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泞的鞋底,无奈的看着在这宫殿般的房子里,纤尘不染的地板上,两人所留下的一串大大小小的脚印,只能无声的跟随吕白从客厅步入二楼,接着往右拐,向前走了十一二步,路过两个房间,在第三个停下来。

吕白径直打开门,袁青探头向里看去,黑色锦缎壁纸、浅灰色天鹅绒窗帘和深色床罩让整个房间看起来暗沉沉的,虽然一直保持通风,却毫无人气。

虽然多年未归,可吕白依然十分熟稔的打开窗帘,阳光一下子倾泻下来,整个房间像获得了生机,没有那么沉闷了。

“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吕白站在窗前看着袁青,“洗手间就在这房间的小门里,行李什么的都可以先放在衣橱里,待会儿会有人替你整理。”

“好。”袁青点了点头。

吕白向卧室门走了两步,又折回身:

“你饿了吗?”

像是回应他的话,袁青的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我让李雪珊拿东西给你吃。”

说罢,吕白便走出了卧室,没过多久,李雪珊就直接开门进入,手里端了个装了点心的托盘,她那比鸡蛋还臭脸色让袁青失去了胃口。

“真是的,母子两人都把我当成了佣人兼保姆!”李雪珊随手将托盘放置在床头柜上,然后操起两手和袁青大眼瞪小眼,“现在真正体会到吕白有什么样的家庭了吧?这样的财富,这样的豪门,不是你这样的小女人可以承载得起的,趁着现在还没有被彻底厌倦之前,还是赶紧收拾包袱走人吧!”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袁青对这个曾经利用自己的女人,怒目反驳:

“我走不走,是我自己的事,你管不着!”

“真是天真!难道你想惹吕白的母亲不愉快?在耀阳集团,在李园,阿姨是说一不二的存在,如果惹怒了她,小心你的下场!”

李雪珊的恐吓并未让袁青有所退缩,虽然生性胆小懦弱,可是对于一切至关重要的人的事,吕白的事,她有着自己的坚定和执着。

除非吕白亲口让她走,否则她会陪他直到尽头。

吕白沿着阶而下,从客厅径直走到书房前,他犹豫了片刻,敲了敲门。

“进来。”书房里传来一个女人沉沉的嗓音。

吕白推门而入,只见一个脂粉未施,面色黯淡,眼角下沉的中年女人坐在书房的沙发上,和记忆中相比,倒是老了不少。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热情和关注,只是无声的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在这冰冷的视线里,阮心眉抬眸看向自己的儿子,一双和吕白酷似的幽眸里神色同样冷漠至极:

“你总算回来了。”

“叫我回来有什么事?”

“这是你的家,你是我儿子,我有什么事你自然得出面,何必明知故问?”

“既然如此,作为你的儿子,我就奉劝一句:安清是个小城市,一滴水便能激出千丈浪花,在警方查到什么并公之于众之前,投案自首是最好的选择。”

阮心眉微微一怔,继而大笑起来,空洞的笑声在宽阔的书房里回响:

“我唯一的亲生儿子居然也认为我杀了人!”

吕白锐利的看了阮心眉一眼,眸光汹涌:

“九年前那个晚上,我也在冷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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