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心里对他憋着一肚子火。之前忍着没发作,现在他竟然往枪口上撞。
他见我不待见他的样子,沉默着走到柜子旁边将袋子放下,弄得袋子窸窸窣窣的响,我听得很烦躁很难受。
“你能不能......”滚开两个字卡在了喉咙口,我用了用力咽了回去,呆呆的看着他。
他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鲜虾粥放在我的面前,淡淡的香味飘进了我的鼻子。肚子不争气的呐喊了两声,我捂着肚子别过头去。
我不能轻易的就被他的糖衣炮弹给收买了!哪怕我真的饿了!
他见我不肯理他,他故意的挪了个位置坐在我面前,手中那碗香气四溢的粥在挑拨着我最后的底线。
他见我想吃憋着难受的样子,微微勾了勾嘴角,舀过一口粥吹了吹,送到我的嘴边。
我想吃,不停的咽着口水还要假装镇定的样子,真的好痛苦!
“就算不想见我,粥没得罪你吧,先吃饱了肚子在跟我算账吧!”他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像是一颗小石子扔进了我死寂已久的心湖。
搅乱一池春水,泛起点点涟漪,很快就被我狠狠的掐灭了,我要去接他手里的粥,他不肯。
他非要我躺在床上,一勺一勺的给我吹冷了喂。一时心虚的我都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一个劲儿的到处瞟!
“我不好看吗?”
啊?我差点一口喷了出来,看着他为此愁眉不展的样子,硬是将快要喷出来的粥咽进了肚子里,强忍着不笑出来。
他见我不说话,伸手捏住我的下巴,拧着眉头格外严肃的样子,又问了我一遍。
我摇了摇头敷衍他,扭过头将盛粥的碗放到柜子上。他满意的勾起了嘴角。
男人那么在意自己的容貌真的好吗?
吃饱喝足了该盘算怎么摆脱这个瘟神,然后去西祠街一趟,不管真假我都要去听一听那个人怎么说!
严晟好像并没有看出我想他快点走的意思,反倒是慢悠悠的给我削起了苹果。
我越是细想就越是着急,一心想着要去见那个人。无奈头顶上挂着的吊瓶还有大半瓶,估摸着也得小半个时辰。
心头的疑惑犹如疯草一般乱长,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按响了护士铃,严晟立马直起了身子,问我怎么了?
我看着他说,“你赶紧走吧不要在出现了,护士马上就来了!”
他的眼中露出一丝阴狠,见我不曾眷念的样子,冷笑了一声,“你觉得你去那个地方,他真的能帮你?”
我猛的看向他,他怎么知道我要去哪里?
他说他可以看透我的心,我的一切想法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不要做一些无谓的挣扎。
我不得不信!我不管那个人能不能帮我,我必须先弄清楚再说,现在心中慌的要命。
我假装镇定,“他不能帮我,难道你就可以帮我?”
他看着我表情有些古怪,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触碰到他的目光竟然让我很不安。我是在故意试探他。
他沉默着不说话,我就知道了。就在护士推门的前一分钟,他塞给我一枚绣工精细繁复的荷包,还说那是我贴身之物,现在物归原主。
我打量着荷包,这个荷包不是我的,不过真是个精美的玩意儿!刚准备还给他,他走了。
好说歹说护士才放我走,走出医院我活动了一下筋骨。如果不是严晟敲晕我,也不至于在医院受罪啊!
事不宜迟,我赶紧拦了辆车直奔西祠街。
果然一股浓浓的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两架马车并排的街市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物件儿,琳琅满目。
隔三差五的坐着几个大仙儿,被人群簇拥着侃侃而谈。
很快,我顺着门牌号找到了18号,很小的一个铺子。门口挂着竹帘子,铺子里黑黢黢的看不透彻,我心想着做生意这么冷清有人来吗?
进了铺子看了一眼,四周墙壁上都是打满了壁柜,小格子间的那种,每一个格子间里都放着一个瓶子,瓶身罩着套子只露出瓶口。每一个瓶子旁边都拐着一个木牌子,牌子上用朱漆的毛笔写着几行小字,不是简体字我认不出。
房间右侧的壁柜的格子间好些都是空荡荡的,也没有挂牌子。只放了一个没有罩上的空瓶子。
觉得有些好奇,不知道这位老板做的什么声音,还真看不出个名堂来。刚准备摘个牌子看一下,咳嗽声惊得我连忙缩回了手。
我赶紧站起了身子四周搜寻着,过了好一会儿老板才从柜台后面冒了出来,边伸懒腰边说他就知道我今天会来。
我有些疑惑,难道他就算准了我会找他?
他这次没有戴帽子,中等年纪头顶着地中海,半眯着两只眼睛贼溜贼溜的。
我怕他看出我的紧张,特地笑了两声,然后说道,“你算准了我会来,那你能用你神通广大算一算我为什么来找你?”
其实,我更相信他可能当时看到我的样子,觉得好骗胡诌来哄我钱的!
要是他真能算出我为什么来,倒真是不枉我此行!
他闭上了眼睛,微微举起双手闭着眼睛,掐着指尖算着。我在心中笑了一声,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我打量着那些瓶子,突然一个牌子引起了我的注意,牌子上写着童小婉,那不是老板娘的名字吗?
“你内衣频频被偷,晚上还被春梦侵扰,今天你看到了一宗可疑案件,报了警可是没有人相信你!”
我僵硬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