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萧长嗣病恹恹的躺着,“你找旁人玩吧。”
找旁人来玩?这条道上,有什么人可以找?想她怎么也是钜子,好意思找下属来赌钱吗?……那么不要脸的事儿,她干不出来,所以她能赌的人,只有墨妄和萧长嗣。
“老萧,你给点面子成不?”
看萧长嗣意兴阑珊的样子,想想这一条漫漫长路的无聊,墨九就郁闷了,“眼睛长头顶上的家伙,我会赖你钱?你等着啊。”说罢,她朝墨妄摆出一个笑容,“师兄,先借点——”
墨妄二话不说,就懂事儿的把钱袋子递给她,“省着点输,够了!”
双手捧着沉甸甸的钱袋子,墨九感动得恨不得痛哭,“还是我师兄最好。当然,如果你重新组织一下语言,不说那个‘输’字,一定会更加可爱的。”
墨妄长叹一声,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而墨九赌心上来了,早已按捺不住,拿着钱袋子就转头看向了“半死不活”的萧长嗣。
“老萧,这下可以了吧?赶紧来!”
萧长嗣眼都懒得睁,“不玩,我不会。”
原来这货是怕输啊?墨九眉梢一扬,似笑非笑地道:“我刚才不是都教过你了,那么简单都不会?麻烦你不要侮辱自己的智商好吗?”
萧长嗣喘一口气,捂着胸腔又咳嗽几声,方才懒洋洋看她,“要玩可以,但事先咱得说好。若是你把身上的银子都输光了,怎么说?”
墨九还真不信会输得那么惨,至少不会输给他。
白眼一翻,她道:“你说!”
“相思令!”萧长嗣回答得很快,这让墨九不由一怔,微微眯眼,考虑半晌,邪气地斜视他,“好你个老萧啊,原来你一直在打我相思令的主意?好,有出息……相思令而已,要多少有多少,这东西比银子来得快……来,一言为定。”
“不要春令!”
“……”墨九眯眼看他。
“玩不玩?”萧长嗣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你看我这破身子,这才是真正的舍命陪君子,不玩……就罢了。”
“玩就玩,谁怕谁!”
反正都是娱乐,墨九不太在意——毕竟还可以耍赖嘛。
三个人的战局摆开,墨九双眼观牌,全力以赴。她不相信自己一个受过现代“斗地主”熏陶和洗礼的穿越人士,会玩不过一个初学的古人。于是,她本着必胜的信心,锐意进取,面前的钱袋子很快就鼓了起来,赢得眉开眼花,就连在她身边数钱的玫儿都笑开了花,简直对她们家姑娘佩服得五体投地。
“姑娘,咱们又赢了!”
墨九得意地笑,“好好珍惜吧,像我这种能吃能战,能赌博能撩男的主子,已经不好找了。”
“那是那是。”玫儿吐吐舌头,看着越来越多的银子,眼睛都快冒出绿光了。
赌博这玩意儿的吸引力,有时候不在钱财本身,而在输赢。
三个人斗地主,墨九一个人赢。墨妄打得保守,输了一点不多,而萧长嗣,当然成了最大的输家。于是,又一盘结束,看到击西不高不兴地掏银子,墨九再也忍不住了,幸灾乐祸地打脸。
“老萧,就你这水平,还好意思念叨我的相思令呢?对哦,我刚才都忘了问你,你要是把银子都输光了,拿什么来玩啊?”
萧长嗣不温不火地瞄她一眼。
“我这一百多斤,就交给你了。”
墨九赢了钱心情好,对他的调戏没那么在意。
“一百多斤啊!按市价来算,也值不了几个钱。”她笑盈盈转头问玫儿,“咱兴隆山镇的猪肉,多少钱一斤?”
玫儿想笑,又不好笑,抿着小嘴儿嗤嗤好几下,好不容易才正经起来,“姑娘,玫儿又不去买肉,实在不知呢。”
墨九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似的,“哦”一声,悠然道:“没事儿,老萧毕竟是个老板嘛,名下还有一个茶饭庄子哩,这点银子不算什么的——就算真的全输光了,我也不是小心眼的人,只要他能学旺财走几圈,叫唤几声,就可以抵债了。”
这货损起萧长嗣来,毫不客气。
可萧长嗣却半点不在意,漫不经心地出了牌,突然抬头问她。
“你饿不饿?”
他不提醒还好,一提醒墨九就觉得肚子有点不好了。
这货什么都能忍,就是忍不了吃,肚子一饿,全身都不舒服。
可撩开帘子一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哪里有吃的?
她撇了撇嘴巴,也跟着出牌,“饿也没啥好吃的……这鬼地方!”
车队里是带有干粮的,可那种食物也只为饱腹之用,论起口味来,又怎么比得上墨九心心念念的那些美食?想到这个,墨九咽一下唾沫,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老萧,未必你藏有私房菜?”
萧长嗣微微一笑,回头看击西。
“去,把爷的好酒好菜拿来!”
击西“嗳”一声,应了,在马车上翻找着,很快就拎出一个食盒——
墨九瞪大了双眼,她真想不到萧长嗣这货居然带了食物,不仅有他茶饭庄上拿手的凉茶,还有卤牛肉和几样水果小吃。在饥肠辘辘的时候,莫说看入眼里,就是闻到那股子味儿,也能让墨九把持不住。
她顾不得出牌,伸手就去拿。
“老萧,你太本事了,谢谢你嘞!”
“不急!”一只手轻按在她的手背上,阻止了她拿食盒。
墨九愠怒的脸抬起,紧盯着萧长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