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乐挂着笑,淡淡地看着老太太,可心底却已是翻江倒海。
乔老太太这意思不就是在威胁她,而且还拿出德妃娘娘来压她。沈长乐心中冷笑不已,她还是沈家姑娘的时候,就没人能这么威胁她。如今她已是亲王妃,一个小小的伯府的老太太,也敢用这种口吻和她说话。
只不过她也知道,乔老太太这是借着德妃娘娘的势狐假虎威呢。她大概是觉得自己定然不敢得罪德妃娘娘,所以就想用这种手段,逼迫她让步。只是这一次她要是让步了,下一次指不定这个老太太还怎么恶心她呢。
沈长乐并非是能让自己受委屈的人,因为经历过一世,所以她性子一向平和,轻易不与人为敌。但如果有人觉得可以威胁她,那可就是大错特错了。
“既是老太太的好意,我又如何能推脱呢。老太太说地对,王爷身边是不该缺了伺候的人,只是这不过是件小事,何必劳烦娘娘呢,”沈长乐说道,她最后一句提到德妃的时候,还小心翼翼地看了乔老太太一眼。
乔老太太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心底只觉得意料之中。别看这小丫头如今是个王妃,可到底年纪还小,她只不过稍稍提了下德妃,便吓唬地她不敢再反驳了。乔老太太一向在家里说一不二的,岂能容许自己的权威被人挑战,即便是王妃也不行。
一旁的永顺伯夫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媳妇,心里头却是担心不已。她可没乔老太太这样的自信,说起来,她们虽然是长辈,可是毕竟尊卑摆在这里,这要是惹得王妃不高兴了,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连累永顺伯府呢。
况且自从昭王成亲之后,京城关于他们夫妻的传闻也不是没有过的。都说昭王宠爱新王妃,自打成亲之后,夫妻两人是恩爱和睦,王爷身边只有昭王妃一人。
这少年夫妻本就是情浓的时候,老太太便往人家房里塞人,这要是传出去了,外人还不知要如何议论他们乔家呢。
可是永顺伯夫人就是再担心,这会也无法阻止老太太。所以她赶紧给曹氏使了个眼色,说道:“锦惜,要不你带王妃去新娘房里看看新娘子,这会估计新娘子也才刚进房门。”
其实她这也是不得已的法子,她就怕待会老太太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只怕连她都兜不住了。只盼着这会先把王妃支走了,待会见了老爷,再请老爷做主,总不能就这般得罪王妃娘娘吧。
沈长乐本来也不想去的,只是她也知道这是永顺伯夫人故意将她支走呢。左右她也不想在留在此处,干脆就离开。于是她起身,缓缓笑道:“说来除了我自己的新房之外,我还没进过新房看新娘子呢。今个便托了大舅母的福,先去瞧瞧三表嫂。”、
“那你可是谢错人了,说起来,你怎么都该谢谢二夫人才是,要不是她娶媳妇,只怕你还看不了新娘子呢,”永顺伯夫人见她这会还有心情打趣,心里还算是松了一口气,赶紧也跟着说笑了两句。
待她们走后,乔老太太瞧了永顺伯夫人一眼,直把她看得心里发虚。别看永顺伯夫人如今是府里的掌事的,可是真到了老太太跟前,她还是战战兢兢的,谁让这个婆婆素来在她心中积威甚深。况且谁都知道,老太太是不靠府里的大老爷,也不靠二老爷,她靠的乃是宫里的德妃娘娘。
有娘娘在,别说府里的人,就是外面的人谁不让着她三分。就是到了武夷大长公主跟前,她也有说话的份儿。
在去新房的路上,曹氏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沈长乐大概也猜想到她想说什么,只是这会她实在是不想多说。毕竟乔老太太的言行,也不单单是过分二字可形容的。若说她只是塞丫鬟,她倒也不至于这么生气。不过就是两个丫鬟罢了,要是她连两个丫鬟都要在意的话,只怕这日后还真没清闲日子过了。
她所不喜的是乔老太太居然拿出德妃来压她,德妃是她的婆母,她敬重德妃是应该的,而娘娘无论怎么对她,她这个做儿媳妇的也该忍着。可这都是她们婆媳之间的事情,要是别人觉得可以用德妃压制她,那便是大错特错了。
谁知她们还没走到新房,便有丫鬟找了过来。原来是曹氏的小儿子一直在哭,听说连奶娘都哄不住,这会都快哭了一刻钟了。奶娘怕孩子哭坏了嗓子,便赶紧让人来找曹氏了。
曹氏一听事关儿子的事情,又是着急又是心疼,止不住地埋怨道:“奶娘是怎么照顾小少爷的,竟是让他哭了这么久。竟是连哄个孩子都哄不好,留你们何用。”
来报信的只是个小丫鬟而已,这会被她责骂,也不敢辩解。也不怪曹氏生气,对于女子来说,孩子就是命根子,母亲听了孩子哭了这么久,心里哪里能不着急啊。
她有些为难地看了眼沈长乐,方才永顺伯夫人是让她陪着王妃去新房瞧新娘子。可是这还没到新房呢,她总不能中途离开吧。这要是让婆母知道了,肯定也是一顿责骂。
沈长乐见她有些着急,体贴说道:“既是孩子哭了,那你便先回去瞧瞧。说不准孩子只是许久没瞧见你,这才哭的厉害。”
曹氏一听,赶紧说道:“那怎么能行,我还是陪王妃去新房吧。让奶娘再哄一哄,平哥儿一向乖地很,平日里都不会哭地这么厉害的。”
沈长乐听着这府里热闹地声音,今个不说这人声嘈杂,便是鞭炮都放了好几轮了。她们虽在后院,可还是能听的清清楚楚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