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见跪下去的那一刻,小白发出一声愤怒的大叫,那叫声已经不像是它那小小的躯壳能发出的了,它扇动翅膀加速朝silbe飞去——
一记石化咒嗖的向它射来,击中了它,猫头鹰摔落在触碰到silbe的前一秒钟。
灰色的羽毛缓缓地飘落在她的肩头,她没有向它看去一眼,仿佛自己从来不曾认识它。
漂浮咒托住了小白的身体,将它徐徐托到了volde摊开的手掌中,“安静!”它的主人冷峻地对它说:“现在不是你胡闹的时候。”小白尝试向silbe飞去,却不能动,只能睁大了它乌黑的眼睛,努力地想要向他诉说。
可是一只鸟儿能说出什么呢?
它悲伤地看着volde,他用有力的大手抓住它,将它塞进了自己的斗篷里,它最后看见的一幕,是他抬手摘下了头顶的风帽,从斗篷下拿出了他那支杀人无数的赤褐sè_mó杖——
“让我重复一遍你刚才的话,贝拉——你,我最信任的食死徒,和一个麻瓜做了朋友?”
他的语调那么低柔,好像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不就是一个反麻瓜的巫师跟麻瓜产生了跨种族的友谊么,地球还照常转着呢!
可是,怒气分明在他眼底汹涌。
这个女人,是他曾经被明确告知会对他效忠到死的贝拉特里克斯,多少年了,他在她身上倾注了别的食死徒做梦都得不到的培养与器重,可瞧瞧他在这里发现了什么?——要不是他今天恰好有事来本尼维斯,他根本不知道她从信仰上就已彻底背叛了自己!
她是这么为那个麻瓜男人求情的:主人,请您听我解释,这个人是麻瓜军队的高级将领,身份特殊——
“特殊到你把自己的身份都忘了?!”他的魔杖猛的朝那辆黑色军车挥去,驾驶座的门咣一声打开了,“我不要听你说,让那个麻瓜自己来说,他到底特殊在什么地方!”
海因里希发现自己能动了,他的第一反应是开车逃走。然而后视镜里,silbe正孤单地跪在雪地上,她低垂的视线正牢牢地锁定着她面前的男人手中的魔杖——当那支魔杖向他挥来,海因里希知道,她将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它,哪怕是用自己的身体去做那最后的屏障。
好傻的女人。
海因里希把紧紧握住的方向盘松开了,他从敞开的车门跨下去,站到了雪地里。
起风了,山风游弋在他们四周,将三个人的衣襟撩得沙沙作响,volde的眼神仿佛在看低等生物,蔑然而厌恶:“说出你的姓名,麻瓜。”
“我不是麻瓜。”这是海因里希的回答。
他的右手按在腰间的鲁格手枪上,沉静地走向他和silbe,最后在军车的车尾停下,他说:“黑暗公爵是吗?我听说你很久了,贝拉常跟我提起你——她刚才说我身份特殊,这个表达不是很清楚,我想她真正想告诉你的是,她和我一样都在困惑,我究竟是巫师还是麻瓜。”
volde猩红的双眼微微闪动,沉思的语调说:“贝拉,你听见你这位朋友的话了吗?难道你没告诉过他,真正的巫师身上都是有魔力波动的吗?”
她深深地埋着头,声线颤抖:“可他确实是巫——”
“撒谎!你不敢抬头看我,因为就连你自己都不相信这个弥天大谎。”
杀了她。他对自己说,杀掉这个叛徒!他看着她的目光仿佛野地里过夜的刀刃,上面覆满了冰霜——他向她抬起了魔杖。
枪响,子弹奔着他呼啸而来,volde不动如山地伫立原地,即将射入他额际的子弹顿然停在了半空,“噗”的摔落雪地。
volde扭头朝开枪的男子看去,嘲讽的语气:“你很蠢,倒也很有种。”
“我知道普通的武器伤不了你。”对方沉静地说道,枪口朝着他脚下的女人指了指:“你今天要是伤了她,你将追悔莫及——我说了,我不是麻瓜,你错怪她了!”他保持着右手握枪的姿势,左手伸入军装的领口,用力一拽,一条项链从他的脖颈上被拽了下来,他将它迅速揣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里。
正要对他挥出阿瓦达索命的volde,陡的就愣住了。
只见,不过是一个呼吸的时间,举枪瞄准他的军人已经变成一个年轻的东方女子,黑发直坠腰际,眉梢斜飞入鬓,狭长的棕眸亮出一股英气,她菱唇开启,就对他吐出清冽的女声:“请问黑暗公爵,你见过哪个麻瓜能像我这样变化?”
volde死死地盯着她,眼神中交织着难以置信的诧异,那一身炽烈燃烧的杀意不见了,他的问话竟是如此小心:“你,是谁?”
“童海,死于2011年,重生于1972年,我来自未来。”她静静地说道。
“谁把魔界的镇魂石给了你?”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她微微一怔,脱口而道:“你认得我的项链?”
volde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好像眼里只有用枪对着自己的这个东方女子,再没有这山、这片冷杉树林,也没有跪在他脚下的silbe。当他开口时,他用陈述的语气对她说出了下面的话:
“你前世死于空难,你乘坐的飞机坠毁在你回去祖国的途中,你是中国人。”
女子终于面露骇然:“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你什么都忘了。”volde轻声的一句,低得就像叹息。“亦或是你又在骗我,就像从前每一次那样?这辈子你是麻瓜,还拥有天生大脑封闭术吗?”
他迈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