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这是不准备再管惜薇和惜芹了,也没为这两个丫鬟说情的意思,陈嬷嬷并不意外,便是有从前的一点主仆情,也没为她们拂亲儿子脸面的道理。
五十板子,身子弱点,大抵抗不过去就没命了,怪也只能怪她们心思不正,命该如此了。
翰墨院,顾卿晚听到动静便也吩咐了问琴去打听消息,问琴回来时,脸色发白,有些惊魂不定的,看向顾卿晚的目光也战战兢兢,好像多了些惧怕和忌惮。
顾卿晚探究的看了她一眼,问琴便忙垂下了目光,回道:“凌寒院的三等丫鬟碧绿污蔑姑娘,竟然说姑娘将她拖到了假山中企图强了她,二爷方才亲自审问了碧绿。碧绿才老实交代了,说是惜薇姐姐……不,说是惜薇和惜芹指使她这么做的,二爷便让人将三人都杖责五十丢出王府去呢。”
顾卿晚闻言倒愕了下,想必那什么碧绿便是先前她回来时遇到的那个极为不善的陌生丫鬟了。
她不觉拧起眉来,道:“惜薇和惜芹不是你们郡王的大丫鬟吗?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难道是她们也相信了自己是秦御的男宠,所以心生嫉妒,从而这样污蔑陷害自己?可是至于吗,两个女人,倒将个男人当情敌,怎感觉这样古怪呢。
问琴见顾卿晚竟然不明白,便道:“姑娘不知道,惜薇和惜芹都是从前王妃赏赐给二爷的,本来是预备给二爷做通房丫鬟的,可二爷一直也没碰她们,她们在凌寒院都闲了三五年了,如今二爷回来了,她们年纪也大了,自然就心急了一些。偏二爷带着姑娘住在这翰墨院,二爷又不准丫鬟进这里来,她们近不了二爷的身,自然就恼上了姑娘,想着将姑娘赶走了,好得了近身伺候的机会呗。”
顾卿晚闻言倒愣住了,只因她一直以为那惜薇和惜芹早就是秦御的通房丫鬟了。自然便想不到惜薇和惜芹是急着让秦御回凌寒院去,才这样算计她的。
从第一回进了凌寒院,瞧着那两个丫鬟穿金着银,妖妖娆娆的围着秦御,她便以为两人是秦御的通房,却原来竟不是啊。
她有些惊异不定,睫毛微眨看向问琴,道:“可是惜薇和惜芹不是一等丫鬟吗?她们不是殿下的通房,难道二等的才是?”
问琴却愕然的瞧向顾卿晚,道:“那怎么可能,二爷他还没通房丫鬟呢,沈姑娘竟然不知道吗?”
顾卿晚闻言却又是一怔,脑海中闪过些画面,秦御那么好色,竟然没有通房丫鬟?她怎么觉得那么不可信呢,想着她便又道:“不是说权贵家的少爷们,十三四就有丫鬟教导人事吗?你们郡王怎么可能没有通房丫鬟呢,是不是先前的通房丫鬟惹恼了他,已经被打发了?”
和顾卿晚谈论这个问题,问琴脸上早便一片轻红,见顾卿晚竟然面不改色,追问不休,除了惊愕不信,脸上却连半分不好意思都没有,问琴嘴角直抽抽,却也不敢不答,道:“旁的府邸公子们都怎么样,奴婢不知道。不过王府三爷四爷和五爷屋子里是都有姐姐们的,可世子爷和二爷屋里的丫鬟们却都只是丫鬟罢了,嬷嬷们都说,是因为世子爷和二爷眼光都太高呢。”
问琴言罢偷眼看了下顾卿晚,这才又道:“不过如今二爷身边有了沈姑娘,想必过不了多久便要直接纳妾了呢。”
顾卿晚听的蹙眉,便没再接话。问琴见她拧眉不语,也不敢再多言,忽而又想到大厨房那边给顾卿晚熬的汤差不多也该好了,便转身出去了。
屋中静了下来,顾卿晚靠着大迎枕却有些神思不属,想着问琴方才的话,再想想秦御方才的各种反应,尤其是她砸出瓷枕时,他涨红的脸色和慌不择路往外去的步伐,她不觉越想越是狐疑。
难道方才他真不是故意的?难道秦御在男女之事儿上还真没什么经验?那混账色心不轻,难道还是童子身不成?顾卿晚禁不住眉头打结,甩了甩脑袋,她觉得自己一定是想多了!怎么可能!再说,就算他从前没女人,那也和她没半毛钱的关系,也不能掩饰他对她犯下的恶行。
这样想着,顾卿晚又开始继续用意念各种虐待厮杀秦御。
庄悦娴那边已经安置了下来,又有周睿的事情没有解决,她若出府还需秦御安排人手跟随。可发生了那种尴尬的事儿,顾卿晚现在是一点都不想面对秦御。故此她便在厢房中住了下来,接下来的两日,都窝在厢房中,没事儿就画画草图,看看书。
秦御大抵也是觉得尴尬,这两日竟难得的没过来寻她麻烦,亦没传她过去,便连兔兔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整日也没个人影,顾卿晚倒是相当清净的过了两日。
到第三日的一早,刚用过早膳没多久,顾卿晚正绘图,问琴便进来,禀道:“沈姑娘,前院刑部和大理寺又来人了,说是先前义亲王府中周公子被人打死的案子有话要问,二爷让沈姑娘收拾一番,过去书房那边。”
皇帝让刑部和大理寺共同审理此事,当日就来了人要提审她,却被秦御给挡了回去,顾卿晚早便知道还会来人,却没想着竟然拖了这两日。
她随身就携带着化妆的东西,忙对镜梳妆修饰一番,这才出了厢房。
她刚进书房,就觉一道视线盯视了过来,宛若实质,禁不住本能的瞧了过去,顿时便迎上了秦御的目光。
他坐在书案后头,书案旁的轩窗洞开着,清晨柔和的阳光洒落进来,令他的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