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儿子走了,走的有点依依不舍。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吧。怎么说呢,把无故的旁人卷到案件里面,非我本意。但是,为了案件的侦破,我不得不用一些手段,所以我不是那种秋毫不犯的好人,当然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对我怎么评价,我早已无所谓,我关心的只有案件的侦破。
小张问小红,那是谁。
结果小红不搭理他,搞得小张一头雾水。
根据镇长儿子提供的线索,一直处在准备侦查阶段的调查小组,马上锁定了目标,大大加快了侦破过程,当晚就抓住了提供的嫌疑犯。
连夜审讯下,很快有了结果,嫌疑犯开始供出其作案同伙。
各地公安机关互相配合,抓在逃的同伙,很快同伙集体到案。
开始了集中审讯,以及赃物追回环节。
老徐也对我刮目相看,整个九处后勤处派出的侦查部门,对盗墓团伙还没有线索,没想到,我那么轻易的就锁定嫌疑人。
我静静的坐着,喝着红茶,等待着收网后的结果。
是的,很多案件的侦破,往往就在一个非常细微的细节方面。并且线索的提供,也往往是很偶然的机会。
我本来预料短时间内,不容易侦破此案,没想到,镇长儿子带来了惊喜。
很快,追回的赃物都摆在了我面前,有花瓶,有摆件,有砚台,有一些金银首饰,还有玉佩之类的装饰品。
居审问的同志说,这些货并不算太值钱,所以大部分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缴获。
小张平生的一个爱好,就是文物鉴赏,所以他倒是对里面的东西价值,有所了解。
小张看了看,说道:“都很平常,没多少有价值的东西,瓷器也都是民窑的,收藏价值也都有限,这些东西加起来,也就卖万把块钱吧,还不一定有人要。
我说道:“不是让你看价值的,而是让你看这些陪葬品有没有什么线索?”
小张摇摇头,“没线索,这些陪葬品都太普通了,并且也没文字记载,能有什么线索?”
我说道:“看似没线索也是一种线索,这些陪葬品普通,也说明本身地位一般,暗地里的生活也一般,说明他确实在官职上平庸,没有留下什么财富。这也证明了这个人非常的低调。是什么原因,让他一个探花,淡泊名利呢?”
小张不以为然,:“也许他就不是当官的料呢?就愿意这样的生活状态,再说过去当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各自派系纷争,也许他站错队了,也有可能。”
我笑道:“你懂的还不少么?还知道站错队了。继续仔细好好的研究这些陪葬品,注意细节方面。”
看着小张在那里研究陪葬品,我跟老徐单独在一个房间里谈话。
我最关心的,并非是这些陪葬品,毕竟陪葬品只是大概的描述陪葬者的身份,人生细节方面的测写是不太可能的,除非出现非常独特的陪葬品。
我最关心的,自然是范离的尸骨到底去哪了?
老徐回答了三个字,让我有点措手不及,那就是不知道三个字。
我疑惑的说道“|怎么可能不知道?”
老徐回答:“他们说进来盗墓的时候,就发现棺材裂开了一个大洞,并没有发现尸体,不过倒是发现了一些棺材内的陪葬品,所以他们只是把陪葬品从棺材洞里拿走了,他们也并不知道尸骨去了哪里?”
对于老徐的这个回答,我不满意,是不是这些盗墓贼在刻意隐瞒着什么?我决定亲自来审问。
老徐开车,把我送到当地的派出所。
我并非不相信当地警察的审讯能力,而是这个案子到了这里,关系重大,而范离尸骨的去向至关重要,我必须要亲自确定,不能放过任何可能的细节。
派出所的同志很热情,因为市局已经打了招呼,我不废话,马上提审嫌疑人。
这种市局越级提审其实很正常,对一些重大案件来说,上级参与侦破是很正常的,盗墓这种案子,可大可小,要是牵扯到国家一级或者特级文物的,也不是当地派出所能够处理的。
我一个面对一位二十多的男性嫌疑人,他脸色黝黑,眉头紧皱,眼角还有泪痕。
看起来这几天的突击审讯,他身心倍受煎熬。
这就是自己所做事情,收到的代价。
我已经穿上了警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他显得有些紧张,手有些发抖。
我看到他的满口黄牙,很显然是长期吸烟造成的。让屋外待命的民警递给他一根烟。
他边吸边说道:“能交代的,我已经全交代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我淡淡的说道:“刘斌,今年二十三岁,于泰达建筑公司干活作业,家里还有妻子,本来生活稳定,为何要走上盗墓这条路?”
他懊悔的说道:“我也不想,但是几个工友经常聚在一起赌博,一来二去,我输了几万元,就想找点来钱快的活干。我同乡的发小就是干盗墓的,他拉我入伙。”
“听说你很想念家人,我给你带来了孩子跟老婆的照片。”
在我的专门要求下,审讯室的灯光被调的很暗。
我在离他三米处拿出来一张母子的合影。
他眯着眼睛,但是还是看不清照片。
我轻轻的站起身,慢慢的走向他,轻柔的说道:“现在看见了么?”
他回答:“有点模糊,还是看不太清。”
我一点一点的靠近他,同时手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