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节果然跟传言中的一样喜欢喝茶呢,跟老头儿老太太似的。”女将们笑着说,“不过,知节用那只抛掷四十六斤重的傲雪贪狼枪/刺死吐蕃将领的手为我们泡茶吗?”
任知节:“……”
她快不能直视自己的右手了。
在城内晃荡了一圈,任知节便抬脚走进了李倓暂居的院子,考虑到如今并不适合抛头露面,李倓便住在了原来吐蕃守军将领府邸中最偏僻的院落。
洪济城虽位于吐蕃疆域,与鄯州城相隔距离却要比与逻些城近上许多,房屋院落也是带着浓厚的陇右地区风格,院内也有一株杏树,杏花点点立于枝头,艳得灼人。
她一脚踏进院子,正好看见李倓一身杏色衣衫,坐在树下,靠着树干,手持竹简,正在看书。难得看到此人不在练剑,任知节还有些奇怪,而李倓听见门口的脚步声,转过头来,看见是她,便坐直了身子,道:“听闻皇甫大人已经上书给朝廷,说是要嘉奖你。”
任知节扯了扯嘴角:“啊,尤其是我的右手。”
李倓听她自嘲,笑了笑,这时院外传来羽翅扑扇的声音,任知节抬头一看,一只白色的鸽子拍着翅膀飞进院子来,直直飞向李倓,李倓的笑容淡了淡,他皱着眉伸出手来,那只鸽子便停在了他的手背上。
“这是……”任知节凑过去看了看。
“我在吐蕃培养的亲信寄来的书信。”李倓从信鸽脚上取下书信,手一扬,那鸽子便拍打着翅膀飞离了院子。
任知节看他拆信,便自觉远离了几步,专心赏起了杏花,这柱杏树生的极好,甚至比过了鄯州节度使府内的那一株,吐蕃人虽然是骑着马在草原上游弋的民族,偶尔定居下来,却也很会生活啊。
她正这么想着,耳朵边却传来竹简砸落在地的脆响。
她扭过头去,却看见李倓神色变得极为凝重,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竹简已经从自己手中掉落,他站起身,便要往院外走去。
任知节很少看见如此失态的李倓,她愣了愣,也没开口问他,便直接追了上去。