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话,外头丫鬟匆匆来禀,道:“王爷,王妃,燕广王身边的宋侍卫求见。”
镇海王闻言含笑看向镇海王妃,道:“瞧吧,爷就说燕广王不是为个女人就六亲不认的,这不就派贴身侍卫过来探病问候来了。”
他言罢,吩咐丫鬟道:“让他进来。”
很快,丫鬟便带着宋宁进了花厅,宋宁上前见了礼,果然关切了云瑶郡主几句,还放了两袋药材。
镇海王也道:“先前在静云女学,说瑶儿在比试中动手脚,都是无稽之谈,宋侍卫回去转告燕广王,就说本王敢拿祖宗名声保证,瑶儿光风霁月,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儿,莫要因误会而坏了两府的情谊。就像是这次瑶儿受伤,大家都在猜测是不是燕广王冲冠一怒为红颜,暗中伤了瑶儿,本王却一点都不相信这个。”
宋宁闻言面上点头不已,心里却呵呵的笑,要是让镇海王知道,昨儿就是主子亲自带着他去办的这事儿,镇海王会不会当场吐血。
他含笑连连点头,接着才道:“我们爷也觉得实不该因一些小事儿就坏了两府的矫情,但是吧,爷的后宅就顾侧妃一个女人,难免就宠爱些。爷虽然相信,比试琴艺的事儿和郡主无关,可是顾侧妃却并不这么想啊。所以爷夹在中间,也是为难的。今日以来是让属下来探望下郡主的病情,再来,就是这张字据,还请王爷看看。”
他言罢,从怀中摸出那张字据呈给了镇海王。
镇海王愣了下才接过了字据,展开一看,顿时脸色便僵硬了,道:“这是……”
宋宁上前又抽回了字据,道:“这是昨儿顾侧妃和郡主打赌的凭据,上头有郡主的手印,当时郡主按手印时,丫鬟们都看着呢。这不,顾侧妃催着爷,爷也是没办法,遣了我来王府带银票回去。也就是五万两的事儿,王爷您看着……”
镇海王脸上难看的厉害,他到这会子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人家来探病是假的,说了半天,催债才是真的!
五万两银子啊!就算对郡王府这也不算一比小开销了,镇海王双拳紧握,脸色铁青,厉目瞪着宋宁。
宋宁却又笑了笑,道:“王爷也体谅下我们爷,这女人使起性子来,爷也是没辙。何况,就这么五万两的小事儿,王爷您动动嘴皮子,也就结了,免得这字据传出去,让人说郡主赖账,这可就不怎么好听了。”
宋宁这简直就是明晃晃的威胁,镇海王胸膛起伏,一拍扶手道:“给他五万两银票,送客!”
宋宁含笑行了个礼,转身就走,嚣张的样子简直让镇海王怒的捡起桌上放着的药材礼品便丢出了花厅。
宋宁听到动静也没回头,心里却在想,幸好来的时候随便捡了两根不值钱的药材包了包做样子,就知道是要浪费的。
云瑶郡主当日还是知道了秦御派人来要债的事情,当夜便发起了高烧。
礼亲王府,秦御并没有亲自将银票送到顾卿晚的手中,而是让宋宁拿给了文晴。与此同时,他还让宋宁带了话给顾卿晚,说是今日朝廷上出了点事儿,要连夜和礼亲王议事,让顾卿晚不必再等他回来用膳,早点歇息,也不必给他留门。
顾卿晚将五十张银票数了又数,心满意足的让文晴取了个紫檀木盒子装起来,这才道:“去让小厨房做几样精致的下酒菜,一会子夜了,我要去前院书房给你们二爷送夜宵。”
文晴觉得顾卿晚的笑容阴测测的,禁不住微微哆嗦了下却二话没说,福了福身跑了出去,兀自往大厨房去了。
一个时辰后,顾卿晚换了一身衣裳,披着皮毛斗篷,带着两个丫鬟,款款的往外院而去。
她到时,秦御都已经在外院躺下了,正睡着冰冷明显少人气儿的床上来回的翻腾着。心里想着,这地方真不是人住的地儿,还是再熬小半个时辰,差不多顾卿晚也睡了,他便回去雪景院,抱着女人孩子才睡的踏实。
他正打算的美,外头便传来了宋宁的声音。
“二爷,侧妃带着人来了,挡不住,都快上回廊了!”
秦御闻声一个激灵,一咕噜坐起身来,忙忙找了脱掉的衣裳,胡乱往身上套着,汲了鞋子就往外头跑。
他到书房中,宋宁已经掌了灯,秦御打着手势让宋宁赶紧收拾,自己便快步迎了出去。
推开门,果然就见顾卿晚已到了廊下,她缓缓抬手取掉了头上的白狐狸毛镶边兜帽,含笑抬眸看过来。
秦御顿时抽了一口冷气,只见这女人分明还化了个精致的桃花妆,本就精致的玉颜被艳丽的妆容点缀的更加勾魂摄魄,妩媚清艳。
微微上挑的眼角,晕染着一点红色的胭脂,和她眉心那朵红色的桃花,以及红艳艳的唇瓣相得益彰,妩媚的像从桃花丛中走出的女花妖。
偏偏她的眸光清澈盈盈,洁净无辜的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勾人,这让她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整个人将皎洁的月光都比了下去,她冲他浅浅一笑,福了福身,纤细曼妙的身姿在斗篷下若隐若现,却有股清幽的暖荷香,似有若无的自鼻端拂过。
“殿下连夜忙公务,辛苦了。我特意准备了几样吃食,殿下试试看?”
她虽是这样说着,可却并不等秦御点头同意,转身便接过了文晴手中提着的酸枝木食盒,略提了下裙摆,扭腰弱柳扶风的走上了台阶。
她也不看楞在廊下的秦御,直接便迈步进了屋,回眸却冲秦御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