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心里便像是丢进了一只发疯的猫,用尖利的爪子,在他柔软的心房上四处乱抓,每一下都血淋淋的。
此刻听顾卿晚这般说,秦御气急之下,哪里会觉得她是在说气话,只以为她终于将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他暴戾的神情反倒沉静了下来,只双眸幽凉的瞧着顾卿晚道:“你心里便惦记他也没用,顾卿晚,这辈子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得做爷的女人,你就算惦记着他,也没用!”
他言罢,冷笑一声,一把扯了腰带,丢在床上,又脱了外衫,随手扔在了地上,接着便朝顾卿晚走来。
顾卿晚被他那副沉冷的模样是吓到,以为他要做什么,唬的抱住了双肩,瞪大了眼眸盯着秦御。
谁知道秦御竟没看她,到了她身旁,直接便迈步从她旁边经过,背脊挺直的迈着大长腿,进净房去了。
他人消失在房中,顾卿晚回头瞧了眼净房方向,看着晃荡的玛瑙门帘撇了撇嘴,嘀咕道:“一辈子且长着呢,走着瞧!”
说不定她很快就回爸妈身边了,到时候非要好好谈些恋爱,谈个七八个男友,气不死他。
不对,若是穿回去了,那便不算这辈子了。
就算穿不回去,那也不是他秦御说什么就是什么。等将来秦御娶了妻,难道她还留在王府中伺候大妇,每日立规矩不成?
到时候,她离了王府,就用从秦御这里搂的银子养男人,养多多的男人,照样气死他!
顾卿晚脑补着将来左拥右抱豢养男宠的日子,心情顿时好了起来。于是,秦御从净房出来,就见顾卿晚笑吟吟,非常没心没肺的坐在八仙桌前捻着块枣泥糕吃。
桌子上一团金光一闪而过,分明是兔兔瞧见自己出来了,狼狈逃窜。
秦御,“……”
他有种自己被这个世界深深抛弃的感觉,脸色愈发冰冷,挪开视线,便走到了床边坐了下来。
顾卿晚见秦御用帕子擦拭着脸上的水珠,往日她已经过去帮忙了,今日却坐在没动,只当没瞧见,几口又吃了一块枣泥糕,她才站起身来,也没看秦御,迈步进了净房。
那白三娘是个有眼力的,竟然一眼瞧出他们脸上做了修饰,秦御要取得信任,自然便不能再化妆了,她也是一样的,方才秦御已经洗了脸,顾卿晚便也将脸上的脂粉洗掉,擦拭干净。
虽然两人在冷战,但正事她却不会马虎,可不想拖了后腿,瞧瞧吧,她一个女人都这样通情达理,大度大气,偏秦御还男人呢,小鸡肚肠!
顾卿晚腹诽着从净房出来,忽听外头响起一阵喧嚣声,且那喧嚣声分明是往这边来的,顾卿晚诧了下便忙走过去打开了门,想要查看下出了什么事儿。
谁知她刚开门,就见白三娘打前带着一行丫鬟过来,瞧见她,那白三娘老远便吆喝了起来,道:“哎哟,瞧瞧,三娘我就说姑娘定是个倾国倾城的佳人,果不其然呢。”
说话间白三娘就到了廊下,一把将顾卿晚给扯出了屋,上下来回的打量着,道:“真是个美人,瞧这面皮子白净的,这水灵的,也莫怪宋三爷将妹妹当宝,宁肯背负个不孝名声,被世人所不容,也要对妹妹你守诺了。三娘我若是个男人,那也不能让妹妹这样的美人受苦啊。”
顾卿晚闻言便面上一红,垂头道:“三娘子可千万别这样说,表哥为我放弃了生养他的宗族,我是个自私自利的罪人,对不住表哥……”
白三娘摆手,道:“妹妹这说的是什么话!明明就是恶毒继母使坏,宋大老爷也不辨是非,由着续弦这么折腾嫡子,拿捏嫡子的亲事,这怎么能怪妹妹呢!我白三娘就看不上这个世道,凭什么所有错,不管是非都往咱们女人身上搁!妹子放心,在咱们山寨里没人敢看不起妹子,也没人干说妹子一句是非!”
顾卿晚面露感动,谁知就听白三娘又道:“江湖儿女,不拘小节。那些狗屁倒灶的世俗,咱们不必看在眼中。别看咱们虎山寨都是没读过书的粗人,可却都是明白人。不仅是我,便是二当家,四当家,和五当家也都为妹妹和宋三爷的真情所感动。这不,我们商议了下,择日不如撞日,妹妹和宋三爷不防今日便在寨子里拜堂成亲,怎样?”
顾卿晚眨了眨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怔怔道:“三娘方才说什么?”
白三娘笑着回头,捧过丫鬟手中的嫁衣,道:“妹妹这是欢喜傻了吧?拜堂成亲啊!你瞧,三娘这将嫁衣都准备好了!怎么?莫非妹妹不乐意?”
鲜红的嫁衣就被这么捧到了面前,顾卿晚脑子有些不够使,怎么都不明白,事情怎么一下子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她干笑着看着白三娘,对上白三娘狐疑的目光,只觉不能推辞,可让她和秦御今晚拜堂成亲,这是不是太玄幻了?
“表妹怎么会不乐意呢,她只是太过欢喜了。不仅表妹,爷也没想到寨子里的几位当家竟会如此费心,萍水相逢,这是不是太麻烦寨子了。”却与此时,秦御低沉的声音响起,却是他换好了衣裳,走了出来。
他说着将顾卿晚拽到了怀中
拽到了怀中,拥着她看向白三娘。
白三娘瞧着秦御却一怔,先前脸上做了些修饰,面色黧黑,眼角又生了颗黑痣,即便瞧着高大俊朗,容貌也大打折扣,如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