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秋高气爽的季节,其实很适合……做饭。
次日清早起来,一片广袤草原上,天高、地远,青草幽香。
漠北草原的秋天,来得特别早。
“……”
“没有。就算你有欠我,我也不会让你还。而是让你继续欠,欠更多。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还不上。”
就在墨九以为这货已经哑巴了的时候,他却轻轻哼一声。
背后的男人,许久没有回答。
仰天长叹一声,她幽幽地道:“老萧,上辈子我是不是欠了你的钱没还,你这辈子找我要债来了?我咋觉得,你不管做什么事儿,就专门为了坑我来着?”
这王八蛋啊!
如果现在下马,她是要一个人走着回去——?
墨九往左右一看,已离开墨妄等人老远。
“嗯?”萧长嗣拍向马背,马儿嘶叫一声,撒蹄子跑得更快,“你确定现在要下来?”
“你先放我下来,我可以考虑一下。”
好奇心坑死猫,她眼珠子一转,就软了声音。
而且,这些日子,他身边只有击西与闯北,不见声东与走南。
墨九气不打一处来,人在马背上,又被他紧紧束在身前,挣脱不开,扭动不了,还被他用条件要挟,老实说,她恨不得戳死他——可在见识过老萧的“神奇之处”后,她又有点儿相信他了。隐隐的,她还有点儿怀疑,萧长嗣是不是接管了萧六郎的北勐关系与线报?
“爱妻若肯为我做一顿疙瘩汤,我便告诉你蒙合为什么到嘎查村,而北勐又发生了什么事,如何?”
萧长嗣低低一笑,心情很好的摁了摁头上的毡帽,偏过头来,冷不丁拽着墨九的胳膊,只轻轻一跃,冷不丁便坐在了她的马背上,从背后一把搂紧她的腰,往怀里一束,不等墨九回过神儿来,“驾”一声,疾驶而去。
墨九冷笑,“我一直很聪明,不拆穿你而已。”
萧长嗣一愣,“突然变聪明了?”
“滚!”墨九恨恨瞪他,想了想,又突然敛住表情,一本正经地盯住他狰狞的面孔,压低声音道:“萧长嗣,你与我想象中的萧大郎太不一样了。其实我一直有点儿疑惑……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猫腻?”
“我哪知道?北勐大汗又没向我禀报。”
“谁都知道是大事,关键是……什么大事?”
“何来废话?”
“能不说废话么?”
墨九大白眼儿翻着。
“……”
萧长嗣目光微凉,一瞬不瞬地盯了她片刻,突然又凑近一点,道:“北勐铁骑深夜前来嘎查找苏赫,一定是得了蒙合之令。可有什么事儿,需要这大晚上的急急忙忙赶路?我猜,北勐一定有大事发生。”
墨九冷冷一哼,磨着牙道:“便宜你了。爱说不说。”
这些话让墨妄听见,确实不好。
“呃!”
“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产生旖旎。”
听她狂吼,萧长嗣唇一牵,却是笑笑安慰。
“我靠!”墨九怒了,“老萧,你找死?毕竟我没有碗,也没有锅啊,你怎么能如此污蔑于我?”
“叫着什么?郎情妾意,还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想了好半天,她确实想不出一个好词来定位与墨妄之间纯洁的革命友谊。于是乎,这么一迟疑,就换来了萧长嗣强烈的鄙视。
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也不知为什么,她甚至都没有细思,就多嘴地解释了一句,“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脑子咋这么方呢?我和我师兄的感情,可没有你想的那么污秽。我们啦,这叫着,叫着……”
墨九愣了两秒,才发现过来,这货还在介意她和墨妄。
女人心,不可测?啥意思?
“发现了什么?”墨九一听有戏,兴致勃勃地跟上去,却听见他道:“发现女人之心,真是不可测!”
萧长嗣应声,提着马绳,调了一个方向,往驻地而去。
“嗯。”
“老萧,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犹豫一会儿,她看萧长嗣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疑惑地问。
那会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呢?
夜风里,墨九一行人久久没有动弹。据她知道,北勐骑兵纪律良好,绝不会大晚上前来骚扰牧民,若不得命令,更不可能私自前来会见苏赫世子。
“谢了!”那人抱拳致谢,一转眼,又领着人打马远去。
“打这儿过去二里地,便是了。”
回头往苏赫大金帐的方向一指,她笑得好不娇俏。
墨九对“兄弟”这个词儿有些无奈——她分明就是一个打扮妖娆的美少女,这样被人明目张胆叫着兄弟,多少还是有点儿不适。不过,谁让她心地善良,又刚喝过苏赫世子的酒呢?
“兄弟,可知苏赫世子,住在何处?”
那人的声音,露出喜色。
墨九上前两步,看向说话那个将军模样的壮男,稍稍诧异于这些人居然都会说汉话,脸上却一脸漠然,点点头道:“正是。”
也由此可见,他们不是附近的人,而且远道而来。
大晚上的在草原上奔走,很容易迷路。
“前方的兄弟,这里可是嘎查村?”
他们穿着甲胄,风尘仆仆,嘴里吆喝有声。
片刻,在越来越近的马蹄声里,冲过来一群威风凛凛的北勐将士。
墨九观察着他的表情,抿了抿嘴巴,也没有吭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