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袁母瞪大了眼睛,张口结舌,难以置信。

“我爸临终前让你好好照顾我,也让我好好照顾你,现在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那里,而你满脑子只有许虎、许丰,不在乎我,更不在乎你自己!”

袁母的脸色变得比纸还要惨白,她说不话来,只发出急促的呼吸声。

这时一个巨型物体猛冲到母女俩中间,狠狠拨开了两人的距离:

“袁青,你这个坏女人,想抢走我妈没那么容易!亏我爸还花钱养活你,早知道全喂给狗都不喂你!”

换一万种情况下,袁青都不会和一高中生计较,更何况是自己的弟弟,哪怕是同母异父,依然是有斩不断的血缘关系的。

可是此时此刻,她太生气了,所有埋藏于心的狰狞叫嚣着,冲破了她的底限,等她清醒时,一个巴掌已经挥了上去。

“啪”多么干脆的一声,打在所有人的心上,打碎了母女俩的心,哪怕吕白冲了过来,试图挽住她的胳膊,偏偏太迟了。

一切都覆水难收,无可挽回。

“哇……”

刺破耳膜的哭泣声,让人心烦,让人心燥,只想让那声音永远消失。

袁青颤抖着看着自己的掌心,只觉得火辣辣的痛,痛得五脏六腑都像被绞拧了过一样。

事已至此,事已至此。

她不后悔,也不能后悔。这些年来,一直战战兢兢的活着,看母亲的脸色,看继父的脸色,看弟弟的脸色,让她的性格越发胆小敏感悲观,和父亲在世时活泼开朗的样貌截然不同了。

袁青本以为只要忍耐,哪怕不能换到一丝温情,终可以彼此相安无事,现在看来,都是错的。无穷止境的忍让,只能换得没有底线的践ta和欺凌。

“青,你疯了吗?他是你弟弟!”袁母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儿。

袁青嘴唇发白,不答反问:

“他有过一次把我当成姐姐吗?”

袁母哽了一下:

“他不懂事,可你是姐姐,不应该这样子!”

“许丰是个高中生了,不是牙牙学语的三岁小孩,他应当懂是非,会判断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而我也不会再无止境的忍让下去。就算许虎曾经照顾过我们,难道我们就没有付出吗?妈你给他生了许丰,无微不至的伺候这对父子吃喝拉撒,而我这些年所有的工资大半都寄了回来,逢年过节还有生日,哪一回不带礼物回家?我自己住在一个几十年的老公房里,都快三十岁了,存款连几百块都没有,这还不够吗?还需要怎样做才能偿还他们啊!是妈你三天两头被他殴打致住院,还是要我赔一条命给他!”

“袁青,别说了!”吕白揽住了她的腰,用另一只手覆盖住她盈满泪水的双眼,“阿姨身体不好,还是先让她休息一下,你一夜未眠,也需要休息,身体上的透支会让人情绪不稳定,等睡一觉,缓和了情绪,任何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袁青的眼睛被吕白宽大的手掌盖住了眼睛,黑暗中,她从未感觉到如此温暖过,润湿了的眼睛慢慢被这暖意烘干,当她再次见到光明时,眼泪已经干了,心的沉重仿佛也在一瞬间被抹去。

入目所见的是袁母受伤的表情以及弟弟许丰满是鼻涕眼泪的脏脸,因为有吕白在身边,袁青的心情平复了些:

“妈,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可是现在家里已经欠了不少钱,许虎又有了外遇,你愿意看见小丰生活在一个名存实亡,天天只有争吵和殴打的家庭吗?”

袁母神色间动了动,一脸哀戚。

袁青更是苦涩难言,果然,在袁母心目中,小丰永远是最重要的,可是她是她的母亲,生她养她的人,就算性格软弱,对她却没有任何的错,她只能孝敬她。

“我知道妈你离不开小丰,趁着这个机会,让许虎乖乖签下离婚协议书,我和吕白可以帮你们在卢城找间房子,让你和小丰一起住,小丰也可以想办法转学到卢城来,卢城是大城市,师资条件和设施硬件都要比安清好得多。”

吕白在一旁搭话:

“我在卢城有一些人脉,可以帮着小丰以尽快的速度转到卢城上学。”

袁母站在原地不动,表情却松动了许多,很明显她心动了!

“我累了,想休息一下,吕白你带青回去休息吧,你们俩都为了我没睡好觉,我怎么过意得去,小丰会在医院陪我的!”

许丰不乐意了:

“妈,我不要呆在医院,我要回家,除非你买肯德基给我吃!”

吕白在袁青的肩膀上按了按,止住了她的话:

“等我一下,我去买。”

吕白快步走出了医院,去了医院对面的kfc,当他刚到医院门口,手机再次提示有人来电,他接了通话,并按下录音键:

“你小子,现在在安清哪里啊?!”

“怎么,你们要来?”

对方冷冷一笑:

“别以为你有个财大气粗的老娘,我们就怕你!”

“李砚给了你们多少钱?或者许诺了你们什么东西?”

“你管得着吗?”

“我要知道他出多少价,我才能知道自己要出多少价才让你们不再来打扰我的正常生活?”

对方安静了一会,手机里传来窃窃私语声:

“这小子可是那妖妇的儿子,耀阳集团实质上的太子,比李砚靠谱多了!”

“可李砚才是李洛阳的亲生儿子啊。”

“你傻啊,李砚那小子要是能斗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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