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此刻,窦氏与独孤氏正等候在暗处想看她笑话吧,即能为难到她,又能让北襄国度过此次危机,这极有可能就是窦氏的计谋。
罢了,罢了,想到自己在雪山上吃了她养的金鸡,又将云麒麟扔上她的床,太后之尊能那样忍气吞声,真是太为难她了。
买低卖高的生意做得值当,包赚不赔,人性都是自私贪婪的,北襄权贵想从中牟取暴利,故而与坏人勾结,背叛了北襄执政者,而这等于是把北襄往绝路上逼。
老婆婆讲完,便盯着她的脸蛋看,微启开干涸的唇瓣,“眉长过目,鼻尖是有点圆,下巴圆润,是张福相,不过……”微微有迟疑,还是说了出来,“嘴唇薄了些,命格硬,莫怕。”
闻言,云定初有些诧异,这乞丐婆婆还会算命呀。
她正欲想询问什么,乞丐婆婆便抓住了她的右手,将她的掌心摊开,食指指甲在她掌心点了一下,肌肤处,微微有刺痛感袭来。
“古人云,得人心者得天下,小姐,此语,当报答你今儿一餐饭之恩,保重。”
语毕,乞丐婆婆便拂袖闪人,云定初愣了两秒便心急火燎追了出去。
她真的想问一问她,得人心者得天下是什么意思?
“婆婆。”
终于,她跑到了老乞婆前面去,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喘着气问:“什么叫得人心者得天下?”
莫非这老婆婆知道她是魂穿过来的?
只见老婆婆瞄了她两眼,然后,脸上溢出淡淡的笑意,“天机不可泄露,再会。”
语毕,老乞婆拔开了她的身子,头也不回地疾步离开。
许是吃了饱饭,老婆婆浑身都是劲儿,不多时,便已消失在了王府门前那一片铠铠雪地中,定初望风而立,呼呼的雪风吹刮过她的脸,如刀在割,她却一动不动如一尊雕像,脑子里一直回旋着婆婆离去时的话,“眉长过目,鼻尖是有点圆,下巴圆润,是张福相,不过……嘴唇薄了些,命格硬,莫怕。”
她命格硬吗?
“娘亲。”
耳边袭来了一阵银玲般的笑声,回首,便看到了一抹小小的身影从府里奔跑了出来,雪地上印下一连串深浅不一的小脚印。
看到不多时窜到自己跟前,拉着她的手,不断呼喊着‘娘亲’的小女孩儿,她心中笼罩的乌云倾刻间散尽,眸子渐渐绽放着异人的光彩。
“小丑儿。”
红唇吐出,然后,伸手便将小丑儿抱进了怀,小丑儿粉嫩微带着凉意的小脸蛋不断在她的脖子处蹭着。
“娘亲,你的手好冷,你的脸好冰。”
粉嫩嫩的小脸与她的脸颊磨蹭,用着脆生生的声音呼喊着。
她及时将大红斗逢边角扯起,将小丑儿捂在怀里,不断地亲吻着小姑娘的额头与脸颊,然后,把她抱回了自个儿院落。
恰在这时,清莲抓药回来,正嘱咐两名宫女拿药去煎,让她们注意煎药的火候,见主子带着雪嫣进屋,忙上前道,“小姐,奴婢去城外转了一圈,没找到你要的温泉,等会儿,奴婢会再差几个宫人出去寻。”
定初微微颌首,从衣袖中拿了一枚哨子递给了雪嫣,雪嫣公主眨巴着乌俏俏的黑眼,似乎在问:“娘亲,什么意思呢?”
清莲从主子手中接过哨子,冲着门外一吹,响亮的哨声响动整座王府院落,即刻,雪白的狗犬摇着尾巴跑了进来,不断地撕扯着雪嫣公主的裙角,雪嫣被它吓哭了,急切地喊,“娘亲,怕怕。”
“莫怕。”轻抚了抚女儿的额头,将她再次搂起,玉手不断地在她脊背上轻拍着。
“犬犬,过来。”清莲幺喝一声,狗儿果然听话地向着她走去,并在她手势下蹲下前脚,紧接着,后腿也跟着蹲下来,长长的身体趴在了地面上。
一名宫女为它端来了一小盆骨头,犬犬伸出粉红的小舌头,将小盆子里的一块骨头卷进了嘴,慢吞吞地咀嚼着,吃相高贵优雅,清莲用右手不断地梳理着它额头上白绒绒的细细毛发,歪头冲着小丑儿一笑,“雪嫣公主,犬犬很乖,它不会伤你的。”
小丑儿见犬犬用膳如此乖巧,可爱,从定初怀里挣脱跳下来,跑到它身边,细嫩嫩的小手抚摸着它额头。
“它叫犬犬。”
“嗯,是你娘亲饲养的心肝宝贝儿。”
“那它也是我的心肝宝贝儿。”
说着,雪嫣便将它搂进了怀里。
“娘亲,它的毛好柔软,还带着丝丝的温暖,雪嫣好喜欢它啊。”
犬犬像是感应到了这句话,伸出舌头在小主子掌心不断地一下下舔着,小丑儿也乐得与他一起纠缠,嬉戏,玩闹。
小丑儿拿起一根骨头扔到地面,犬犬不停地去跑过去寻觅,啃完了再去寻第二根,如此三翻,不过半盏荼的功夫,整间屋子里到处都是被犬犬啃完丢弃的骨头,一个追,一个躲,像两个小孩子一样,相互追逐打闹的画面逗得所有宫女嬷嬷笑得前覆后仰,东厢院厅堂是一幅难能可贵其乐融融的画面。
‘嘎止,嘎止’的声响传来,片刻,东厢院门口便有一把椅子滑入,似乎那香梨木椅永远是瘫子王爷的象征,只要它出现,瘫王那张俊美到无懈可击的容颜就会呈现在大家眼前。
他的到来带走了原本快乐轻松的氛围,凝窒的气息在空气里寸寸回旋。
突兀的椅子滚动声让所有宫女嬷嬷惊吓的各后退一步,瞥了一眼面色冷峻的东陵凤真,皆不约而同喊出,“奴婢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