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父子三人一下子从私藏玉玺的奸臣,变成了被奸人陷害,比窦娥还冤的良臣忠臣。
身后的朝臣们也有不少都反应了过来,亲礼亲王府一派的,中立一派的,包括一些墙头草,便纷纷跟着请命严惩郑万。
方才还群起而攻之,如今都群起而维护的。顾卿晚看的一愣一愣,简直叹为观止。尤其是那个穿朱紫色文官袍服留八字胡的,方才顾卿晚便留意到了,他可是第一个跑出来攻歼礼亲王府的朝臣。
这会子虽然没第一个冒出来攻歼郑万,但是却也位列三甲啊,这变脸的功夫,不要太迅速。
果然啊,要想做政客,就要绝对的不要脸。
就她对秦御的那点子忽悠能耐,搁在这里都不够看的。秦御也是政客,想必变脸也是各种高手了。
顾卿晚觉得以后这厮再深情款款的和她说什么,她有必要信三分,疑七分啊,和这种男人相处,不能太实在了,会被了还给人数钱呢。
且不说顾卿晚心中的惊叹,只说那郑万这会子真是脸色发白,头冒冷汗,四下仓皇而望,全是跪地请命的朝臣。
郑万握拳回头,焦急万分的冲秦英帝磕头,道:“皇上,臣冤枉啊,臣真不知道那传国玉玺怎么会跑到臣的马车中,一定是有人构陷微臣啊!传国玉玺一定是假的!”
郑万言罢,礼亲王便抬起眸来,眼神锐利而携带风雷之势,道:“威永伯这话说的轻巧,构陷?呵,方才你污蔑本王时,便是铁证如山,这会子赃物都从你的马车上掉下来了,里头还有你郑万的亲笔字,倒成了构陷了?敢问威永伯,方才你的马车起火,和大殿中陈福安献宝根本就是同一时间发生的,本王是如何构陷的你?难道本王还有预知的本事,知道今日陈福安会出现,生出一场意外来,所以提前准备了假玉玺?还提前放在了你郑万的马车上?威永伯方才不是还口口声声的说,你不知道陈福安的身份,方才的一切都是意外吗?这岂不是太自相矛盾,自打嘴巴了!?”
确实,若是意外,礼亲王府根本不可能提前预知,还反击的如此完美。
可若不是意外,那岂不是要让郑万自己承认,是他安排陈福安上朝演戏,对礼亲王府发动的一场阴谋?
郑万这会子是百口莫辩,涨红着脸,腮帮子都哆嗦了起来,一双眼睛更是赤红骇人。
他想说,皇上龙案上的玉玺是假的,真的就在礼亲王府中,可问题是,真的玉玺,他也不知道在哪里,根本也没在礼亲王府啊。
郑万头目森森,觉得今日自己是真挖坑把自己给埋了。
秦英帝也知事情再无翻转的余地,只能弃车保帅,故此他沉喝一声,满脸不信和失望,道:“威永伯,你太令朕失望了。”
威永伯郑万只听秦英帝此话,便知今日他是非要一人担下所有过错了。咬牙跪在了地上,他哭着磕头道:“微臣……微臣有错!请皇上责罚吧!”
他一口认下了过错,他知道此刻自己认错越是果断干脆,秦英帝便越是不会怪罪他没将差事办好的罪,反而会略有愧疚。
只有让秦英帝愧疚了,他才会对皇后更好,只要皇后能够一直得**,他郑万就还有再站起来的一日。
秦英帝双拳紧握,果然开口,道:“威永伯郑万,阴谋诬陷朕之皇叔,离间朕与礼亲王府的关系,其心当诛,念其此次护边和剿匪皆有大功劳,便从轻责罚。褫夺威永伯府的伯爵封号,令郑万闭门思过半年,在此之前,向礼亲王负荆请罪,钦此。”
威永伯府一夕之间便被褫夺了封号,这个惩罚也算是差不多了,虽然郑万连一点皮肉伤都没受,但相信郑万是宁愿被打个半死,也不想被削爵的。
对功勋之家来说,这已经是最重的惩罚了。
看来秦英帝也知道礼亲王父子三人不好惹,今日不重惩郑万,这事儿便过不去。
郑万面色惨白,领旨谢恩,一慌三晃的退了下去。
秦英帝这才亲自走下了台阶,又亲自将礼亲王给搀扶了起来,很是宽慰了一番,又赏赐了一大堆的东西,这才算完。
出了这样的事儿,宫宴是不能再继续下去了,秦英帝神情疲惫,道:“今日庆功宴被搅了,来日朕再单独设个家宴,请皇叔和阿逸,阿御到太皇太后那里,好好赔罪。”
言罢,冲礼亲王点头,他才去了。
顾卿晚站在大殿边儿的角落里,目光先是因好奇看向那传说中的传国玉玺,可很快,她便发现,那传国玉玺怎么越看越是眼熟。
太监拼起的玉玺,显露出传国玉玺的本来面目来,顾卿晚却眉头越拧越紧。
这个样子,这个大小,这种颜色的玉质,她好像真的在哪里见过呢,是在哪里呢。
她正冥思苦想着,搜寻着本主的记忆,想着是不是本主见过,谁知肩头竟被人撞了一下,顾卿晚骤然回过神来,就见苏子璃端着杯酒,不知何时竟晃荡了她的身边来。
见她看过来,他扬了扬手中的酒杯,道:“给本王倒酒!”
顾卿晚,“……”
不过看到眼前的苏子璃,顾卿晚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她想起来了,是在义亲王府的那个密室中。
当时她从敬奉观音的佛龛后发现了一个暗格,里头摆放了一个牌位,还有一尊玉玺,那玉玺可不就和眼前这传国玉玺一样嘛,所不同的是,义亲王府的玉玺分明是被劈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