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根本不理他,他对silbe说:“贝拉,请你救救玛蒂。”用一种几近哀求的语气。
silbe猛一皱眉,往身后的女仆们看去。玛蒂确实不在,silbe原本还以为那姑娘在旅馆的别的地方忙活,她立即问火山:“出什么事了?”
“没事!”厨子把肚子一挺挤到了两人中间,抢先说道:“能有什么事嘛!德国佬今晚有一场庆功宴,叫了一些平民到宴席上服务,玛蒂也去了。没必要一惊一乍的,就是去端端盘子倒倒酒,玛蒂对德国人又没威胁,宴会一结束就会放她回来的。”
“你放屁!”/“你胡说。”
一个女仆和火山同时开口,女仆眼眶里滚出泪来,她死死抓住silbe的手:“是一个德国军官点名要的玛蒂。”女仆说,“在那之前,那个军官当着全镇人的面枪杀了一个医生和一个孩子。贝拉,大家都是女人,你要是见过他看玛蒂的眼神,你就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silbe一怔,一凛。
纳粹对占领区的女人胡作非为,尤其是漂亮女人,这种事,不是没有。
厨子跺脚道:“你们忘了巫师的《国际公约》了吗?贝拉不能插手这件事!那可是德国人的大本营!如果被魔法部发现逮捕了她,这里的这么多人又该怎么办?”
“你的意思是玛蒂的命就不是命了?!”火山暴怒道。
周围已聚集不少难民,虽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却已开始忐忑不安地窃窃私语。厨子连忙压低了声音说话,他质问火山:“你就能肯定那个德国佬对玛蒂意图不轨?我觉得你是被仇恨蒙蔽了心,你的父母和兄弟已活不回来了,火山,你不能因为过去的事影响如今的判断!玛蒂只是一个人,这里有六百零六个r——”
人字没出口,厨子的话音戛然一止。火山冲着他扑了上去。厨子被推得趔趄倒地,火山骑到他身上,挥拳就打。
人群中跑出数名青壮,七手八脚拉开两人,厨子鼻血横流的被架起来,两条腿在空中蹬踢,和火山的腿撞出砰砰的声音,“来啊!臭小子,再来啊!以为我打不过你吗,那是老子让你!”火山目赤欲裂地瞪着他,喉咙里发出受伤的野兽般的嚎叫,被人群死命拖开,直拖到螺旋楼梯下。
突然间厨子没声了,他扭动脖颈向四周看去,“贝拉呢?”他鼻青脸肿的面孔渐渐浮现惊慌的神情:“贝拉去哪了?!”
“走了。”一名女仆从旁走出,说道:“去市政厅了。”
“她去市政厅干嘛?!”厨子怪声大叫。
女仆回答:“我告诉她德国佬的庆功宴在那。”
六点半,威廉堡的天空已经全黑了,路灯在白日的轰炸中被毁去了大半,此时的黑暗为低空飞行提供了极好的隐蔽。不过,这情形到了市政厅附近就不一样了。
探照灯从临时增设的多个哨岗刷向天空,将夜幕照得亮如白昼,到处都是荷枪实弹、牵着狼犬的警卫兵。与那里的热闹相反,附近的民房却仿佛一栋栋鬼屋,看不见人烟,了无生气。silbe操纵着两腿间的飞天扫帚,在斜扫上来的探照灯光束之间快速穿梭,她穿过房舍间狭窄的阴影,冲着那片高大的建筑飞速而去。
黑魔王送给她的这柄飞天扫帚机动性极高,好几次,警卫兵被狼犬的狂吠引得望向空中,都被她一拨帚柄千钧一发地躲过去了。她出门时换上的一件黑色风衣也起到了很好的隐蔽效果,眼下要是穿着一身红在这里亮相,那就是十足十的活靶子了。
silbe绝不打算和军队起正面冲突,以她的实力,那纯粹是送死的行径。但是,她答应过火山,要尽己所能的保护赫克拉,如果承诺过的事连尝试都不去做,那又何以称之为承诺。
就算不是为了火山,她也必须亲眼确定玛蒂安然无恙。
市政厅的主体建筑周围生长着一圈高大的冷杉树,茂密的枝干遮挡住了一部分探照灯的灯光,silbe在这里降下速度,猫低身体,缓缓向着那几扇光线最明亮的窗户贴去。
视野不错,从窗外能清楚的看到昔日的市政大厅已被扫荡一空,所有的办公设施都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一棵挂满了星星与霓虹灯的松树,在大厅中央闪闪发光,silbe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赫克拉庭院里的圣诞树。此时此刻,围绕它摆放着一张张铺着洁白桌布的餐桌,角落里一队乐手正演奏着轻扬的华尔兹,身穿铅灰色军装和党卫军黑色制服的军官们或坐或站,喝着香槟,大肆谈笑着这两日的战斗。
仅仅是一窗之隔,空气里刺鼻的硝烟味还没散去,这里已歌舞升平。
军官里没有海因里希。
也许是战死了。silbe宁愿他是战死了。
几个苏格兰人穿梭在大厅中,为军官们递送着酒水和食物,沉默地忍受着各种奚落的种族玩笑,其中没有玛蒂。silbe的心逐渐往下沉去,她拨转扫帚,朝着楼上的办公室飞去。
许多办公室都亮着灯光,有的已被改造成军官的休息室,摆进了席梦思大床、奢侈的家具。
从一扇降下了窗帘的窗户里正传出女人的娇喘和呻|吟,那声音迎合着男人的粗犷喘息……不是玛蒂。silbe稍稍放下高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