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话落,水晟邢眉头挑了挑眉,最后不甘地应声:“是,微臣明白。”
秦谨点了点头,示意水晟邢到殿外候着,只留下了水丞相。
水丞相知道秦谨有话与自己说,垂首不语,因为水晟邢和水映嫊这件事,头上的白发不禁多了几簇,面色也显了几分苍老。
“皇上,老臣知道是晟邢这个孩子连累了您。”
“水爱卿,朕当初如何坐上这个位置的,朕很清楚,爱卿不必自责。”
水丞相大叹,也都怪他的儿子太过冲动了。
皇帝的话让水丞相明白,他是看在当年的恩,才会如此低声下气的去求摄政王。
明明可以翻身的机会,却就这么白白放弃了。
“皇帝请放心,仅此一次,老臣会好生督促晟邢,再犯此类错误,居时皇上不必再顾忌老臣的面子,该如何便如何,”水丞相到底还是有些老了。
虽然可以再战斗,可是他已经没有再多余的心力了。
现在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眼下的皇帝才是那颗闪耀的星星!
他要的就是水丞相的保证。
“这话是朕向皇嫂开的口,水丞相可明白。”
水丞相倏地抬头,愣愕地看着秦谨,回神过来自己的目光太过放肆,又重新垂下。
“老臣自会向寿王妃道谢。”
秦谨闻言却摇了摇头,“朕让爱卿知道并不需要爱卿去道谢,只要记住,往后行事多想想今日。”
水丞相一顿,咬牙颔首。
今日之后,水家是要放下一些身段的,但……
似看出水丞相心里的担忧,又道:“今日朕已经传了范氏父子二人。”
水丞相听得秦谨此话,点了点头,心里总有股奇怪的东西上下不去。
他们斗了这么久,到最后还是要因为容天音化干戈为玉帛吗?
也罢,事已至此,他们想要再翻身也绝对不能做到了。
难道还要再乱一次吗?
为了褚国,他们这些恩怨必须放下。
“老臣……”
“丞相,朕这次可是用心良苦,希望水家不要让朕难为。”秦谨的眼神一利,刺进水丞相的眼底。
水丞相咬牙,颔首。
“丞相能明白朕的苦心,朕甚是欣慰。”
“只要能为皇上分忧,老臣就算是死也在所不辞,”水丞相闭了闭眼,说出大义的话来。
秦谨足足看了水丞相好几眼,这才满意的收了势,摆手让他出去。
然后趁着风雪,秦谨做皇帝竟然亲自去了伏诛塔,连范世劭都一并请了过去。
范世劭诚惶诚恐的快速进了伏诛塔,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父子二人早早就候在了伏诛塔内,知道皇帝的来意,范世劭觉得还是不能逼得太过了。
对方毕竟再怎么说都是皇帝,他们这些做臣子的,要死要活还不是皇帝的一句话。
范世劭担心范峈会说一些惹恼皇帝的话,或者做些让皇帝下不得台的事。
在皇帝来之前,他必须先警言几句。
“这次皇上是想要让我们停歇,下边的臣子若不斗也是皇帝的一块心病,但若是斗得狠了,那也是太不像话了。”范世劭知道四周诸国正对他们褚国虎视耽耽,皇帝这么做就是因为那个,他们做臣子的,若是抓着不放,只会惹恼皇帝。
别看摄政王现在掌了一地权势,可为了容天音,说不定哪天就真的散尽权势也不一定。
范峈负手在后,闻言点了点头,“父亲放心,孩儿知道该怎么做。”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
范赂的脸色从水晟邢被放出来后就没有好过,甚至有种要毁灭性的恼。
“父亲不是说了,若是不斗了,皇上心里也会有疙瘩吗?”
范世劭终是低低一叹,话题一转,“南北边境出现了意外,他们二人本是要脱离边陲守卫去过他们二人的生活,现在有个女人出现打乱了计划……”
“父亲想说什么?”
“容戟和秦闻这一生中都是为了褚国,当初神隐者的出现没少让褚国受苦。”
“所以父亲现在是想让孩儿去助他们一臂之力?”
“为父没有这个想法,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些事,”范世劭负手,面对廊边的冰凌。
范峈收回空灵的目光,将目光投在家父上。
范世劭似乎想起了什么般,深深一叹,“上辈子所犯的错本不该是他们这辈子的人背负的。可是那件事,为父既然知道了,就有必要提醒你一句。”
范峈眉一蹙,总觉得范世劭说的并不是什么好事。
“当年神隐者与容家有些纠葛,容侯差点因为他的预言死在战场上。后来秦闻不顾帝王身份前往边关,才险险将容戟救了回来,便那之后,容戟的身体也大不如从前了。”
范峈挑眉,父亲说这些又与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什么联系?
“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当年神隐者出现在这里后,后宫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难道是神隐者所为?”
“是容天音的母亲,一场大火将后宫一角烧之尽毁。而容天音的母亲也在那场大火里丧生,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大火里还有其他人。至于那个时候到底有几人在,莫说是为父,就是他们自己本身也不得知。”
“所以,父亲怀疑,出现在南北边境的女人也许就是容天音未死去的母亲?”
“不,她的母亲确实是死了,为父怀疑的是她母亲另外牵扯进去的人。”
“父亲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