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动身,就看见卢修斯慌慌张张地从大厅外面跑了进来,直直往他们这桌跑,脸无人色的,仿佛刚见了什么大恐怖。
“——出事了,出事了!艾米克,快跑!”
艾米克伸手拽他,问怎么了?结果自己被带下凳子,差点摔倒;卢修斯被他拽得刹住脚,罗道夫斯这一眼看去,发现这新郎官的嘴都青了。
“贝拉来了?”艾米克忐忑问道。
罗道夫斯精神一振。却听卢修斯魂不守舍仓皇道:“来了!找我们的!我就说了别动那两个麻瓜,你们偏不听!”
“……不至于吧!”艾米克吸了口气,“她人呢?”
“还在外面,收拾德萨和杜鲁哈——她是见面就动手,你还不快跑!”
卢修斯刚说罢,三人同时感到了一股庞大的魔力震荡,从大厅外席卷而入,当头罩下!卢修斯悚然变色:“反幻影移形术!”
受影响的不仅是他们,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宾客们嘈嚷起来,纷纷询问出什么事了。罗道夫斯这厢已是完全怔住了:如此大范围的反幻影移形咒,silbe的实力何时这般生猛了?
“再不跑就跑不掉了!”
卢修斯用力甩开了艾米克,绝尘而去,转眼就消失在茫然四顾的人群里;艾米克还在原地愣着,渐渐的好像明白了什么,脸色也变了——罗道夫斯皱眉抓住他:“怎么回事?什么麻瓜?”
“就两个麻瓜啊,矿场的麻瓜。”艾米克还是有点不太相信,仰着双下巴朝外面拼命张望,“不可能吧!我们就玩了一下,最后也没弄出人命,贝拉特里克斯自己不也喜欢玩麻瓜,这回是吃错药了?”
话音刚落下,就看见两个人影从门外摔了进来:断线的风筝也似,从半空倒飞进来,“砰!”“砰!”两声,狼狈的砸在大厅的雕花地板上。头抬起来,血流满面,正是杜鲁哈和德萨。
见状,艾米克将雪茄往桌上的烟灰缸里一扔,拔腿追卢修斯去了。
全场安静了一秒。旋即轰然响起一片惊呼和尖叫。
纳西莎的叫声无比嘹亮:“贝拉,你干什么?!”
罗道夫斯曾设想过与silbe见面的各种情景,有风花雪月也有冷若冰霜,唯独没料到会是这样,暴力得他全身血液都沸腾了。
红玫瑰缠绕的拱门下,她大步走进来,一身黑袍,手握一支他没见过的红sè_mó杖,她根本不看纳西莎一眼,煞气凛然地追着被她轰进大厅的杜鲁哈和德萨,抬杖就是阿瓦达索命!
德萨人都没从地上爬起来,就当场毙命了!
罗道夫斯整个人都呆在了高脚凳上,脱口喃喃一句:“k?”
这是他第一次见silbe杀人!万没想她出手竟是如此果断,如此的狠!——起因是两个麻瓜?
他突然想起艾米克逃跑前说的话。
就因为两个麻瓜?!
紧跟着他发现她今天要杀的,远不止德萨一人。
只听她愤怒大喊:“她只有七岁!安东宁·杜鲁哈!你这个畜生!”
杜鲁哈将将从地上爬起,她的第二记阿瓦达已甩了出来,直冲他后脑射去,杜鲁哈大吼一声,身躯一滞,猛然化作无数只黑色蝙蝠,四下飞蹿开去。
silbe大概没想到吸血鬼还有这等保命天赋,有些措手不及。她眉梢紧皱,大开大阖地狂舞起魔杖,射出的全是阿瓦达绿光!一时间死蝙蝠下冰雹似的从空中往下掉,落地时炸成团团黑血,腥气冲天!杜鲁哈的惨叫声凄厉不绝,见她堵在门口杀神一样,再不敢往那个方向去,残活的蝙蝠群扇动翅膀,便朝楼上疯狂逃逸。
整座大厅乱如战场,满场宾客东躲西藏有之,呆在原地吓得走不动路有之,亦有人悄悄掏出魔杖,神情犹豫。纳西莎已气得昏死过去,身边团团围着老马尔福夫妇和老布莱克夫妇,全都看怪物似的看着silbe。布莱克夫人嘴唇哆嗦像要心脏病爆发,指着她尖声喊道:“贝拉,你疯了?!这是你妹妹的婚礼!”
silbe完全不理她,大厅的两扇巨大铁门在她身后轰然关闭,拍碎了美轮美奂的玫瑰花拱门,她在漫天散落的艳红花瓣中,冷酷地扫视混乱的人群:“我只找三个人,没被点名的无关人等不要妄动——”
她的声音穿透了嘈杂,响彻在每个人耳际,那些拿出魔杖企图拼死一搏的人闻言,又悄悄将魔杖收了回去,
“——杜鲁哈,艾米克,卢修斯,”她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地念过去——
然后她看见了罗道夫斯,她的话断在这里。
两人的视线在人群中交汇,一个的手边放着一堆空了的烈酒酒杯,一个的脚下躺着一具食死徒尸体。他们默默地看着对方,目光皆有千言万语。直到silbe张开嘴,将断掉的话续下去:
“……还有你。”
罗道夫斯从高脚凳上跨了下去。
silbe向他走来,面如冰封,魔杖抬起——罗道夫斯的瞳孔骤然一缩,咒语已照面射来!
这样的距离,他是可以闪身避开的,是震惊让他忘记了迈动双腿,于是咒语嗖然没入他胸膛——
钻心刮骨!
中咒的罗道夫斯朝后跌去,砰然倒地。
还在空中他已冷静地抽|出魔杖,解咒术在第一时间打进自己身体,钻心的剧痛顿时消散,然而那滋味他将永生铭记。
——到底她是不愿杀他,还是已没有法力再发出一记阿瓦达?
他看着空中飘落的玫瑰花雨,脑子里只想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