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跟着小蛮进去的时候,严诗诗正站在桌前等着她们,小蛮退下去后,屋子里便只剩下莫离和严诗诗两个人大眼瞪大眼。

莫离恍然想起,她和严诗诗根本就没说过几次话,除去刚来严府那会初次见面的问候,今天下午是两人第二次说话,现在是第三次。

还真是赶鸭子上架一般的尴尬。

“玲珑姑娘请坐。”倒是严诗诗先开口说了话,还抬手给她做了个请的手势,见她在桌前坐下,自己才寻了个对面的椅子也坐下来。“玲珑姑娘来找诗诗可是有事?”

莫离看一眼已经被自己放到圆桌上的小木盒,将它缓缓推到严诗诗面前,含笑点头,“下午不是说好了要给二姑娘送些自制的香料吗,趁着晚饭过后正好闲来无事,就给您送来了。”

心里其实好一顿腹诽。

要不怎么说越是大户的人家越是虚情假意呢,下午才说好的事,现在她东西都已经拿来了,小蛮还通报过的,居然现在还装傻问她来有何事,她不是来送香料的难道是来提亲的不成。

严诗诗当然不知道莫离在心里是怎么个鄙视她,兴许也不屑知道,拿起小木盒打开闻了闻,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香味真的合了她的意,温婉的脸上竟露出欢欣的笑容,“玲珑姑娘这个家传的秘方委实厉害,这香料的香味甜而不腻,香气又悠远绵长,如唐姑娘所说,确实该是千金难求的。”

莫离也觉得花宸这次特制的这个香料确实好闻,但严诗诗这种夸法在她看来实在有点过了,只是人家那喜欢的神情看着又不像装出来的,莫离想了想,兴许是她见识太少,亦或者见识太多。

“什么千金难求,二姑娘若喜欢,下次我做多点给你一份大的怎样?”

严诗诗愣了愣,神色中明明透着惊喜,说出的话却是推辞,“不用了,这怎么好意思。”

莫离知道她这只是客套话,莞尔笑了笑,宽慰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娘亲将秘方留给我应该也是希望它能为喜欢它的人所用,有人喜欢有人用,它才有存在的价值。”

严诗诗似懂非懂点头,终于不再与她客气,“那我就先谢过玲珑姑娘了。”

“一些香料而已,有何谢来谢去的。”莫离摆摆手,漫不经心环视一圈屋子,轻笑一声继续道,“说来万幸二姑娘是嫁人前看上我这香料,不然我倒不敢随便送你的。”

严诗诗听得奇怪莫名,“玲珑姑娘家乡有说法香料不能赠予妇人?”

“当然不是,若真是五六十以上妇人多送些倒也无妨。”

“那……”严诗诗这下是真的听不明白了。

“其实是因为这香料的配置有一味材料是麝香,若是有身孕之人闻了,很容易滑胎。”莫离一边观察着严诗诗的神色反应,一边缓缓继续道,“香味再好,若是害得流产,终归是不划算的,所以二姑娘真的无需与我客气,趁着现在未许人使劲用,等你以后嫁了人,你问我讨,我都不敢给你的。”

严诗诗脸色微不可见白了白,很快又恢复如常,若不是莫离早就打定着心思观察她的反应,恐怕根本不会看出什么端倪。

“什么许人,八字都没一撇,”严诗诗假意娇羞别开脸,“那按玲珑姑娘所说,我确实该趁着现在多用用。”

“可不是,”莫离望一眼门外渐渐黑沉的夜色,站起身子,“我该回去了,翠珠那丫头不知道吃什么吃坏了肚子,现在也不知道怎样了。”

严诗诗跟着站起来,看样子,是想送送她,

莫离忙留住她,“二姑娘不用送了,又不是回哪里去,也就隔着几步路的院子。”

严诗诗迟疑半会,才点头,“那……夜黑,玲珑姑娘走路当心些脚下。”

“我晓得。”

.

严诗诗的院子外种着几棵海棠树,这几日恰是海棠花开得最艳最盛的时候,月光下朵朵粉红好似镀上一层银沙,圣洁而又美丽。

莫离却根本没有心思欣赏这美景,出了院子后抿了抿唇,径直踱步走向那排海棠树。

一棵,两棵,三棵……莫离一棵棵抬头打量,到第六棵时,终于看见掩在花叶间那熟悉的大红色水纱长衫。

转身环视一圈四周,待确定四下无人,才一提气跃了上去。人刚坐稳,便听到一道来自于男子的娇笑声,“你怎么发现我的?”

她活了两世,遇过那么多人,这世间却只见此一人,能以男子的身份端着专属于女子的娇笑,却丝毫不会让人觉得突凸亦或恶心,反而会错觉这就该是属于他的笑法,亦正亦邪,亦仙亦妖,勾人心魂,动人心魄。

莫离在心里翻个白眼,她就算不转头,也能想象坐在身旁之人此刻必是明眸善眯,笑得比狐狸精还狐狸精。

“我来时就闻到你身上那花蝴蝶的味道了,夹杂在这些芙蓉花香里,别人虽闻不出来,我却一闻就闻得出那个花香味。”

花宸抬手闻闻自己衣袖上的花香,轻笑,“真不愧属狗的,鼻子就是比一般人灵很多。”

“岂止鼻子灵,还善于咬人,你要不要也一并试试?”莫离冷哼一声斜眼看他。

“行啊。”花宸转身将自己的手横到她面前,“不过你别咬得太深,若留疤于我有些残忍。”

莫离说要咬他自然是气话成分居多,况且以她对他的了解,他也不是会老实巴交乖乖让她咬的性子。

转身对上那对秋水明眸,看他似笑非笑,她一脸戒备,“你葫芦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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