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暴雨冲刷着一切,雨后的雾区视线清晰,却仍然被树枝树叶给弥漫覆盖,显的既阴暗又潮湿。头顶是一整片看不到边际的广阔树梢,许多原本他们以为是一棵棵树的植物,如今看清楚了才知道那是一根根粗状的树藤,树藤相接相连,弯弯曲曲的盘据着,无边无际。
他们脚踏之处其实只是一块树皮,巨大巨大的犹如大山似也的树干上的树皮,树皮上布满了厚厚的污泥,许多凹凸不平的树疙瘩不平整的铺式着,像极了高低起伏的密林大山。
若非亲自踏在这层峦迭嶂的奇树上,教他们如何能相信这世间真的存在如此浩瀚的植物?
林小待与简铭彼此惊叹着对视,宛如俩只缈小的蚂蚁一般在仰望,这望不到顶的神树直探入云霄,走到上面又会有怎样一翻奇遇?
他们所处的位置是树的主树干,大约中心的位置,树干的直径约莫有一个广场那般大。树干被辅长的绿色蔓藤缠绕着,加之巨大而不平整的表面,这才让他们稳稳的站在上面而不致于往下滑。
忽然,在凸出来的一块犹如大树的树枝疙瘩上,挂着一个表面泛着光的东西与其树皮上一滩水迹形成了反射,简铭指着它喊道“是夏丽的手表!”
说罢捡了根长枝条将它取了下来,林小待一看,正与简铭手上那块表是一对的,他们居然出来探险治病都带着情侣表,她假装不妒忌,却听得简铭冲到前面急切的喊夏丽的名字。
要换作别的地方,简铭也就不用这么紧张,但这里是雾区,传说中的危险五花八门,他们仅仅只遇见了野猪、蛇与恶狼,却三番两次的在惊险中侥幸与死亡擦肩而过,夏丽是他们三人之中,最为娇弱的。
简铭根本不敢想象夏丽自己一个人所能遇到的危险……
此刻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如若他及时的追上她,及时的阻止她……
或者,他根本就不应该跟她来这种鬼地方治病……
“夏丽肯定是上去了!……啊!……”
简铭假想着夏丽在上面,加快了脚快往上面爬,却不料,脚下一空整个人滑进了树洞,还好手脚灵活,及时拉住了一根藤条。但藤条很长,他一拉受重力的影响,整条绿藤就刷拉拉地不断的往树洞下面坠,幸得林小待眼疾手快,将绿藤绕了个半身,使出全身劲才拉住了源头。
绿藤上一只蓝色的蝴蝶停在上面,简铭一拉惊扰着它扇动着翅膀在他的前面飞舞,许多蝶粉飘飘扬扬的撒在他的脸上。
林小待死死的拉住蔓藤,双手的血痕不断的产生又不断的在愈合,却迟迟不见简铭爬上来,她在上面着急的催促“你在干什么?我快要没有力气了!快爬上来啊!!”
简铭望着蓝蝶入神,眼神一直追随着它,一直看一直看,看进了洞底……
林小待的话令他稍稍回神,他拉住长藤,三两下就登上来了,他如释重负高兴的说“夏丽在下面,她还活着!”
说完整个人就趴在洞口,对着树洞大喊夏丽的名字。
林小待刚被那长绿藤弄的上气不接下气,听得简铭说夏丽在树洞里,虽然惊讶,但也松了口气,毕竟大家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可她走过去看,树洞底下黑压压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哪有什么夏丽?
可简铭……他却好像真的在与夏丽对话?
听他自言自语!
“你拉住这条绿藤,像我刚才那样爬上来……”
“不,不是的,我没有变心……我不会喜欢她……你先上来,我们上来说好不好?”
“夏丽……甜甜……你先上来!”
甜甜?!林小待彻底蒙了,那是小的时候,他为她取的小名!他怎么可以这样随随便便的给不同的女孩子取相同的名字?
林小待压抑着蹭蹭而起的怒火,她对着简铭急切的背影狠道“……我迟早要让你尝尝撕心裂肺是什么感受!”
但这话自然是传不进简铭的耳朵里,简铭心心念念着树洞底下的夏丽,他拉着绿藤干脆自己爬了下去。
树洞里传来简铭不依不饶的声音“甜甜,等我,我下去接你!”
林小待生气,轻哼一句,一屁股坐在翘起来的石块旁边,干脆拿出手机找黑晓。
可她不知,黑晓为给他们解蛇毒,惹的自己一身麻烦,那些被压抑下去的功力本蠢蠢欲动,这一副人形的身躯承受不住这些力量,搞不好将他撑爆,落的一个粉身碎骨,到那时,剩的一个魂魄他将输的一败涂地。
黑晓自己都疑惑了,他为何为了小小人类而置自己如此危险?难道当真为了她那解馋都不够使的血?!
罢了……他在黑墙上探知着她的一切,他本想就这么默默的看着便好,可还是忍不住回应了她。
“本君偶有私事,非闲人也!”
“什么事比命重要?我刚才差点让野狼给生撕了你知道吗?”她委屈兮兮的说,其实心里的委屈源自简铭对夏丽的关心,而非黑晓。
从情绪上,黑晓就是林小待的情感港湾,但黑晓神秘的身份以及他高高在上俯视这个世界的能力注定着他不可能是林小待安份的情感垃圾桶。听她曾有生命危险,黑晓立即就怒了。
狠道“蠢女人!本君有言在先,遇险时割破皮肉,本君必能解你于危难……如若你死了,本君定将你的灵魂拖进来做俘虏!”
“哦,我好怕怕……”林小待做着鬼脸,装着害怕的口吻,其实哪里能怕,她恨不得死了以后可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