,不停给他服药……目的就是为了让他的脑子一直糊涂?”
不想死,害怕,一直求饶命……
“我要……饶命……我不死,不死……”
女主光环和金手指什么的,都只存在于小说里,现实太过残酷了。不论她怎么询问,那疯子除了摇头,还是摇头……哦不,他还垂下眸子对了对手指。
墨九尽管放软声音,然后结果还是失望。
“相信我,我不会害你。”
“我不想死……不死……”
疯子似懂非懂地看她,摇头。
墨九微微一笑,蹲身扶起他,“公子别怕,我不是坏人。我就是想知道你的事儿。你困在这里多久了啊?是谁把你困在这里的?为什么你要把这个册子给他?”
不过由此也可以推论出来,他曾经受到过惊吓。
他弱弱的声音,让人心生同情。
“饶命!饶命!”
那疯子肩膀抖了一下,紧张看她走近,喃喃着摇头。
之所以叫他“公子”,完全是推测。
他胡子老长,其实墨九有点儿看不出年龄。
“你好,这位,这位……公子。”
墨九斜眼瞪他一眼,做了个往上翻眼的动作,然后懒怠理会他,又调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还跪在地上的疯子。
狗日的完颜三,又占她便宜,吃她豆腐!
什么叫记得他榻上fēng_liú?
“小九儿好眼力,竟然还记得我榻上fēng_liú。”
众人闷笑不止,完颜修却严肃一叹。
“它三舅是想说,你和画上人物长得极像……与他一样yín_dàng?”
墨九翻了个白眼,不给脸面地戳他脊梁骨。
真是什么时候都没忘了赞美自己啊。
这解释……
“宫中行乐秘,料得少人知。春宵秘戏图乃为宫中之秘事,孤乃国主,又长得俊美,自然会引来注意。”
完颜修眉头蹙了一下,看墨九的目光不太友好地注视过来,心头明白萧长嗣这厮在故意恶心他,可脸上却完全没有什么表现,只是fēng_liú倜傥把《春宵秘戏图》合于手上,邪邪一笑。
为什么那么多书他不拿,就拿这本给他?
为什么那个疯子谁也不理,就理完颜修?
对啊!墨九也反应了过来。
“咳咳咳!”萧长嗣喘一口气,摇了摇头,一副“我很纯洁,不如你学识深广”的样子,淡定地看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至少,我不知他为何非要把这本册子交给你?”
“萧兄当真不知这个?”
完颜修一愣,嘲笑一般牵唇而笑。
“国主可知,此乃何物?”
萧长嗣并不言语,转而看完颜修。
“掌柜的,我们错了。”
闯北和击西一怔,都住了嘴。
尤其,其中一个还是和尚。为这样的往事争吵,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