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诱受……”她把脸扭向一边,手别到背后压着,咕哝道
不对,应该算诱攻?有这个词吗?
“幼兽?”幸好他对二次元的名词不太了解,“我哪里幼?”
“你就是很诱。”
“‘兽’字勉强当作是你对我的肯定赞美好了,但‘幼’字,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又被变相嘲讽了?”
“受”是赞美,“诱”是嘲讽,这解读也是没谁了。唐楚忍不住噗嗤一笑:“头一次见到你这么想当受的直男……”
他觉得有点不对:“感觉我们的交流好像出现了一点偏差。”
这么一打岔,她终于从濒临变身狼人状态恢复正常了,望着窗外明晃晃的大太阳,心里默念“白日宣淫不知羞耻”,一边小声说:“快去穿衣服啦……不许穿背心!必须有袖子的!”
他叹了口气,转身上楼去找干净衣物。走到楼梯口,又扶着楼梯扶手回过头来:“我上去穿衣服啦?”
唐楚鼓着腮帮子瞪他,他指指楼上又问了一遍:“我真上去啦?”
死诱受,死棉裤,要不是大白天的,哪容你这么嚣张……
唐楚跑去洗了把冷水脸,把脸泡在水池中,觉得自己总算冷静清醒下来了,才走出卫生间。
高屾换了件规规矩矩的圆领t恤,正在厨房里倒腾什么。她凑过去问:“你又要做什么?蛋糕吗?我来帮忙吧!”
一起做蛋糕,这么温馨美好的事,应该不会再跑歪了吧?
高屾问:“你不午睡了?”
洗了脸她精神点儿了:“吃饱就睡太容易长肉了,活动一下消化消化再说。我能做什么?”
“那你帮我从冰箱里拿两个鸡蛋。”
唐楚屁颠屁颠地拿了鸡蛋过来,一手一个举在自己鼻子两边卖萌:“拿过来啦,接下来要对蛋蛋做什么呢?”
呃,好像哪里不对……
高屾递给她一个玻璃碗和一个不锈钢盆:“把蛋黄蛋清分开,蛋黄放碗里,蛋清放盆里。记得蛋清里不能混进蛋黄,否则没法打发。”
蛋黄和蛋清……它们不是粘粘的混在一起的吗?难度好大!“要怎么分开呀?”
“鸡蛋磕一个小口子,让蛋清流出来,蛋黄剩在壳里,就行了。”
唐楚照他说的,非常小心地在碗边沿磕了一个小口,举着鸡蛋——蛋清根本不流动;再磕大一点,还是不流;再大一点,一个用力过猛,壳直接裂成两半,蛋黄磕破了,流了一桌子。
不就是一个鸡蛋吗!再接再厉!
这次磕的力道对了,蛋清从破口处缓缓地流出来,流到一半,挂住不动了。她用力甩了甩,蛋液飞起甩到了她脸上。
她伸手摸了摸,一手黏答答的:“咦——好恶心,感觉好像被颜……”及时打住。
高屾正在称量面粉,转过头来看她:“颜什么?”
“没什么!我去洗脸!”她捂着脸上的蛋清,狼狈地跑去卫生间。
做蛋糕什么的……一点都不纯洁!
又在面池里泡了好几分钟,等她回到厨房里时,高屾已经把蛋黄蛋清分好了,正拿着打蛋器打发。他的围裙系带松开了,对唐楚说:“帮我系一下。”
唐楚走到他背后,围裙的带子挂在身前,她必须把手从他腰间伸过去才能拿到,就像从后面抱住他一样。
冷静、冷静,深呼吸。男人穿着围裙在厨房准备食物,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这本来就是非常温馨的一幕,对不对?以前每次坐在餐桌旁看着他做饭,自己也曾脑补过很多遍这样的美好情景,对不对?
——如果他身上不是这么香、肌肉线条不是这么明显、皮肤不是这么热的话。脑补的画面和嗅觉触觉全方位接触还是不太一样啊……
她一边打结一边咕哝:“你用的什么沐浴露,这么香……”
“就是你浴室里那瓶。”
“不可能!我那是婴儿沐浴露,气味很淡很纯洁的!”
而不是这种,骚气的、蠢动的、幽微深远的,心跳都随之缩紧,让人情不自禁想贴上去,嗅得更仔细的香气。
活色生香,不外如是。
他抬起胳膊闻了闻:“哪有味道,我又不用香水。”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是个纯天然的爷们儿,不是喷香水的娘炮,行了吧?”她用力把围裙带子抽紧,“抖什么抖,别乱动啦!”
其实不算抖,准确来说应该叫——颤动,细微的,麻麻的,短幅而高频的震动。
就像昨夜和今晨,每一次的终点冲刺时刻,他的臂膀抱紧了她,从紧贴的皮肤传来的战栗。
高屾有点委屈:“我没抖,是打蛋器在震。”
唐楚把系带打了个三重保险的结:“我困了,去睡会儿午觉,蛋糕你自己做吧。”
围裙系太紧,腰线全给勒出来了……
啊啊啊啊啊——睡觉!
唐楚昨晚确实睡得不好,宿醉的后劲也没全过去,躺下就昏天黑地起不来了,一直睡到高屾进房间来叫她才醒。
“小懒猪,真能睡,”他轻轻刮蹭她的面颊,“想一觉睡到明天天亮吗?”
她睁开眼,发现屋里黑漆漆的,迷迷糊糊地问:“天黑了?”
“还没,不过也快了。”他拉她坐起身,“别睡得晚上又睡不着了,快起来吃蛋糕吧。”
卧室里拉着遮光窗帘,宛如黑夜;客厅的纱帘也拉上了,只透进少许黄昏的余光,屋内晦暗不明。她揉着眼睛走出来:“干嘛拉窗帘?”
“刚才西晒太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