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鹤院的婆子哪有那等反应,听到声时棍子早就挥出去了。
方氏看着马上就要打在秦夫人身上,正高兴却听到一声惨叫,随后便是砰砰砰,一阵棍子落在地上的声音。
只见靠近门口的婆子,此刻却是撞在旁边的桌子上,手捂着肚子,脸色惨白,嘴里还不断的哀嚎着。而旁的婆子情况也不比她好,抓着棍子的两个手疼的感觉都不像自己的了。原本应该落在秦夫人身上的棍子,全都掉在地上。
在她们中间,突兀出现中年人护在秦夫人身前。一身着灰色长袍,冷着一张脸似乎没有半点表情。
此人大家都很熟,就是方氏也是认识的,沈岳身边老副将张震。
张震原本是走镖的,都是在刀口上找生活,后来一次镖车被劫,整个镖行的人都被杀了。原本他也打算一死了之,无颜苟活于世。被正好押运粮草的沈岳看到,沈岳直接一刀斩断他欲了断自己的长枪,指着押运粮草的士兵说道:“他们在战场上经历多少生死,都未曾有过轻生退缩的念头,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却这般畏畏缩缩。既然丢了镖,自当回去面对,难道要你一家老小替你背这黑锅!”
一席话说的张震羞愧的满脸通红。
沈岳是个直率的人,也懒得磨叽,加上还有公务在身便丢了些银钱与他。未曾想张震却是记在心里,自己又赌命押了两趟旁人不敢接的活,赔清了雇主,安顿好家人。几年后竟是找到沈岳的营中,硬是要跟着沈岳。
沈岳瞧着张震是条汉子,遂带着他东奔西走。
虽然张震不图名不图利,跟了沈岳这么多年却还只是个副将甚至都不如秦夫人。但是沈家人都清楚,这张震官位不高,却是沈岳以兄弟相待的。平日里就是沈文松兄弟见了,也要管叫一声张叔。
这次沈岳上交兵权。张震也跟着辞官,成日跟在沈岳左右。不过张震却是很少到沈家来,更别说进这后宅内院了。
也不知道是谁报的信。
看见张震竟然打了自己院子里的人,方氏更是怒上心头:“张震。你这是要作何!这是我沈家的家务事,难道你也要插手么!”这是在骂张震多管闲事了。
闻言,张震却是冷眼看了方氏一眼,脸上依旧是丝毫表情没有:“嫂夫人,大哥走之前交待过小弟。看顾好秦夫人莫让她出畅春园半步。小弟只是奉命行事,请秦夫人回畅春园。”后面一句却是对着秦夫人说的。
原本沈岳西征,张震自当跟上,沈岳因担心方氏想办法为难秦夫人,这才让张震留下照看。毕竟几个儿子都是晚辈,方氏和秦夫人这长辈之间的事,他们也只能看着奈何不得。
秦夫人自然明白张震的意思,当下点点头,由周嬷嬷扶着转身欲走。
见此方氏气的大喝:“我看谁敢走!”
说着一把将暖塌上的茶几推翻在地上,直直砸在柳氏的脚背上。疼的柳氏顿时泪眼朦胧。却是没敢吭出声来。不由看的沈元湘沈晋华一阵心急,更是心疼母亲,看着祖母也不在亲近。
方氏哪里还注意的到这些,直盯盯的看着张震。
张震却是冷笑一声:“嫂夫人,怕今日恕难从命了,大哥有吩咐,小弟只能照办。若嫂夫人因此怪罪小弟也无妨,等大哥西征得胜还朝,小弟自当负荆请罪。今日莫要怪小弟不给嫂夫人的面子。”
说着一挥手,从外面直接走进来四个家丁。但看他们走路的样子。全都是练家子,一进门便簇拥在秦夫人身边。随后说了声:“护送秦夫人回畅春园。”
说完当先出了松鹤院的门。
这是有备而来的!
松鹤院里的身子壮实的婆子,刚刚吃了那一棒的亏,哪里敢拦着。身子弱的更别说了。恨不能马上找个地躲着,落个清静。
张震的话,和这四个家丁,无疑是一把尖刀狠狠的扎在方氏的心上,顿时气得她双眼一番,整个人昏死过去。
松鹤院顿时乱作一团。找药的,请大夫的,抬着方氏回里间的。加上刚刚婆子们撞翻的东西,整个屋子里乌烟瘴气。
柳氏虽然刚刚被茶几砸了脚背,现在站着都疼的慌,却也不得不跟着上去伺候。只留了沈文松看着一屋子人,重重的叹了口气。
二房三房的人自然是远远的避开,本来方氏对他们不喜,素来就是不经允许是不得进里间的。于是一大帮子人只能站在外面,现在看来,这也挺好。
站在苏氏身后,沈玉潇看着一脸焦急的沈文松和柳氏,只能在心里默叹。方氏那般蛮横,跋扈,独断的性子。子辈孙辈却是和软的,夹在方氏与沈家其他两房和沈岳中间,也算是为难他们了。
大夫很快就过来了。
在里间对方氏针灸,推拿,倒也没过多久,背着药箱出来。跟在后面的沈文松,一脸疲态看着自己的兄弟和小辈们,也顾不得今天是有多丢人了,无力的说着:“没甚大事了,不过因为娘本来就有些中风,现在怒极攻心,以后怕是下不得床了。好在心里还是清楚的。”
意思就是脑子还行,身体欠恙了。
也好这样也省的方氏再生事端,沈家也能得到些安稳日子过。
这般想着沈玉潇朝里间看去,方氏的拔步床前挡着屏风,柳氏和沈元湘在床边伺候。沈玉潇目光四扫,却无意看见跟在柳氏身后的方霜霜。
刚刚若不是她刚巧看到,差点没看到方霜霜看着方氏居然露出一副失望的神情。而且一直都跟在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