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脑海回忆起恭雯被虎追的画面,雯急速的奔跑,逮到时机,一个转身踢晕了老虎,她是懂功夫的,三国联盟时,殷旦焰说她是死囚,是逃出来的?自己是对她太不了解,唯一知道的她是个苦命的人,就连贤嫔都说不能把不熟悉的人带入宫中。
苏沐走下榻,走到雯的面前,目光洞察着,缓而柔声问道,“雯,你方才听到了我与恭灵的对话?”
雯看苏沐的眼充满了怜惜与温暖,从来没有人这样的看着她,十分的感动,道“我认得小主,那日在木台上是小主站了出来,救了我,那时我便在心里默默想,有机会一定报答你。”
从小的自强,野外生存,雯磨练的嗅觉听觉视觉预感都要比常人敏锐,然而苏沐却有一丝担心,不问缘由就帮自己‘害人’是不是太过善恶不分?可看着雯的明媚的眸子,如一汪水,清澈而明亮,稍稍的削减了担心,道,“有些事情不得不自私,或许有一天你们都会遇到同种情况,做出同种选择。”
苏沐坐在承乾宫的正殿,因为要迎接大夫人,三对三的朱门都敞开着,以显隆重在这酷寒里不失一点辉煌。正殿两排宫女垂首像木桩一样的站立,更加凸显了这里的主人高贵与圣宠。
苏沐站在殿中央左右的是恭灵与雯,眼眶充满了暖暖的泪水,不禁想起了三夫人,自己的娘亲,眼泪流了出来,大夫人光彩依旧,举止端庄,面带浅浅的笑容,似是梨花。大夫人步入正殿,施了跪拜大礼,苏沐躬身不便,忙叫苏安扶起大夫人,引向座位,恭灵服侍着,温婉道,“大夫人请用香茶。”
大夫人带笑接过香茶,甚是喜悦,“一路走来,见沐儿的宫中最为的热闹,也最为的精致,可见圣宠不浅啊。”
苏沐擦了擦泪水,颇多的激动,“皇上与沐儿感情如胶似漆,倒希望岁岁如此。二娘这会也应该到了储宓宫了罢”
大夫人点着头,道“苏家二女皆的圣宠,又双双有孕,彻彻底底的给我们苏家门楣啊。沐儿不知道你父亲有多高兴呢。这不让我带来了百年的人参。”宫人众多,难说体己话语。
工英跑到正殿,一见大夫人似见亲人,笑的欢畅,俯身问安,“大夫人安好。”
苏沐见工英冒失的入殿,也不加责备,问道,“怎么如此匆忙。”
工英带着气说,“我去内务府领补品,正巧遇到了储宓宫的八姑,抢走了咱们承乾宫的那份,说是太后早有话说,宫里的最好的最名贵的补品都是贵妃娘娘的。”八姑本是先皇德妃身边的一个宫女,并不怎么得宠,不甘心一直默默地服侍太妃,使了银子才在储宓宫服侍,更加提醒了苏沐是这个恶人掌了自己的嘴。
恭灵见小姐的脸色极度的暗了下来,在旁道,“大夫人,明德堂备下了茶点,炉火正旺,您与小姐里面叙谈罢。”
恭灵见小姐进了明德堂,拉过苏安悄声道,“一会张公公可能要去翊坤宫传旨,你想个法子叫张公公晚些再传旨,小姐有要事。”
苏安询问,“恭灵姐姐可知道是什么旨意。”
恭灵用手遮着嘴巴,在苏安耳边说着,苏安连连点头,说句:“放心罢”出承乾门寻得张凝冶。
明德堂
“爹还好么?”
“府中的一切都好,小主的二哥现在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相爷也越加的看中他,府中是天天有媒婆到访的。”话语间,大夫人留露出丝丝的愁容,苏沐道,“大娘,为何面露愁容?”
大夫人时下也是拘谨的很,虽说苏沐对自己很不错,可也不比亲生,如今又是皇上的宠.妃,说什么都是在脑子里,反复的斟酌过的。
苏沐瞧出大夫人的异样,笑道“大娘,有什么不妨直说,沐儿视大娘为亲娘,是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大夫人端庄的笑着,欣慰道“什么都逃不虽是个将军,也是个闲事将军,如今在府邸就是帮相爷处理些零碎的琐事,人也颓废了不少,这亲事也难定,凡事到咱们苏府来说媒的婆子,都是找二少爷的。”
苏馥在边关多年一直推脱着终身大事,如今颓废至极,更是不想婚事,可是愁坏了大夫人,大夫人一把年纪,说道此事,尽然红了眼圈。
苏沐握住大夫人的手,微笑道,“苏相府的大公子多少人要高攀,门当户对的甚少,也难为了媒婆少来找大哥,想是大哥仪表堂堂,心怡之人不胜枚举,只是大哥没有心思罢了,大娘还是要说通大哥才好。”苏沐稍许叹息,又道“至于大哥的仕途,皇上对于西王爷心存芥蒂,一直不能释怀,对于曾经忠诚于西王爷的人亦是如此,我不便多说,倒是亲事我会上心的,寻一个良人做您的儿媳,为我们苏家传嫡香火。”
苏沐向外望去,天籁般的声音微微入耳,苏沐又看向大夫人笑问,“这声音好耳熟,是曼荷?”
大夫人也笑道,“没错,曼荷这孩子越来越乖巧,常常和家人提起你,说拿你做榜样。两年后定要考进甲子班。”
恭灵带着曼荷进入明德堂,曼荷见了苏沐唤着,“好久未见三姐,想的很,要比想二姐还好想呢。”苏沐本就喜欢曼荷,如今再看,长高了不少,也苗条了不少,尽然和自己的模样十分相像,不禁忆起童年,既然模糊的一件事情都想不出来,希望曼荷可以好好的珍惜这美好而短暂的青涩,起身拉着曼荷坐到自己的身边,抚着曼荷乌黑的发丝,道“我们姐妹二人真是越长越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